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鳳無憂已經走了,他也不可能自己留在這里。
他更不可能當著這些北涼人的面問鳳無憂原因。
因此,他冷冷地瞪了這隊北涼士兵一眼,轉身跟上了鳳無憂。
他們走後,這隊北涼士兵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就在原地停留。
直到鳳無憂等人的身影走出二十多步遠了,其中一人才小聲說道:「都說鳳無憂狡猾,我看也沒有什么嘛!」
剛才他緊張得要命,生怕鳳無憂察覺出什么來。
可跟他們說了這么久的話,什么也沒看出來,看來以前那些傳聞,都只不過是徒有虛名。
「這是牧主大人安排的高明!」為首之人冷聲說道。
剩下的人也反應過來,連連說道:「是,是牧主大人安排的高明。」
「沒想到鳳無憂居然真的半夜會跑出來,如果不是牧主大人先讓我們換掉那些拓跋烈的人,這次就真的露餡了。」
「長生天都站在我們這一邊……」
不多的幾個七嘴八舌的,為首之人聽了幾句,一揮手止住他們。
「行了。」他陰沉著眉眼:「不能放松警惕,我們先去做做巡邏的樣子,省得他們起疑。」
一邊說著,一邊整起隊形,往一邊走去了。
鳳無憂轉過身,一路走到了帳篷跟前,聶錚正要告退,鳳無憂卻開口說道:「你跟我進來。」
聶錚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鳳無憂是在跟自己說。
他的心突地沉了一下。
方才鳳無憂說話的語氣不太一樣,頗有些凝重的味道。
難道,發生什么事了?
想到鳳無憂那么輕易放棄半途而返,聶錚心一下提了起來,應了一聲,緊跟著鳳無憂進帳。
「出什么事了?」蕭驚瀾早已聽到帳外的聲音,此時也從桌邊站了起來。
鳳無憂沒回答,只是壓低聲音對聶錚吩咐:「去把所有人都叫醒,悄悄的,別讓人起疑,另外,立刻讓千心過來。」
聽到如此吩咐,聶錚心頭更加不敢掉以輕心,應了一聲之後快速出帳。
蕭驚瀾疑問地看向鳳無憂。
「拓跋烈被人偷營了。」鳳無憂說道:「外面守著的,不是他的人!」
鳳無憂走到桌前,以手指沾水,在桌上快速畫出一個復雜的圖形。
「乞顏部,對不對?」
蕭驚瀾看著那圖形,微微點頭:「在哪里看到的?」
「外面守著我們的巡邏兵手腕上。」方才那人伸手攔她,隨著手抬起的動作,衣袖後退,手腕上三寸皆露在外面。
這圖案既小,又一閃而過,可是對於一個早已習慣觀察一切的特種兵來說,卻已經足夠。
鳳無憂微微哂笑:「拓跋烈和乞顏部有深仇大恨,容忍一個蒙金,又把一個朵思蠻放在身邊,已經是他能忍的全部,他抽風了才會把乞顏部的人放到他的衛隊里!」
鳳無憂和蕭驚瀾的身份太特殊了,守著他們的人不用想,定然是拓跋烈最信任的人馬。
可在這些人馬,居然出現身上刺著乞顏部族徽的人,這可能嗎?
如果不可能,那只能是……拓跋烈出問題了。
這家伙簡直太沒用了!
這整個地方都是他的地盤,可他卻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連核心侍衛都換了。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鳳無憂一邊腹誹著,一邊卻不得不快速思考眼下狀況的對策。
「當務之急,是先確認拓跋烈的情況。」鳳無憂說道:「我們得去他那里看看。」
蕭驚瀾眉梢微微一動。
出現這種情況,也是他沒有料到的。
他不懼怕拓跋烈,卻也絕不會輕視他。
拓跋烈絕不會是連自己地盤都看不住的人。
除非……
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而且越想,這種可能就越大。
但他卻什么也沒有說。
「你打算怎么去?」
他的話剛問出口,帳篷外面傳來千心極輕的聲音:「娘娘,皇上,奴婢千心,千月和奴婢一起。」
「進來。」鳳無憂道:「都進來。」
鳳無憂叫了一聲,千心應聲而入,在她後面,千月也緊跟著。
「千月來得正好。」
鳳無憂叫千心來的時候,腦子里只是有了一個初步的籌劃,此時和蕭驚瀾交談了兩句,謀劃漸漸清晰,倒是正需要千月也一起參與。
千月和千心本來就住在一處,千心被叫,她不可能一個人睡得著,自然也一起跟來。
雖然如此,聽到鳳無憂說她來的正好的時候,千月還是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