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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頭。

湯姆蘇斯基深深看了他一眼,看來里德爾湊過來說話,不僅僅是為了詢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看樣子還有趁機讓自己更好地融入蛇院的打算,看樣子里德爾在剛剛小半個小時的時間中,已經敏銳萬分地覺察了他在整個學院處於被人排擠的位置上。

這個孩子倒真是聰明,湯姆蘇斯基轉動酒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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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同伴(上)

對於湯姆蘇斯基來說,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平淡到有些無聊,作為一只含著金湯勺出生的牛逼湯姆蘇,他對學校教授的任何課程都並不感興趣,唯一的樂趣就是逗弄一下里德爾。

作為一名光榮的斯萊特林,里德爾在蛇院的日子恍若不太好過,湯姆蘇斯基聽到了些許風聲,不過他並沒有插手干預,甚至都沒有過問。

以里德爾的性格,只會希望把榮耀高高掛起向人四處宣揚,像在學院被人欺負的事情,他一定會捂得死死的,恨不能連欺負他的人都跟著一塊失憶。這孩子向來要臉不要命。

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合上的課程不算多也不算少,兩個人倒是也經常見面,里德爾每次都趾高氣揚地走到他旁邊一屁股坐下,經常還順手把原本坐在湯姆蘇斯基另一邊的拉文克勞學生一把推開。

里德爾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永遠都是趾高氣昂的,最起碼他在努力表現出是他不想搭理別人,而不是自己被所有其他的斯萊特林一年級所孤立的模樣,湯姆蘇斯基考慮到他脆弱的自尊心,對此也故作不知。

在臨近萬聖節的時候,他們兩個坐在黑湖旁邊的草坪上預習功課一一里德爾在預習功課,湯姆蘇斯基在單純發呆。

他對著書本愣神半天,側頭看了過去,里德爾的嘴唇抿得死死的,對著他的半邊臉蒼白而消瘦。

一一他看起來比在孤兒院的時候還過得艱難,霍格沃茲確實比氏孤兒院能夠提供更好的住宿餐飲條件,但是那個時候的里德爾臉上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光芒,他無時無刻不在驕傲並且篤定,他跟周圍的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他是高人一等的,是與眾不同的,那個時候的里德爾唯一能夠接受的就只有湯姆蘇斯基成為他的同伴。

湯姆蘇斯基定定看了對方一眼,現在的里德爾比在孤兒院的時候更依賴他了,但是感覺更當初並不太一樣,湯姆蘇斯基不想要成為任何人心中的救命稻草。

不過還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還是需要別人的肯定才能夠確定自我價值的年齡段,斯萊特林對於一個有著明顯麻瓜姓氏的新生來說從來都不是一個溫情的地方。

這樣想著的湯姆蘇斯基覺得自己一瞬間文藝惆悵了,他抬頭又看了一眼旁邊,在心中默默盤算著。

這過於頻繁的注視讓里德爾捏著的羽毛筆停留在羊皮紙上遲遲沒有移動,他的耳根有些泛紅,僵硬地把頭扭開了,粗聲粗氣地問道:「你干什么啊?我又什么好看的嗎?」這句話說出來,無疑表明了在里德爾一顆粉嫩嫩的少年心中,他確實覺得湯姆蘇斯基會看他是因為他好看。

湯姆蘇斯基聽後一下子就笑了,半眯著眼睛道:「湯姆,在分院儀式上,分院帽告訴我,我的性格中確實有符合斯萊特林的成分,但是我的血統和出身並不適合那里。」

斯萊特林學院的混血生都寥寥無幾,更何況是麻種,湯姆蘇斯基並不覺得自己的血統差,但是可能因為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跟巫師沒有任何關聯,所以他被分成了麻種學生。

