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凜與海常的練習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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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神大我的壓哨球下,這場練習賽終於在誠凜勝利的哨聲下落下了帷幕。
輸了?
黃瀨涼太穿著深藍色的七號球服定定站著,看著那歡呼雀躍的誠凜隊員,因為劇烈運動而急促的呼吸也漸漸平息下來,渾身的熱汗冷卻,身體燙人的溫度因為突然的暫停而讓心臟也似乎冰凍起來,從未有過的,一股壓抑中夾雜著爆發和疼痛的感覺從心底涌了出來。
只是靜靜地看著那群因為勝利而歡呼的隊員,還有,那個曾經和自己在一個球隊里藍頭發的少年,自己竟然真的被打敗了嗎?
真是……不甘心啊。
臉頰上突然感覺到一絲冰涼,伸出手有些迷茫地擦著臉,那水珠破碎在自己的手背上。
我竟然,在哭嗎?
「涼太……」突然感覺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黃瀨低頭看去,是那個孩子。
穿著藍色襯衫,外面是白色吊帶褲,紫色的碎發服帖地拂在額頭上,那白色的球帽有幾分歪斜地帶在頭上,顯得有幾分孩子氣和率性活潑。
而此時那個孩子正擔心地看著自己,看到自己哭起來,竟是紫眸上也蒙上了一層水霧,咬著下唇,頭微微低下,眼淚一滴滴從眼里奪眶而出。
這就是孩子啊。
也許不明白現在自己心里想的,但是卻似乎能夠一樣體會似的。
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在和自己一樣難過,甚至,哭得比自己還要傷心。
「喂!不知道小孩子最受不了大人哭嘛!」笠松幸男一腳踹向黃瀨涼太,「輸了就輸了,又不是輸不起!沒有輸過的人才會讓人鄙視的吧!真是讓孩子看笑話!」
笠松幸男一把將孩子抓了過來,不讓男孩再對著黃瀨涼太。只是看著仍舊在哭,低頭啜泣得好不可憐的孩子,一下子沒了主意,皺著眉頭不知道應該怎么哄孩子開心,而其他的隊員也哄了上來一起想辦法先哄好孩子。
「你們別搶走我的小安啊!」黃瀨涼太被笠松踹得踉蹌了幾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轉而淡色的嘴角緩緩上揚,伸手又將被隊員圍住的小安給抱了起來。
黃瀨涼太將孩子抱到了板凳上,然後自己單膝跪地,看著低頭輕聲嗚咽的孩子,一下子就心疼了。一只手撫上男孩的臉讓小人仰起頭來,白皙的臉上滿是淚痕,還似乎哭得難以抑制般的抽泣著。
有人說大人最受不了孩子哭,其實相對的,孩子也最受不了大人哭。
每個大人在孩子心目中都有著最偉大的形象,如果這個最厲害,最崇拜,最喜歡的人在面前哭了的話,那孩子一定會比大人更加傷心的吧。
純粹的心如同一塵不染的白紙一樣,卻又能敏銳地察覺到黃瀨的心情,是假哭還是真哭,即使不能感同身受,卻忍不住會同樣難受得哭起來。
哭泣,本來就是孩子的特權不是嗎?
「真是狡猾啊。」黃瀨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寵溺和無奈,然後伸出雙手將孩子臉上的淚水輕輕擦拭,「如果小安哭了的話,我就不能哭了啊。」
「那……你不哭,我幫你哭。」男孩愣愣看著黃瀨,然後微微點了點頭,聲音軟軟地仍然帶著幾分顫抖的哭腔。
黃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著孩子,溫暖得如同包容一切的光一樣,任何顏色在此刻的黃瀨涼太面前都足以黯然失色,唯一僅剩的就是那明媚如陽光的金色。
男孩眨巴著眼睛,也哭不出來了,然後嘴角勾起,也開心地笑了起來。
早川充洋伸手拽了拽笠松幸男的衣袖,然後指了指黃瀨和小安,「隊長,你確定不是親生的?」
笠松幸男恨鐵不成鋼地怒瞪了早川一眼,「你給我生一個這么大的出來!」
話雖是這么說,但是
哭起來,都是瞬間就哭了。
從哭到笑的轉折,也是速度驚人得讓人咂舌。
而且倆人笑起來,那百花盛開,春意盎然的氛圍也是極其相似的。
看著不遠處那一大一小相視著傻笑的笠松幸男,心中也隱約有幾分無力的感覺。
其實黃瀨涼太給笠松幸男的感覺就有些像是個脫線的孩子,而現在,孩子還拖著一個孩子?
笠松幸男突然覺得自己正在慢慢走近一條深不見底的奶爸不歸路。
「好了,去換衣服,等會一起去聚餐!」再也看不下去那對不顧旁人傻樂著的偽父子倆,笠松幸男走過去,將一塊干凈的毛巾扔到了黃瀨的臉上。
「哦,好!小安也去哦,小笠松放心,孩子不會吃太多的!」黃瀨涼太點了點頭,然後將凳子上的孩子抱了起來,興奮地向笠松幸男揮了揮手。
聽著黃瀨的話覺得有幾分怪異的笠松皺著眉站在了原地,什么叫讓我放心,孩子不會吃太多?
等等!我沒答應說聚餐要請客吧!
「啊?隊長請我們聚餐哎!」
「哈哈,昨天透支買了一雙球鞋,還以為今天沒飯吃了呢,不愧是隊長!」
「真的嗎?太好了!我一定要化悲憤為食欲!」
「笠松,一定要去個能吃飽的地方啊,我現在可是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