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怎樣?」蕭驚瀾問道。
好嚴厲呀!
鳳無憂在心里吐了吐舌頭,這架勢,簡直和前世首長訓她的時候一樣。
鳳無憂乖乖地道:「不會不考慮你的意見,不會不跟你商量就做決定。」
喪權辱國。
蕭驚瀾一直都對她很好,一直都護著她讓著她,可萬萬沒想到他生起氣來這么可怕。鳳無憂幾時給人低過頭呀?也就是現在對蕭驚瀾了。
不過,誰讓這件事情的確是她做的不妥當呢。
她眨著眼睛看著蕭驚瀾,小臉上都是無辜,蕭驚瀾只覺得一肚子火氣嗖地一聲就沒了,怎么也沒辦法對她生氣。
罷了,狠不下心,就只有認命。
蕭驚瀾微啞著聲音道:「無憂,答應本王,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因為,本王會在乎。」
幽深的眸子黑不見底,幾乎能把她吸進去。
鳳無憂臉頰發燙,原本只有一分的愧疚,忽然間千分萬分地涌上來。
她動了動嘴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最終,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蕭驚瀾這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睛。
不管怎么說,蕭驚瀾現在的態度,應該算是原諒她,而且和她和好了。
鳳無憂起身握上蕭驚瀾的輪椅,道:「王爺,我推你出去。」
蕭驚瀾沒應聲,看了她一眼。
鳳無憂想了一下,立時伸手從旁邊拿過一個面具,親手給蕭驚瀾戴在面上。
不知何時養成的習慣,蕭驚瀾只要在她面前就不會戴面具,這面具,一上車就脫在了一旁。
戴面具的時候,兩人離得極近,目光一不小心碰上,頓時,兩人都是微微一震,這感覺很難形容,可分明有些什么東西,在兩人之間縈繞著。
何時,他與她之間的接觸變得這樣流暢自然,他不排斥她的碰觸,她連為他戴面具這么親密的事情,都做得順理成章。
好像,他們已經這么做了幾十年一樣。
「王爺,我們下去吧。」
剛才那一瞬,鳳無憂居然有種錯覺,覺得就這么下去也不錯,什么也不要想了。
但轉瞬,她就想起福平居二十七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一顆心瞬間清醒。
她還有大仇未報,還有大恨未雪,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更何況,林飛軒今日落單出城,正是她最好的機會。
正低頭思索著等一下出府時要怎么和蕭驚瀾說,就察覺到一道目光正盯著她。
「鳳無憂,記得你剛才說過的話!」蕭驚瀾一字一字吐出這句話,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揍這個女人一頓。
明明剛剛才答應了他,轉眼就又要瞞著他去做事情。
鳳無憂有點尷尬,但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獨立慣了,根本沒有事事和人商量的習慣。
眼見著蕭驚瀾神色越來越難看,她連忙在蕭驚瀾的輪椅邊蹲下,無辜地眨著眼睛:「王爺,林飛軒難得落單,我真的不想錯過。」
紀家人的事,是扎在她心中的刺,一日不為他們報仇,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那模樣,又一次成功地把蕭驚瀾的火氣按下去。
他只好把這口悶氣吞入肚里,對著馬車外吩咐道:「燕霖,出城!」
燕霖對蕭驚瀾的命令根本不問為什么,立刻就應了一聲,從王府點齊了人馬,一路往城外駛去。
馬車突然啟動,鳳無憂蹲著重心不穩,身子一晃,居然撞入了蕭驚瀾的懷里,還把剛剛戴好的面具也給撞掉了。
蕭驚瀾牢牢地接住了鳳無憂,可,攬著她柔軟的身子,根本沒有放開的打算。
鳳無憂想要起來,卻被蕭驚瀾狠狠按住。
「老實坐著,再亂動,本王就打暈了你扔回王府。」
聲音里明顯壓抑著怒氣,鳳無憂老實了,若是真的現在被打暈扔回王府,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去殺林飛軒。
坐在蕭驚瀾的懷里,感受著他的臉膛因怒意而起伏,好一會兒才平靜起來。
鳳無憂直到此時才小聲道:「王爺,能讓我起來嗎?」
他這么抱著她,真的……好羞恥呀。
「不問問本王為何出京嗎?」蕭驚瀾沒回話,反而淡淡道。
鳳無憂想到林飛軒的事情,神色變得嚴肅,認真道:「王爺,這件事情,你可以不必參與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