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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痛也值得叫救護車,只能說有錢人家就是喜歡瞎折騰。

結果當天晚上月森蓮吃了葯睡下,就發起了高燒,被守夜不敢睡覺的管家發現,叫醒了隔壁屋子里的湯姆蘇斯基,一道把人再次送往醫院。

同一天內兩次就診,醫生的反應也明顯不同,這次他一改之前漫不經心的態度,量了體溫又進行了身體檢查,疑惑道:「難道病人洗了涼水澡又吹了冷風?病情不該加重得這樣快啊?」

按照常理吃了葯就該好了,就算不吃葯憑借自身的疫功能本來也應該順利熬過去的,一下子卻燒上了39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又折騰了一晚上,輸液後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月森蓮躺在床上又是咳嗽又是打噴嚏,捂著自己通紅的鼻頭揮手,尖聲對著管家叫道:「別讓老師進來,萬一傳染了他就不好了!」

管家十分緊張:「少爺,您千萬別再喊了,嗓子受不了的!」一邊說一邊從身後對著湯姆蘇斯基打手勢示意他快走,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如今一切都順著月森蓮的意思來就好了。

湯姆蘇斯基皺了一下眉,輕聲道:「別鬧了,蓮,管家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守了你二十四小時了,連覺都沒敢睡,我得接他的班讓他回去休息了。」

他老早就發現,自己微笑的時候對於月森蓮來說殺傷力很有限,而一旦板起面孔來往往能夠到奇效。

月森蓮果然瞬間就沒了聲音,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他的臉稍,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模樣後,才算是稍稍放松,點頭道:「好,那讓管家回去休息,我自己在這里就可以了。」

湯姆蘇斯基對此感到頭疼又無奈,疑惑問道:「難道美沙跟你說我是個病秧子風一吹就倒,才導致你看著我這樣糾結,生怕害得我染病的?」

這本來只是一個單純的疑問句,聽在月森蓮耳朵里卻全然變了一個味,他繼續尖叫道:「老師竟然是病秧子風一吹就倒?那您趕緊離開醫院,永遠都不要進來!」

湯姆蘇斯基有點頭疼,月森蓮在身體正常的時候,最注重維持形象了,說話都是一個調調的,從來沒有忽高忽低的時候,沒想到一生病就變得格外神經質了,著實很折磨人的耳朵。

不過人家好歹也是真心關心他的身體,湯姆蘇斯基也沒有說啥不中聽的話,只是苦笑了一聲,無奈道:「沒有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我讓美沙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月森蓮張張嘴巴還未出聲,就忍不住驚天動地一通咳嗽,蒼白的臉頰因為缺氧和用力而漲得通紅,管家嚇得連忙要上前給他拍背,被湯姆蘇斯基給阻住了:「我來吧,你還是回去休息。」

管家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無奈:「可是……這樣的話少爺恐怕會不高興的……」

「走就行,沒事兒的。」湯姆蘇斯基對於月森蓮高不高興倒是不怎么在意,橫豎這孩子這么好哄,他一裝神棍就能輕易混過去的。

管家頗為糾結地在心中盤算了一通,很明顯湯姆蘇斯基比月森蓮在金字塔中的地位更高,而自己只是最底層的可憐受壓迫者,所以還是一點頭:「好的,我明白了,六個小時後我會過來跟您倒班,麻煩您了。」

管家屁顛屁顛離開了,湯姆蘇斯基抱著胳膊看著不住拍胸口的月森蓮,遞上了一杯熱水:「潤潤嗓子,別再說話了。」

月森蓮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玻璃杯上,疑惑地張了張嘴巴,還想問問這杯水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剛剛看得真切,對方手腕一轉,輕輕松松就變出了一杯水來。

湯姆蘇斯基在他一句話出口之前就不動聲色比了一個「二」的手勢,提醒月森蓮今年只剩下兩次機會,就要喪失成為他學生的資格了,果然見月森蓮瞬間規規矩矩躺回了床上,深切感受到這個警告方法的好用之處。

湯姆蘇斯基很滿意地抬手幫對方捻好了被角,吩咐道:「你剛剛打完針,醫生說需要好好休息,如果明天早上起來退燒了,就能回家了。」

月森家作為頂級音樂世家,在市里還是很有影響力的,這間病房就是豪華的獨立單間,只不過床鋪還是比不上月森家的舒服,況且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以月森蓮輕微的潔癖來推斷,他住得是不那么自在的。

月森蓮點了一下頭,乖乖閉上了眼睛,他本來想要裝睡糊弄過去的,但是折騰了一天,加上身上不舒服,很快就真的沉入了夢鄉。

湯姆蘇斯基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伸了一個懶腰,在病房中走動了幾圈,打開病房中配備的電視,調到靜音狀態,繼續觀看歐洲杯轉播。

月森蓮在半夜的時候驚醒了一次,回想起自己所看的為數不多的泡沫肥皂劇,第一個反應就是扭頭去看自己的身側。

嗯,沒有一個盡職盡責並且苦逼地守在自己身邊不小心睡著的守夜人,月森蓮第一個反應是多少有點失望的,一側頭正好看到一顆腦袋就在旁邊的沙發上搭著。

湯姆蘇斯基神無比正在看球賽,看到的地方還不時無聲上揚手臂表示歡呼喝,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看不出絲毫的疲倦來。

對方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為他擔驚受怕的模樣,月森蓮心中涌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來,抬眼看了看病床旁邊的鬧鍾,問道:「老師一直守到現在還沒睡嗎?」都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再神的人也該困了才對。

