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聞深嘿嘿一笑，「兄，你知道有個東西叫聲望嗎？」上次瓊花派慘遭神仙打架的飛來橫禍，花了一大筆銀兩門派維修，至今宋聞深還欠花白梅一筆私人債務，幸好錢沒白花在華嚴老頭這攢了不少聲望。

成宗無聲盯著兩人的背影，內心瘋狂地回憶起驛報上關於宋聞深開掛的傳聞。正直如師兄，此時也難嫉妒到眼紅。

兩人走進觀內，發現觀內滿地狼藉，一番激戰過後的模樣。一名相貌清俊的道士斜靠在掌門座上，正是無隅峰掌教謝昶。謝昶雙眸緊閉，眉頭輕蹙，俊美面容添上幾絲滄桑紋路。他面色慘白如青玉，若非胸口微微起伏，恐怕要讓人誤以為是一句屍體。

「怎么又是你。」

薛忘言熟悉的聲音幽幽從牆角傳來，依舊是那副陰陽怪氣的語調，只不過胸口多了個血色窟窿。他站起身，左手以一種古怪的角度軟軟垂下。

「便宜師父怎么哪都有你。」宋聞深不甘落後回擊。

座上謝昶突然睜開眼，「你就是瓊兒的弟子。」

薛忘言冷笑，「你還有臉提她的名字。師妹待你一片真心，你竟將她軟禁在中陽山下。謝昶你好狠的心。」

謝昶淡淡一笑，「自然是為了無隅峰。」

薛忘言朝地上吐了口血水，「狗屁。」

「如今武林中長清派與龍威鏢局日益壯大，枯榮寺百年威名，就連全是女子的芙蕖派都憑掌門一己之力獨領風騷。百年來無隅峰避世不出，長此以往還有幾人能記得無隅峰名號。」

「就因為你的野心，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謝昶閉了閉眼，「當初師父想將掌門之位傳給你，我故意誘你偷盜秘籍，其實我早已看過了。瓊兒知道了這件事威脅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設的圈套？」薛忘言笑得古怪，「我的好師兄，你忘了當日我是多喜歡你，喜歡到即使在所不惜也要讓你當上掌門么。」

謝昶看著他，眼中情緒翻滾，最終化作一抹苦笑，「不，你不知道。」

當年甄世瓊威脅他的並不是那個齷齪的陷阱。

「所以你唆使穆涵弒師，以一己之力挑起白虎門大亂，妄圖讓中原武林元氣大傷。」

「白虎門只是開始。只有挑起正邪兩派之戰，無隅峰才有出頭之日。」謝昶看著薛忘言，神色間竟然帶著一股孩童般的天真，仿佛討好一般，「師弟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不然怎么會送與我呼瑪配方？那穆涵著實沒種，臨到行凶突然退縮，多虧呼瑪致他神思混沌。」

宋聞深聽到此處，猛地拽了一把顧昭詞衣袖，白衣教劇情居然在這里對上了。難怪穆涵死前神色癲狂，自辯行凶時聞到過奇特的香氣。

謝昶此時已是油盡燈枯之象，薛忘言低頭看著他，說不出的心痛，「師父所授真言，你都忘記了嗎？」

「持而盈之不如其己；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

他俯下身，似乎是想撫摸對方臉龐，還未碰到對方卻又縮回了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