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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然則不知道是湯姆蘇大神神力無邊還是月森蓮受到了他這個榜樣的激勵,對方的小提琴技巧確實一日千里,很明顯有了大的進步。

管家告訴他,再過兩天這棟房子的女主人就要回來了,只不過男主人還在英國做循環演出,還需要最少一個月時間才會回來跟兒子團聚,而那個時候女主人已經拍屁股滾蛋了。

同父母這樣神奇的見面頻率讓月森蓮古怪的性格有了很好的解釋,湯姆蘇斯基感覺到小孩兒在聽說自己母親要回來時表現出了不合常理的期盼和歡喜,只能說這家人的相處模式確實有問題。

不過無所謂了,他的最終目標是拿下這塊後宮之玉,就算是在這個世界的階段性任務也只是幫助月森蓮提高小提琴水平,並不兼職兒童心理輔導師。

湯姆蘇斯基在一次晚飯的期間向自己的學生提出了辭行:「蓮,明天中午我需要離開這里一段時間。」

月森蓮正在喝他最喜歡的無糖酸奶,一聽到這句話,立刻胃口全無,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眉,詢問道:「您認識我的母親嗎?」

月森家女主人濱井美沙是著名的鋼琴家,按照計劃,她將要由今天下午回到別墅,自己的家庭教師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出要離開,月森蓮不能不想沒准是兩個人之前就認識,而且關系不大好。

「我當然認識美沙了,我們當年是星奏學院同一班級的學生,我還是因為她才認識了你的父親,大家相處得很不錯。」湯姆蘇斯基笑眯眯回答道。

他再傻也不會當著人家兒子的面說母親的壞話,更何況他跟月森蓮的母親也確實沒有糾葛,當湯姆蘇斯基從管家的口中得知了月森蓮母親的名字後就立刻去小黑屋進行了查詢,在談話中提及的「星奏學院」就是小黑屋給出的資料顯示。

月森蓮小小地松了一口氣,兩方沒有矛盾那就好,不過這樣一來他就更弄不懂自己的家庭教師突然要離開的原因了。

湯姆蘇斯基迎著他奇怪的目光,進一步解釋道:「星奏學院的周年校慶就快要開始了,我到邀請函,今年要在學園祭中作壓軸演出。」

月森蓮「嗯」了一聲,糾結了一小下,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那我能夠去旁聽嗎?」

「當然可以了,美沙會提前回國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也到了邀請,到時候你跟她說一聲,美沙一定會帶著你去的。」湯姆蘇斯基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少年柔軟的湛藍色短發,「正好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放在星奏學院的藏室中還沒有取出來呢。」

送禮和請吃飯永遠是服小孩子的黃金利器,只不過月森蓮除了無糖酸奶外沒有喜歡吃的東西,況且有全職管家操控廚房,出去吃飯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平白浪時間的交際需要,並不能夠起到很好的效果。

既然月森蓮這么喜歡小提琴,那當然要從他的喜好入手,湯姆蘇斯基在一通胡編亂造中,已經想好了下一步的方向。

☆、70學園祭

湯姆蘇斯基拍屁股打著為晚上學園祭准備的借口瀟瀟灑灑滾蛋了,月森蓮同母親濱井美沙一起用過晚飯後,十分委婉地向剛剛歸來的母親表示希望自己能夠一起參加父母高中母校的周年慶典晚會。

濱井美沙在聽到兒子別別扭扭的話語後,確確實實感到詫異,禁不住留神多打量了他一會兒。

月森蓮性情清冷,一向不喜歡參加這種過於熱鬧的活動,今天會主動提及真是一反常態,不太尋常。

不過孩子去湊湊熱鬧也是好事兒,成天悶在家里不利於性格的培養和成長,她很快就斂起了自己的驚訝,笑道:「既然蓮你對學園祭很感興趣,那當然可以跟著我一起去了。」

濱井美沙稍稍一停頓,目光落在兒子平時拉奏小提琴的右手上:「星奏學院是你父親和我的母校,從那里畢業的學生的音樂水平在全日本都有很高的認可度,再過幾年你肯定也要進入里面念書學習,正好我也要帶著你認識一些人。」

啥,去那里難道還要心思應酬別人?月森蓮遲疑了一下,知道這是母親趁機提出的條件,最終還是點頭道:「嗯,好。」

他還是很期待能夠見到自己的老師拉奏小提琴的樣子的,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那首曲子至今想起來還讓他十分驚艷,更何況身為人家的學生,自己當然應該過去捧場,就算再不喜歡應酬活動,他也忍下了。

濱井美沙若有所思地看了兒子一眼,笑問道:「我聽管家說,你父親這次為你找的老師水平很高?」憑借身為一個母親的直覺,她感覺兒子的變化跟這位老師有莫大的關聯。

這句話問得有些不對,月森蓮心中有點怪異的感覺,試探性詢問道:「老師說他跟母親你是朋友,也是星奏學院的同班同學……您在之前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嗎?」

濱井美沙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你父親告訴我說他的名字叫『蘇湯姆』,這個名字我之前確實沒有聽說過,不僅僅不是同班同學,這個人在日本音樂界也似乎名不見經傳。」

