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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楨徑直去了葉雲景的卧房,他身法詭譎俊逸,巡守的侍衛沒有任何察覺,屋里陳設是葉雲景慣有的鋪張奢侈,謝楨合上房門見怪不怪的擺了擺手,燭火昏黃,床邊跪坐的少年窄腰細骨眉眼如畫,略施粉黛的面頰清麗可人,神情間盡是入骨纏綿的柔情。

等候葉雲景的少年大抵還是個清倌,他大概是十七八的年歲,眼眸里藏著些許屬於少年人的稚嫩,燭火下的謝楨一身黑衣墨衫,披散的長發凌亂散落背後,謝楨骨子里總有些文人狷狂的肆意味道,他越不修邊幅反倒越有一股令人心馳的俊逸。

少年熱切又迷茫的起身下榻,他猜想謝楨或許是來跟他爭寵的,又可能謝楨才是葉雲景想讓他來服侍的正主,無論是那種猜想都不重要,他顫著腿根邁開步子想往男人身邊湊上一湊,半步的距離也未拉近,謝楨抬手的動作迅疾無比,他傻呵呵的被點了穴道,再回神時已是動也不能動的呆呆站在了桌子前頭。

等候葉雲景的清倌身上不說不著寸縷但也沒有多少蔽體的衣料,謝楨還算講究,他以屏風將房間隔成兩段,被點了穴的少年立在屏風外端,他自己合衣上榻,滿身塵土的睡在了葉雲景這張檀木雕花雲錦做被的大床上。

謝楨是真的累慘了,他替葉雲景打點了大半個前線,凡是譚征留下的爛攤子都一一拾妥當,眼下也沒有合適的人來接受,他這次回谷就是要領一紙調令,他一向習慣於自己解決禍事,既然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因他而起,那他便全權攬過來。

謝楨摟著被褥睡足了一個時辰,飲宴而歸的葉雲景先是被干杵在那一動不動的少年弄得一愣,隨即便清楚這是謝楨的手筆,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只得趕緊解下身上外衫將那已經站僵的少年裹了抱起。

他風流隨性,但大多數時候對枕邊人還是體貼有加,他將少年抱去隔壁空房安置妥當,又換了一身干凈衣服才重新埋進主屋,已經了無酒氣的衣衫干凈妥帖,只有淺淺的熏香味道。

謝楨的睡相並不好,他清醒時的那種偏執與要強在昏睡後都會變得煙消雲散,謝楨自小就是這樣,尤其是有什么心事的時候,心里越煩悶睡相就越歪扭,葉雲景習以為常的搶走他懷里擰成一團的被角,又將枕頭從他臉上拿開,生怕他就這么自己憋死自己。

葉雲景的手不像劍客的手,修長的指骨白玉無瑕,除去薄繭之外都柔軟光滑,他托起謝楨的後腦讓他枕上自己的腿面,灰撲撲的墨衫客全無萬花弟子應有的出塵氣質,完全就是個在外面滾了一身泥回家還不願意洗澡的熊孩子。

他毫不客氣的戳上謝楨的面頰,消瘦許多的臉頰失去了那點被季恆日日投喂出來的軟肉,他俯首理直氣壯的迎上謝楨困意朦朧的眸子,另一只手得寸進尺的捏住他另一側臉蛋狠狠捏住往外扯了扯。

「他親爹是季銘,就是當年離開浩氣隨軍平寇的那個將軍,楊書涵養得他的,他們應當是世交,至於什么結親婚約應該也是這么來的,不過那小孩的話,據我所知,他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