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要努力浮出去,忽然手腕一緊,被人用力拖了過去。
「唔……」她身子頓時一緊,反射性的就要攻擊,可是下一秒,熟悉碰觸就讓她立刻收回了動作。
在水中掙扎,可是極為危險的。
蕭驚瀾拉著鳳無憂的手,一路向上游去。
一出水面,他就緊緊把鳳無憂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方才,看到鳳無憂掉下去的時候,他真的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直到此時,她好好地在他的懷里,他才覺得,他像是終於活了過來。
兩人的親密只維持了一瞬間,就被周圍接二連三的撲通聲給打破。
一個又一個的人從上面掉下來,足有數百人,看樣子,是大殿中所有人都掉下來了。
「王爺,你母妃是不是也在?」鳳無憂一下想起一個問題。
蕭老夫人是和蕭驚瀾一起來參加繼位大典的,剛才被圍攻的時候,她也在其中。
既然這樣,自然也掉下來了。
蕭驚瀾眉心微皺,他點了點頭,道:「你別亂動,等著本王。」
說著,就打算去尋找蕭老夫人。
父母無論做了什么,總歸是父母,這等生死之時,絕不可能拋棄。
可他還未松開鳳無憂,聶錚就從水里冒了出來。
「王爺,老夫人在這里。」
他入水的時候,老夫人正好在旁邊,這也算是巧了。
蕭老夫人年紀大了,落入水中砸得七暈八素,好不容易回過神,一眼就看到鳳無憂。
「鳳……」她眼神一亮,激動的嘴唇都顫抖起來。
鳳無憂是芳洲帝女,是銀魚後人!
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消化了這件事情。
她有太多的事情想和鳳無憂說,道歉,認錯,還有……懇求鳳無憂不要離開蕭驚瀾。
可,鳳無憂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紀卿!」她猛地叫出聲。
紀卿可是不會水的,在紀家的時候,他差一點被紀曉琳拖入湖中給害死!
現在從這么高的地方落下來,又這么黑,紀卿豈不是危險重重。
「放心,本王安排了人在他身邊。」蕭驚瀾立刻安撫住她。
蕭驚瀾也知紀卿不會水,所以,在芳洲這樣處處水澤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不注意?
他本來就是極細密極周到的人。
恰好此時,紀卿的聲音傳來:「姐姐,姐姐你沒事吧!」
顯然,他們離鳳無憂的位置不算遠,方才鳳無憂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這下墜的聲音持續了一小會兒才停下,接著又是一個個從水里浮出來的聲音,還有彼此互相呼喝認人的聲音。
「鳳無憂,你找的這是什么地方!」拓跋烈的聲音也傳來,怒喝道:「你到底是想殺人,還是想自殺?」
若是找出路,就該安安全全的才對。
若是想殺敵,怎么又把自己也給陷了進來。
鳳無憂按動機關的時候,他和蕭驚瀾離鳳無憂都不算太遠,還以為會安全呢,結果,鳳無憂這一招,還真是狠。
「這么冷都凍不住你的嘴!」鳳無憂自己也很郁悶好不好,她明明找的是條暗道,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那個該死的拓跋烈,還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想想,他們之所以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誰害的。
「嗤……」蕭驚瀾忽然發出低低的一聲笑。
「你笑什么?」鳳無憂沒好氣地道。
忽然,蕭驚瀾的大掌把她往懷里摟了摟。
「沒什么。」蕭驚瀾輕聲道:「只是覺得你還是原來的樣子,真好。」
似乎,自從蕭老夫人回來之後,他就再沒有看到鳳無憂這般肆意的樣子了。
而他,因為心里總是顧忌著蕭老夫人,也忽略了這一點。
如今能再看到,竟覺得,恍如隔世。
「我說,你們要秀恩愛,能不能等上岸了再說?在水里秀,不嫌冷的慌嗎?」
拓跋烈的聲音又一次煞風景的響了起來。
他也當真是個極有意思的人,雖然一心要把鳳無憂弄到草原去給他當大妃,可是見鳳無憂和蕭驚瀾親熱,又能毫無顧忌的喊出來。
而且,不論鳳無憂和蕭驚瀾有多親熱,她心里又究竟想著誰,都不會影響他要娶她做大妃的想法。
若不是這里太暗,根本看不清,鳳無憂非要好好賞拓跋烈幾個白眼才是。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這里確實太冷了,不能久留。
「王爺,我們先找路上岸。」鳳無憂說道。
「鳳無憂……」拓跋烈一點也不避忌地游到了他們附近,對秦王侍衛表現出的明顯的戒備氣息,只當根本沒察覺到。
他在離鳳無憂幾臂距離之處停下來,有些陰森地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下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