這是他們這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談到分院時候的具體情況,里德爾把羽毛筆一下子折斷了,牽動嘴角陰冷地笑了一下:「對,你說的沒錯,所以那頂破帽子把我分到斯萊特林學院,沒准就是因為我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姓『里德爾』的麻瓜,而是我母親跟魅魔做夢才生下了我。」

一一這是大魔法師梅林的誕生方式,據傳言,梅林的媽媽是一個國王的女兒,懂得法術,他的父親不是魔鬼就是某種邪惡的幽靈,名叫「夢魘」。里德爾說話的時候很難掩飾自己話中的怨念。

湯姆蘇斯基並沒有被他惡聲惡氣的語調給惹惱,反倒輕輕一挑眉梢:「湯姆,你是最適合蛇院的人,別忘了,你能夠跟納吉尼自由交談。」

里德爾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得很微妙,像是自豪驕傲,又像是心虛和底氣不足,他的視線朝著地上的青草漂移的一下,才輕聲嘟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我來到了他們中間,也是最與眾不同的。」

一一與眾不同,這個四字成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了他最喜歡說的話,里德爾覺得自己哪天有機會就應該在第一時間改掉湯姆這個沒有一點特色的名字。

「當然是與眾不同的,我想你經過這么長時間的努力,肯定已經查出來了吧,能夠跟蛇對話,在這里是一種很了不起的能力。」湯姆蘇斯基笑眯眯開口道。

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出來里德爾的成長,他記得在兩個人六歲相遇時,里德爾在確定了他也具有某種特殊能力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告訴他,自己具備「能夠命令蛇」的天賦本領。

然則在他來到霍格沃茲之後,即使是在被欺負得最狠的時候,里德爾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句話,他相信自己確實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也要先弄清楚這項能力究竟代表了什么。

孩子真的是長大了,里德爾的心中已經樹立起了對外界不信任的堅固堡壘,湯姆蘇斯基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他想到了之前來自小黑屋的警告,還有三年時間,他就要離開這里了。

他自己沉浸在馬上就要丟下孩子拍屁股離開的微妙喜悅感和微妙失落感交織在一起的感情中,里德爾卻好像被人碰觸了七寸的毒蛇一樣,隨時准備著噴灑毒液:「你、誰跟你說我最近在查蛇佬腔的事情?!」

湯姆蘇斯基發現自己剛剛的悲秋傷春根本就沒有意義,眼前的傻小子還很嫩,被人一句話就詐出了信息,因此意味深長道:「哦,原來能夠跟蛇說話的人還有蛇佬腔這個統一的名字?」

里德爾迅速反應過來了自己剛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失誤,他的嘴巴緊緊抿起,謹慎地看著他不出聲,右手已經不著痕跡地伸到了袖子里面,捏住了自己的紫杉木魔杖。

湯姆蘇斯基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竟然對自己戒備心這么強的事情傷透了心,為了平復他碎成渣渣的玻璃心,他毫不留情出手把不聽話的白眼狼狠狠修理了一頓一一借此向最近越發沒了規矩的里德爾重申一下究竟誰才是老大。

半個小時後,湯姆蘇斯基看著趴在地上裝死的里德爾翻了一個小白眼,用腳尖踢了踢他:「我覺得總不能讓你污蔑我會襲擊你,所以就把污蔑變成事實了。」

湯姆蘇斯基下手沒有絲毫留情,里德爾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他很不想跟這人計較話里滿滿的神邏輯和槽點,下巴磕在黑湖旁邊潮濕的草坪上,仰頭往上看,眼眶紅通通的。

湯姆蘇斯基被這樣的反應一下子弄笑了,他沒有絲毫愧疚的席地而坐,一臉驚嘆:「喲,想不到你到霍格沃茨之後真的是大有長進了,竟然這么有本事,還學會哭鼻子了。」這可是在氏孤兒院中從來沒有的事情。

