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上去,把那個大漢一把撥開。
這是他喜歡了好多年的女子啊,是他從小就放在心上的女子。
他小心翼翼地守護著她的幸福,連一點褻瀆的想法都不敢有,這些骯臟的人,哪里配這么碰她?
可是,當他把那個大汗掀開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那個大漢的身體,好涼。
他環顧了一眼四周,又發現另外一件事情:
這些大漢,全都死了。
整間屋子里,雖然人很多,可是,除了朵思蠻還在粗重地喘息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只有他們的屍體。
拓跋曜心頭一凜。
一股涼意從後脊梁竄上來。
他還以為拓跋烈只是懲戒朵思蠻,而對其他人已經原諒了。
但此時他才知道,根本沒有。
術侖給這些草原武士喂的葯,會讓他們瘋狂地交合,可是在交合過後,等著他們的,就是死亡。
他定晴看著屋中的場面,立時又發現更讓他吃驚的事情。
這間房間里發生的事情,顯然並不只是在這些大漢和朵思蠻之間,而是這些大漢彼此之間……也……
他咬了咬牙,心頭泛上一陣惡心。
方才的這些人,已經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他們只是牲畜,只有著發情本能的牲畜。
「啊……」
一道尖叫忽然從懷中發出,拓跋烈連忙把視線移回來。
「朵思蠻……阿蠻……阿蠻你怎么樣?」
他低聲地,急促地,叫著朵思蠻的小名。
這個名字,他從來只在心里徘徊,根本不敢叫出聲。
只有這時,他才敢大膽地叫出來。
「放開我,我沒辦法活了……放開我!」朵思蠻似乎恢復了一點力氣,在拓跋曜懷里拼命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啊!」
她踢打著,撕咬著,還用嘴去咬自己的手腕。
拓跋曜急得要命,連忙攔著,甚至,把自己的手塞了過去。
朵思蠻一口咬住,只是瞬間,就鮮血淋淋。
手腕上鑽心的疼,但拓跋烈似乎感覺不到。
他再疼,又怎么能有朵思蠻方才經歷的事情更疼?
而可悲的是,他明明就在外面,甚至旁聽了全場,卻硬是……沒有一絲一毫救他的辦法。
「阿曜……阿曜……你為什么不來救我……你在哪里,為什么不來救我……」
朵思蠻咬著他的血肉,模糊地哭叫著。
拓跋曜心頭像被刀扎一般,痛得整個人都幾乎痙攣,可卻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沒用,他就是個窩囊廢。
明知自己喜歡的女人正在經歷什么,卻連救她的辦法都沒有。
草原人不在意女子的貞潔,但前提是,那女子是自願的。
她無論是成過親,還是有過孩子,只要喜歡,只要她又恢復了單身,都盡可以去追求。
可現在,他卻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他眼前受辱。
拓跋曜滿腔都是悲憤,可是他竟然連個發泄和報仇的渠道都沒有。
因為,欺負朵思蠻的這些人,已經全都死了。
朵思蠻又哭又鬧了好一會兒,可先前發生的事情終歸耗費了她太多體力,終歸,沉沉睡去了。
拓跋曜抱著朵思蠻,坐在黑暗里,許久無言。
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把朵思蠻放下,然後,推開大門,大步走了出去了。
「來人……」他淡聲叫著。
周圍自然有伺候的仆役,快步跑了過來。
「把里面打掃一下。」拓跋曜吩咐了一句,一個字也沒有提朵思蠻,便大步離開。
那仆役看著拓跋曜的背影,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立刻招手叫來了同伴。
「你去把里面收拾了,我去稟報術侖。」
他們呆在這里,自然不是一點任務都沒有的。
術侖大人早就吩咐過了,這里之後發生的事情,要一個字不落地向他匯報。
片刻之後,術侖聽到了他們的回報,立刻前往不遠處的書房。
守衛的人通報之後,術侖走了進去。
書房里,拓跋烈正和蕭驚瀾,鳳無憂三個人分別而坐,不知談到了什么,蕭驚瀾臉上一臉不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