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人敲門。司真去打開門,老梁在外頭站著,手里小心地舉著一套用衣架撐著的嶄新西裝。
「老板的衣服。」他笑著說。
顯然對昨晚的狀況清楚得很。
司真接過來,問他:「你昨天在哪里休息的?」
老梁反應了一下,忙道:「車里,車里。」
「辛苦了。」司真說。
喬赫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見沙發上整齊地擺著一套西裝,喬司南吊著兩只小腿坐在一旁,看著他。
「你媽呢?」喬赫問。
「媽媽出去了。」喬司南回答。
「去哪兒了?」
「給南南買早飯。」
喬赫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換好了衣服,坐下來,喬司南惦記著媽媽交給自己的任務,把桌子上的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還有瓶蓋里裝的幾顆葯。
喬赫視線掃過,沒動作他已經有了些鼻音,也感冒了。
喬司南便說:「媽媽讓爸爸吃葯。」
喬赫輕哼一聲,那意味很明顯:還沒個螞蟻大,想管你老子?
他不吃,喬司南就盯著他,然而他的小眼神對喬赫毫無作用。過了會兒,低著頭小聲自言自語:「南南聽話,媽媽喜歡南南。」
「你現在話很多啊。」喬赫冷颼颼道。
喬司南就不說話了。
擔心他洗澡耽誤時間,趕不上集合,司真便去酒店的餐廳帶了早飯回來。
進門見父子倆在沙發上排排坐,桌子上的水和葯卻都還在,把早飯放下來,說:「把葯吃了。」
喬赫這才單手拿起瓶蓋,輕輕一轉,幾顆葯落在他掌心里。一次性放進口中,端起杯子,喝了口溫水。
那四個字之後,司真就沒跟他說過話了,連看都沒看,專心地照顧著兒子吃飯。兩個人吃完,也沒管喬赫還在吃,便帶他去穿外套,背上包准備出發。
喬赫放下筷子,取下大衣,跟在她們身後。
電梯里司真也沒理他,等到大堂與其他小朋友們匯合,老師招呼過喬司南,便笑著對她身後道:「喬先生今天跟我們一起去玩嗎?上午去爬宿楓山,現在楓葉可漂亮了。您經常待在辦公室,難得來一次,不如一起去看看,權當是休假了。」
喬赫周身散發著懶得應付的冷淡,「嗯」了一聲,便垂眸看著司真,抬手去解她肩膀上的包:「沉嗎?」
司真撥掉他的手,等到老師忙著清點人數,沒人注意他們,才抬眼看他:「你今天沒工作?」
「今天周末。」他雲淡風輕的語氣。
「周末對你有任何意義嗎,反正你永遠都在工作。」司真道。
喬赫目光暗了下來,望著她的側臉,許久沒說話。
昨天已經遠遠看到一些楓林的面貌,蔚為壯觀,卻都比不上宿楓山上的景致。漫山遍野像一幅巨大的潑墨揮成的濃郁畫卷,風起葉散,萬葉飄丹。
宿楓山並不陡峭,海拔也算不得高,是個很適合帶小朋友出游的地方。最佳觀景位置除了山頂,還有半山腰的一處平台,可以望見火紅的山谷。
他們沒有爬太高,在半山停下來觀賞,不少家長興致盎然地帶著孩子在憑欄處拍照,唯獨喬赫與司真二人,領著喬司南,一家三口一個比一個淡定,站在欄桿前看風景。
老師帶了相機,挨個幫大家拍了照片,來到他們這邊:「喬先生,喬太太,我幫你們和司南拍張照片吧,到時候會洗出來作紀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