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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前炸開。

「那我走了啊,我今天當值呢,先生,我晚上再來!」

謝楨還未發覺他對季恆總有些特殊的寬容,小時候莫說是葉雲景,就是他師父要逼著他吃一口辣子他都能邁著小短腿爬上桌子以死相逼。

他放下筷子起身給小孩開門,季恆拎著食盒蹦蹦噠噠的邁過門檻往外走,自從摔過一次之後季恆就長了記性,謝楨攏起耳邊碎發送他出門,又溫言讓他當值的時候小心一些,平緩的聲線溫潤如玉,絲毫不見半分棱角。

季恆初來乍到,按常理講肯定是要被老油條們欺負戲耍幾個月,他被排到的當值時日最多,幾乎每天都要背著槍在激流塢附近的山頭上轉幾圈。

可季恆到底是太實誠了,單純簡單的一個小孩,管事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巡邏值守、擦桌掃地、幫後廚背米背面,他涉世未深,也看不出別人是故意作弄他還是真的要他幫忙,整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最離譜的一次是大半夜的跑去孤山集替同屋的前輩買酒買燒雞,他那天險些跑斷兩條腿,硬是趕著早飯前跑回來給謝楨送粥,值守的時候就困得直點頭,後來得空去喂馬,草都沒拿出來就直接倚著馬廄睡到人事不省,惹得他那匹里飛沙餓得只能啃他頭發。

好在老油條們有點良心,覺得過分欺負小孩不好,琢磨著差不多了就適時的停了手,季恆這個年紀放在江湖上大概是乳臭未干的少俠,但在惡人谷里像他這般年紀就走上不歸路的不在少數,當年的謝楨和葉雲景走過三生路的時候都和他年歲相仿。

季恆看著就是好人家里規規矩矩養出來的孩子,食不言寢不語,一股子認真勁透著些許稚氣,值守的時候從不偷懶耍滑,搖桿一定是挺得直直的,他這種性格不算討喜,但也不會引人討厭。

季恆的功夫很好,基本功扎實,身形上還沒完全長開,他天生就是習硬功的苗子,骨架寬骨頭硬,十指長且有力,下盤尤為穩健,游龍槍法講究放自如,季恆瘦腰窄背,現在看上去時稍顯瘦削,等再過兩年他身子骨徹底長成,應當會是最好看的那種悍強韌的身材。

他用的是柄銀白色的舊槍,槍頭系著兩個白邊的紅翎子,保養完好的兵器看不出具體的年頭,季恆用這把槍用得很小心,演武場上切磋的時候幾乎不與人正面硬抗,總是仗著自己靈巧左右閃避,等到對手露出空檔的時候再反身殺一個回馬槍。

他倒是真的贏多輸少,輸也是輸在經驗不足的時候居多,打贏季恆的人大都願意揉一揉這小孩的頭發,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原本就不拘禮節,季恆這樣朝氣蓬勃的少年人,在所謂的殺胚魔星堆里稀里糊塗的就混了一個好人緣。

然而季恆記掛最多的還是謝楨,情竇初開的少年人其實很是難為情的,畢竟他連人事情理都不太懂,前幾日的夜里他想著謝楨迷迷糊糊的睡著,清晨起來褲襠里就多了一灘白濁,臊得他只能第二天半夜才去偷偷摸摸的洗褲子,那天他還破天荒的沒在謝楨屋里久留,只是草草打過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