她雖然看出來了兒子的失望之情,卻仍然選擇了說實話,真正的音樂大家怎么可能跑來當一個十歲少年的家庭教師?在此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丈夫有這樣一個朋友。

月森蓮就算相信自己的老師跟母親並不認識,也根本就不相信湯姆蘇斯基會是一個落魄潦倒的音樂家,不甘心地皺了一下眉,突然間眼睛一亮:「可是老師說他自己叫『霸氣側漏萬人迷湯姆蘇斯基』。」

讓他松一口氣的地方在於,濱井美沙立刻對這個名字有了不同尋常的反應,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原來是他我說呢,你父親告訴我『蘇湯姆』這個名字的時候表情有點古怪,仿佛在故意憋笑一樣……」

濱井美沙這樣一說,既然月森家家主都能夠用這個跟妻子開玩笑了,顯然三個人之間的關系非常不錯,湯姆蘇斯基早上時告訴他的是實話。

月森蓮的心情好了一分,不再糾結剛剛的問題,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

他並不關心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只要知道自己的家庭教師沒有欺騙他,月森蓮就已經滿足了。

濱井美沙卻沒有輕飄飄放過這個問題,問道:「我聽說湯姆蘇要在學園祭中演出,你突然提出想要參加星奏學院的周年慶典,是不是就是想去看看他的表演?」

月森蓮並沒有正面回答。

濱井美沙心中有數:「湯姆蘇在還上學的時候,演奏水平就已經遠超同齡人了,只可惜他性情古怪,不肯接受公開的表演,不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名聲不表……那時候我們都說,他的音樂天賦是無與倫比的,理當成為影響音樂史的傑出作曲家,但是他卻在畢業後遠赴重洋去學了犯罪心理學,並沒有繼續音樂的研究。」

月森蓮聽完前面的話還好,他早就感覺到自己的老師不簡單,但是聽說了後面的話就一下子愣住了:「這么說老師已經快要二十年沒有參加系統的音樂訓練了?」

「但是他的音樂水平是不是還把你給唬得一愣一愣的?」濱井美沙點了點頭,輕托下巴嘆息道,「我聽管家說那個老師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出頭?現在才知道是那小子他在當年就是男神級人物,現在不知道是什么模樣了。」

月森蓮心頭微動,好半天後才道:「母親,我先進去練習小提琴了。」

濱井美沙對著兒子一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笑眯眯自言自語道:「雖然說有目標才能夠有動力,不過這樣刺激親兒子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厚道呢?」

湯姆蘇斯基至今仍然沒能夠弄懂自己胡亂弄出來的曲子究竟好聽在哪里,不過看台下掌聲雷動的模樣,似乎反響還不錯。

人生,總是這樣的寂寞如雪。湯姆蘇斯基在心中萬分裝逼地感嘆了一聲,把小提琴放下,分別向四周鞠躬,表示自己的謝意。

他回到了後台,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穿著淺藍色西服的小男孩兒站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個微笑問道:「你怎么跑到後台來了?」

「我的母親跟校長的關系不錯,托人把我帶進來了。」月森蓮看向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熱切,含著無盡的期待,「您覺得我用多長時間能夠達到您的水准?」

湯姆蘇斯基很想說只要你有勇氣拿著琴弓亂拉一氣,沒准今天就能成為我這樣的傳說,面上不動聲色回答道:「我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同你一起奮斗。」

這句話顯得有些答非所問,月森蓮卻仍然激動地臉頰微微泛紅,重重點頭道:「好,我一定會跟老師一起努力的!」

湯姆蘇斯基對這個回答同樣很滿意,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把自己手中的小提琴遞了過去:「還記得今天早上我說過的話嗎?這把小提琴送給你了。」

他上午就提到過要送一份特殊的禮物,月森蓮沒有料到竟然是這樣的禮物,受寵若驚,猶自不信道:「真的嗎,老師?」

「這是我上學時候使用的小提琴,雖然顏色是黃褐色的,並不是小提琴中的主流顏色,但是里板來自於300年前制作的名品小提琴,琴弓的材質也相當出色。」湯姆蘇斯基說完後似乎很苦惱地皺了一下眉,「美沙肯定也告訴你了,我對小提琴雖然熱愛,但是並不常演奏,如今主攻的是犯罪心理學,這把小提琴在我手上就是明珠暗投了,總有種暴殄天物的遺憾。」

「不不,這個禮物實在太珍貴了,我怎么能呢?」小提琴價值不菲,連琴盒都是天鵝絨和乙烯制成,不論是紀念價值還是現實金錢方面都太貴重了一點,月森蓮著實不好意思厚著臉皮下來。

他本來對於能夠獲得音樂大天才的小提琴而感到興奮,此時卻被這把琴的價值弄得有點誠惶誠恐,不是所有的禮物都能的。

「因為里板年代有些久遠,這把小提琴不能經受長途顛簸,既然你不要那就只能放在星奏學院的紀念室里發霉了,之前它已經在里面待了將近二十年,如今我再拉,總感覺仿若少了靈魂,把它交給你,也是希望你能夠賦予它新的意義。」湯姆蘇斯基一臉神棍一樣的鄭重和庄嚴,不容分說就把小提琴連帶琴盒推了過去,「這也算是全了我的一個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