以前追求者眾多的嫣然姑娘那兒冷清了不少。
徐嫣輕嘆一句,從懷中掏出自己的葯瓶。這是最後一粒假死葯,服下這一粒,她就可以從這里解脫了。
「紅袖,你我相伴多年,我相信你知道該怎么做。」
紅衣女子打開窗透透屋內的氣,聞言手一頓,笑嘻嘻地道:「姑娘放心吧,定不會壞你的事。」
徐嫣聞言放心地躺下,然而半個時辰後,她後悔地差點詐屍。
「媽媽,我家小姐這么多年辛苦付出,沒想到到頭來連個慰問的人都沒有。媽媽,奴婢不服,憑什么?」
「紅袖,你這是做什么?快些起來!」
「奴婢不起,媽媽不讓那阿月過來給個說法,打死奴婢也不起。」
「紅袖聽話!」老鴇威嚴地說,實則心中心虛無比。她承認最近坊中太忙,她花在嫣然這丫頭身上的心思就少了些,只是沒想到嫣然這么福薄,年紀輕輕就去了。
「我不是還請了名醫來看嗎?」
紅袖聞言更加悲憤,「名醫看了可有半個時辰?什么都沒診出就被拉走了,就為了給那個整天躺著的阿月看病!」
「你應該叫她阿月姑娘。」
紅袖只是哭,「我苦命的小姐啊!」
老鴇嘆口氣,「快別哭了,拾你家小姐去。就憑我們多年的情分,我不會虧待了她。」
紅袖抹抹淚,決然道:「不必了,我會帶小姐離開,給她尋一個清凈的去處,讓她安安心心地睡下。」
老鴇聞言有些猶豫,她其實還挺舍不得紅袖這丫頭的,顏色不錯,若非嫣然那丫頭死命護著……
「罷了,今日就全你們主仆一場情分,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最近那么忙,可沒有空閑在這小小的丫鬟身上工夫。
老鴇來去匆匆地又走了,就這么一會功夫,又有幾個公子等著相見阿月。可惜,那個阿月比嫣然脾氣還大,都十多天了還誰都不見。
想到對方那根凶狠的笛子,老鴇嘆口氣,想起嫣然曾經的好處來,就是可惜了……
紅袖帶著自家小姐從後門悄悄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京城,這樣的馬車有很多,誰都不會去注意它從何處來,又停在了何處。
到了地方,馬車停了下來,徐嫣活動活動發酸的筋骨,白了自己丫頭一眼。
「倒是挺牙尖嘴利的。」
紅袖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眯眯地拎著行李,跟著自己小姐下了馬車。
「小姐,我們就這么上門是不是不太好?」紅袖看著面前灰撲撲的小門,誰能想到這里住著的居然是當朝大學士呢?
徐嫣也有些無奈,她這樣貿然上門著實失禮,只不過她剛剛離開那等地方,能有個落腳之地就不錯了。
「我讓你准備的那些玉帶著吧?」
「放心吧,奴婢都帶著的。」紅袖點頭,只是看著還是有些怕。
畢竟他們的身份可是天壤之別。
深呼吸一口氣,紅袖不斷給自己鼓氣。不用怕什么,她可是徐家嫡女的侍女,身份上也不差的!
接待她們的是林母,她正低頭綉著什么,見到兩人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笑著站起來。
「是徐姑娘吧?昀兒給我說過了,你呀,來了這里就放心住下。」
徐嫣羞澀地笑笑,「謝謝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