湯姆蘇斯基見他醒了過來,禁不住眯了一下眼睛,笑道:「不好意思,我把你亂醒了?」

月森蓮搖了搖頭:「沒有,我是自己睡醒的老師用不用回去休息一下?」雖然對方一副壓根就不困的模樣,但是畢竟也是師長,有事兒沒事兒得對著人家客氣點。

湯姆蘇斯基一指前方的電視機屏幕,嘆了一口氣:「本來兩個小時前醫生來給你檢查,確定已經沒有事情後,我是想要睡覺的,結果看球賽看得太開心了一點,導致一點瞌睡的感覺都沒有。」

月森蓮神情一動,試探性問道:「原來老師喜歡看足球比賽?」作為一個自詡高貴的准小提琴家,他對一切的大體力運動都有很自然的避而遠之心理。

湯姆蘇斯基自從來到了他們家之後,月森蓮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老師在任何時候都有點心不在焉,似乎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一般。

湯姆蘇斯基搖了搖頭:「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本來以為坐著不動看電視慢慢就能夠困了的,誰知道越看越興奮早知道就看中國的甲a了,誰都說那是催眠曲。」

月森蓮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踩著拖鞋皺起了眉頭,堅持道:「老師還是睡覺去吧,不然明天會沒有神的。」

「這個倒是無所謂,想當初做畢業設計的時候,幾天不睡都是常事兒。」湯姆蘇斯基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膀,目光從他的臉上掃了一圈,笑道,「喲,原來你也知道睡眠不足會對身體不好啊?」

這次生病還是因為他不懂得合理安排時間才病倒的,月森蓮俊臉微微發紅,抿著唇角看著他不出聲。

「行了,我知道了,馬上就去睡,你趕緊回病床上躺著吧,再受了涼可就麻煩了。」湯姆蘇斯基催了他一句,同時用遙控器關了電視,自己往沙發上一躺,眯起了眼睛。

月森蓮掙扎猶豫了一下,一拉他的胳膊:「在沙發上睡覺才容易感冒呢,老師要是嫌回去睡太麻煩,不如就跟我一個床吧,反正床也夠大。」

湯姆蘇斯基愣了一下,眯了眯眼睛,拒絕道:「不用了,我還是給管家打個電話,讓他來換班吧。」

人家孩子還太小,這樣做未太喪失了當然,月森蓮在提出這個提議的時候肯定是沒有多想的。

月森蓮的眼睛中閃過些許失落,還是很乖地點頭:「好。」

☆、73探病

月森蓮的感冒在第二天起來後病情又加重了,急得負責後半夜守夜的管家差一點抹脖子上吊以死謝天下。

湯姆蘇斯基面無表情拍了他一下:「你干啥啊,你要是死了,美沙回來就得把罪推到我頭上來。」

人家走的時候,兒子好好地,管家也好好地,結果前腳一走,後腳兒子病了不說,管家竟然直接就死了,正常人一想都會覺得其中有貓膩,濱井美沙跟他這個所謂的老同學的關系貌似還沒有好到會不計較這些。

管家抽噎了一聲,拿袖子抹淚,聲嘶力竭喊道:「您有所不知,少爺每年都要參加全國少年小提琴大賽,並且回回都能夠奪得良好的名次。」

嗨,多大點的事情啊,表現得跟天塌下來一樣,一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英國金牌管家,不夠丟人的。湯姆蘇斯基在心中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面上輕聲道:「怕什么,不就是一次比賽嘛?難道不參加,蓮還能吃了你不成?」

「您有所不知,這個小提琴大賽雖然是日本內部的比賽,但是對於我們少爺來說,其實是獲得被推薦成為國際選手的踏板。」管家說到這里,臉上帶出難以掩飾的得意和驕傲來,不過這幅表情很快就垮了下來,「在去年的時候,差那么一點點,我們少爺就能夠代表日本出賽了,本來今年這個參賽資格已經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他憋了一肚子的苦楚想要訴說,卻被湯姆蘇斯基興致缺缺地揮手阻止了:「好了好了,嗨,放心就是,本質上來說就是蓮自己不注意身體才不小心感染了風寒的,他還不至於把事情賴在你身上。」

管家抽噎了一聲:「您昨天半夜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了,少爺的情況已經好轉,連醫生都說了不會再有事了,結果我後半夜一接手,少爺就病倒了……」

湯姆蘇斯基還是第一次看出來這個人竟然還自帶了話嘮屬性,勸慰道:「別放在心上,生病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反反復復,他如今抵抗力正是最糟糕的時候,稍稍一出汗就容易重感。」

管家還想再說,聽到病房里傳來月森蓮的聲音:「管家,別再對著老師聒噪了,老師昨日睡得過晚,正該好好休息……」一句話說完,還附帶了兩聲咳嗽的聲音。

管家一張老臉苦兮兮的,湯姆蘇斯基也懶得跟他計較,略一點頭示意,就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對著躺在病床上的月森蓮笑了一下:「肚子餓了嗎?我從月森宅子里煲了湯過來,要不要喝?」

管家緊跟著他蹭了進來,心道哪有的事情,我們少爺吃東西最講究了,特別不喜歡這種油膩膩的玩意,尤其如今生病了胃口正不好,肯定不會喝的。

他剛想完,卻立刻聽見月森蓮道:「真的嗎?那太謝謝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