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孫大人,這幾日,他什么事都丟給他做,一件一件地堆在一起,他心煩不已,為了追查毒害孫晉的歹徒,他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但他完全沒有任何線索,所以他今天就想著先隨便找個人頂替罪名,先過了孫縣令那一關再說。
而葉岩恰好是他遇到的最合適的人選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來自異鄉,幾乎沒幾個人認識。
計劃是好的,以前他也經常這么干,從來沒被發現過,孫縣令也一直因為他做事又快又好而重用他,只是他這一次失算了而已。
葉岩皺眉盯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懺悔不已的林師爺,抿了抿嘴,正要開口之際,忽然門外又急急忙忙進來了一個人。
「原來是趙大人,未曾遠迎,還望大人見諒。」孫縣令快步進來見到中年男子,忙見了一禮。
他喘著粗氣,看起來是剛剛走得太急,因此頭上還冒著細汗。
要不是有人去通知他,他都不知道上面來了人,幸好他之前也見過趙主簿幾次,對他不算陌生,應該不會怪罪他些微的怠慢之處。
趙主簿打量了一下身著便服的孫縣令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知孫大人家中有事,我能體諒。」
頓了頓,他話頭一轉,語氣漸冷,「但是,孫大人也太玩忽職守了吧?你怎能把處置人的權利隨意交給手底下的幕僚呢?」
孫縣令被喝得臉色僵硬,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直接認錯:「下官知錯。」
不管發生了何事,反正先認錯平息了孫縣令的怒火才是最緊要的。
趙主簿臉色稍緩,孫縣令見此才微微紅了松了口氣。
他偷偷掃了一眼房里的情形,見林師爺跪在地上,不住地嗚嗚哭著求饒,不由得有些不解:「林師爺這是什么犯了什么事?」
「哼,他毫無證據就隨意冤枉葉郎君,還要把他抓緊大牢,你說犯了什么事?」
孫縣令聞言大驚失色,急忙撇開自己:「下官只是叫林師爺把薛盛安和葉岩帶來審問一下而已,可沒叫他抓人啊。」
趙主簿冷哼了一聲,沉聲道:「我不管是不是你的意思,你就說,如何發落林師爺?」
孫縣令立刻道:「先把他暫時押,容後再細審,行嗎?」
趙主簿沒有回答,反而問向葉岩:「葉郎君覺得這個決定如何?」
「行。」葉岩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反正只要能讓林師爺吃到苦頭,早一點晚一點都他都不在意。
「那就這樣做。」趙主簿直接拍板。
孫縣令雖然不知道趙主簿為何這么聽葉岩的話,但他還是依言下了命令。
很快,林師爺就哭喊著被衙役拉走了。
葉岩頓覺滿意,他看了看少年,見他滿臉送了一口氣的聲色,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急忙拱手說道:「想必趙大人與孫縣令還有要事要處理,那我和薛小郎君就不打擾了。」
趙主簿雖想挽留,但是又沒有借口,見葉岩去意已決,只好讓他先行離開了。
不過他還是打算在解決正事的時候,找時間去找一下葉岩,勸他盡快去京城。而他等下也得寫封信告知郡守大人葉岩的下落才行能夠找到葉岩,對於他來說,可是大功一件!如果能得到武國公的看重,他明年的晉升就有望了。
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些期待起來,一時之間忽略了站在一旁等候的孫縣令。
孫縣令見趙主簿沉默著,還以為他這是在對自己表達不滿,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又重復了一遍,「今日之事是下官的疏忽,以後定然不會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