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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找了惡人谷的某處驛站聯絡,被聯絡的人擔心譚征的線報有詐,所以不得不加以核實之後才送出信鴿。

謝楨在第一次交手之後就察覺到了薛掣的異樣,薛掣持槍的力道大得驚人,那不是正常人會有的力氣。

雨水漸漸密集起來,滲進土壤的雨水讓密林變得泥濘不堪,謝楨劈手奪過浩氣兵卒的長劍擋於頭頂,薛掣硬是將他手中鋒利銀亮的長劍直接劈斷。

謝楨看見了此生最不想看見的景象,薛掣的頸間血管泛藍,密布的血脈呈現出詭異的色澤,他在葉雲景身上見過同樣的場景,幾經研制的屍毒能激發並且透支可怖的潛能,但凡是已經毒發至此的,大抵已經和那種行屍走肉的巨屍差不了多少。

先前的計策盡數取消,謝楨叫來貼身的傳令兵命他號令麾下速速撤離,薛掣身上的毒不是鬧著玩的,但凡沾上半點就是難以遏制的災禍。

傾盆的暴雨沒有半分預警,謝楨抹去臉上雨水閃身竄進密林深處,他向著與麾下兵將相反的方向迅速逃離,提著長槍追在他身後的薛掣步伐奇快,若非他一身黑衣身法清俊,再加上林間雨急水汽泛白,他可能當真很難拉開距離。

論輩分而言,薛掣當算是季銘的同門師弟,即使沒有季恆這層關系,謝楨也依舊對季銘的為人高看一眼,薛掣與季銘師出同門又曾並肩為戰,所以他始終覺得薛掣算不上邪佞敗類,但他也絕不會動什么隱惻之心。

謝楨並非一路奔逃,他需得暫緩一陣內息才能與薛掣硬碰硬,雨水沾衣,被浸透的布料愈發厚重,謝楨隨手撕扯下拖延動作的外袍死死攥在了手里。

天邊又有驚雷炸響,與此同時,薛掣那桿淬了毒的長槍自密林中攜帶勁風而來,直直的沖向他的後心。

謝楨矮身躲過就地翻滾,他沾了滿身泥濘,再起身時,薛掣已然殺到了他的面前。

薛掣的長槍脫手,但拳腳攻勢絲毫未停,謝楨以攻為守,浸了水的外衫在他手中成了最好用的繩索,他棄了墨筆,迅速融於雨幕之前的身影快得幾乎不可看清,他以藏劍玉泉魚躍的步法繞薛掣身側躍出三段,墨色衣衫狠狠絞住男人五指成爪的雙手。

薛掣口中反復嘶吼的是那個女人的閨名,謝楨五指泛白死死絞住手中的布料,他確信自己使足了力氣,因為即使耳邊有滾雷的聲響,他也能分辨出那種筋骨碎裂的動靜。

然而薛掣嘗不到半分疼痛,謝楨連驚愕的念頭都沒來得及產生,薛掣怒吼著放任他肆意對待自己的雙手,早已被毒素混淆神智的薛掣以齒為刃張口撕咬,謝楨稍一松懈掌中力道,傾斜上身試圖躲避,他一時忽略下盤,頃刻間便被薛掣一記橫掃踹中了膝窩。

謝楨足足跌出去數尺,劇痛昭示著腿骨的斷裂,他匍匐起身,額角在粗糲的地面上蹭出了血痕,謝楨摔得頭暈眼花,只能眼見著薛掣踉踉蹌蹌的去拔起長槍。

纏在薛掣腕上的衣料如同女娃的發繩一樣脆弱不堪,他生生將那墨色的布料撕扯開裂,布帛撕裂的聲音代表著死亡的臨近,謝楨在生死一線之間胡亂一摸,他靴側還放著一柄短匕,倘若豁出命去,他倒是可以拉著薛掣同歸於盡,可他舍不得,他還有季恆。

謝楨在暴雨中微微一滯,他在腰間摸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自季恆把這東西跟他,他就一直習慣性的帶在身邊。

謝楨迎著薛掣的槍尖將掌中的東西拉響引線狠狠擲出,沒有被雨水影響半分的煙火彈轉瞬炸開,薛掣本能的用槍尖一挑,四濺開來的火葯崩得他滿臉血肉模糊,謝楨抽出短匕卯足力氣瞄向他的眉心狠抖腕間,筆直而出的匕首毫無懸念的扎透了他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