里德爾被他說得連鼻尖也變紅了,卻還在努力壓抑著眼淚,他也覺得自己丟人,丟死人了,不就是被揍了一頓嗎,竟然反應這么大。

傷口火辣辣的疼,不過現在他也沒心情計較這些,雙手拼命揪著地上的青草,指甲扣在泥土里,抽噎道:「連你也欺負我!」他本來一直努力壓抑哭腔,結果到了最後仍然露了餡兒,尾音一波三折打著顫,還不小心打了一個小嗝。

里德爾更加羞憤了,他覺得今天一天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而且還是丟在自己從小到大都在潛意識中想要超越的人面前,才更讓他難受,說了一句血淚控訴後就緊咬著下唇不出聲了。

里德爾是真覺得丟人,要是現在兩人調個個兒,湯姆蘇斯基趴在地上當著他的面掉金珠子,他能活生生笑抽過去,樂得比自己長生不老都高興。

里德爾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他在氏孤兒院欺負別人的時候,湯姆蘇斯基也經常欺負他,他那時候就覺得氣憤,然後拼命努力鍛煉自己想要有朝一日欺負回來。

但是這次不是這樣的,在別人都欺負他的時候,里德爾發現自己受不了湯姆蘇斯基一如往常的「愛的撫摸」,他覺得對方現在應該站在他這一邊,兩個人協同合作、並肩作戰。

他自己語焉不詳不知道怎么描述具體的感受,湯姆蘇斯基卻已經從他變來變去的表情中自行總結了中心思想:「你覺得我跟你應該是一伙的一一」他停頓了一下,別有深意地強調道,「我們是同伴?」

里德爾覺得這個詞真是說到他心坎里了,連忙一個勁兒點頭,同時不忘別別扭扭在心中補充,他這一定是因為最近在蛇院日子過得太壓抑了,才會對這個壞人產生這么強烈的歸屬感和依賴感。

湯姆蘇斯基笑了一下:「湯姆,你會對自己的同伴隱瞞你最近的動向嗎?換句話說,你覺得我會接受一個喜歡在背地里搞小動作的所謂同伴嗎?」

里德爾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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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t_t昨天去拔智齒,三顆都沒了,疼的要死,木有更新很抱歉

☆、同伴(下)

「湯姆,在叫囂著我們是同伴這種言論之前,你得弄清楚一件事情,」湯姆蘇斯基定定看著他,並沒有在意里德爾神情的晦暗不明,「如果我們真的要組隊打怪,我要占領主導的位置。」

你憑什么?里德爾閃爍著怒意的黑眼睛中分明冒出了這么一句控訴和質問,然則他的嘴唇抖動半晌,最終還是硬生生咽了下來差點脫口的話,反而謹慎地提出了反對意見:「我們應該根據雙方的實力對比來決定誰才是老大。」

他說完後,似乎生怕湯姆蘇斯基再給他一頓胖揍,特意強調道:「我的意思是說,在現階段,當然應該由你來……統領我。」

里德爾說到「統領」這個單詞的時候,很明顯停頓了一下,才艱難地吐了出來,他小心地看著對方的表情,說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但是如果哪一天我的能力超過了你,那當然應該由我說了算難道你沒有信心能夠一直保持領先嗎?」

湯姆蘇斯基短促地笑了一下,其實以里德爾現在跑火車一樣的成長速度,如果他不是一只光榮的湯姆蘇,對此可能真的會沒有信心和把握。

里德爾能夠在五年時間內從一名只會逞凶斗狠、搶敵人兔子的小屁孩兒成長到能夠在處於絕對劣勢的時候還冷靜理智地跟他進行談判,期間出色運用了激將、利誘、示弱等小手段,這樣的成長速度即使放在湯姆蘇家族中,也是很難得一見的。

里德爾被湯姆蘇斯基模糊的表態搞得心中惴惴的,他咬了一下下唇:「不然你怎么想的?我並不是非要跟你結成同盟不可。」

這招以退為進使出來,湯姆蘇斯基終於對他的表現表示了滿意,點頭道:「我沒有什么想法,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