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他,你看看後面,王家的張家的……這是抓了多少人?」
「你沒看到那馬車的上標志嗎?是秦王府的人。」
「他們犯什么事了呀?」
「喊號的人不是說了嘛,強搶民女!」
「這事都會被抓?那他們之前搶的那么多,又怎么說?」
「噓,小聲點吧!」
一路上,到處都有人在議論著,而且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個多時辰,幾乎整個威遠城的人都知道了。
等到鳳無憂到了府衙,後面已經跟了一長串的人,他們都是想來看看鳳無憂會怎么審吳錦生和其他這些富家公子。
畢竟,這些富戶在威遠的積威實在太深了,尤其吳梓更是威遠的主官,別說沒有人會把吳家的人告上府衙,就是有告上去的,那也是吳家的人告別人,而且,一告一個准。
沒想到,現在吳家二少爺,居然也有這么一天。
那些曾被吳錦生和其他富家公子們欺壓過的百姓們,更是全都聚了過來。
他們心里都在期盼著,若是這一次鳳無憂判了這些富家公子們,那是不是他們的冤,也可以一起申訴。
吳梓此時正在堂後,聽說前面發生的事情之後,連忙趕到堂前。
這一看,頓時怒從心起,吳錦生可是他的兒子,居然就這么被抓來了,這鳳無憂,是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王妃娘娘,敢問犬子做了何事,惹娘娘這般生氣?」
「他並未惹到本王妃,而是強搶民女意圖奸淫,正好被本王妃撞見,而苦主又向本王妃當場告狀,事關姑娘家的清白,本王妃自然要接下案子。」
根本不上吳梓話語里的當,鳳無憂將來龍去脈說的明明白白,然後唇角一勾,道:「吳大人,你與嫌犯有親緣關系,按律當避,這件事情,吳大人就不必管了,本王妃自會處理。」
若是讓吳梓來審這案子,不用問都知道是什么結果,鳳無憂一開始就把他排除出這案子的范圍。
吳梓面色鐵青,可是鳳無憂說的全是正理,他又不能反駁,只能狠狠地瞪了吳錦生一眼。
這個兒子好色他是知道的,可為何這么不小心,竟讓鳳無憂給拿住了把柄?
沒有辦法,只能退到一邊,而鳳無憂則走到大堂上坐定,一拍驚堂木,喝道:「帶苦主,疑犯!」
盧村長,盧音,吳錦生,都被帶了上來。
還有盧音去買東西的店主,盧村長派去尋找盧音的兩個人,和吳錦生一同調戲盧音的人,一起喝酒見到吳錦生把盧音帶入房間的人,以及紀卿和千心千月,都一起充當了證人。
這個案子證據確鑿,尤其還有鳳無憂親眼可見,再加上盧音那一身的傷,更是辯無可辯,只用了短短一柱香時間,就把來龍去脈審得明明白白。
「王爺和本王妃初到威遠,尚未來得及制定律法,威遠此前一直使用西秦律法,此次仍援舊例。千心,按西秦律法,這些罪名,當如何判罰?」
千心行了一禮,清清楚楚說道:「主犯吳錦生當街強擄良家婦女意圖奸淫,按律當斬,因其未能得逞,可減為杖八十。」
「孫張二人,與吳錦生共行調戲強擄行為,為從犯,杖五十。」
「其余人等知情不報,杖三十,並處相應罰銀。」
千心精通雜術,對各國律法都是一清二楚,從她口中說出來,那是絕對不會錯的。
聞言,下面那群公子哥們都傻了,明明就是吳錦生帶了個姑娘過來,怎么連他們都要罰。
堂下跪了足有二三十人,這要真是打起來,可是幾乎把威遠城所有的富戶都要得罪遍了。
「王妃娘娘,小兒身子一向嬌弱,這八十杖打下來,哪里還有命在?」吳梓連忙上前,道:「下官教子無方,回去後定會好生教導,讓他再不敢做出這等混帳事,此次,下官情願以銀頂罰,請王妃娘娘恩准。」
聽吳梓這么一說,下面的人都喊起來。
「王妃娘娘,我也情願以銀頂罰。」
「娘娘,我也情願!」
這些人能玩在一起,就沒有一個家境不殷實的,些許銀兩,他們根本不放在眼中。
若是交點銀子就能免了一頓皮肉之苦,他們絕對眼睛都不帶眨的。
外面圍著的百姓一個個的全都看著鳳無憂,這些富家公子進公堂,的確是這么多年來的頭一遭,可最重要的還是要看鳳無憂怎么判。
若是她准了這些人以銀代罰,那他們也就沒有什么好期待的了,還是回家該干什么干什么吧。
畢竟,若是連秦王妃都能用錢買動,那還有什么公平正義可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