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從懷里把原先的卷軸拿出來,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不是都想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什么嗎?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這上面說,銀魚寶藏至少有兩個入口,一個可以平平安安進來,是專門給我准備的正常入口。而另一個,則是遇險的時候緊急避難進來,也就是先前我們掉下來的那個。因為是緊急避難,所以我身邊定然有很多敵人,所以我父後才會安排機關,要把我的敵人都殺死。而那些機關,他他會在我七歲的時候開始教我。但遺憾的是……」
鳳無憂扯了扯唇,道:「你們都知道,我五歲的時候,芳洲就滅了,所以,那些機關,他根本還沒來得及告訴我。」
方才那些機關雖然鳳無憂的確想了一些辦法,可歸根到底,還是所有人齊心協力才過來,鳳無憂哪一個都沒有逃掉,甚至有幾次,若不是有蕭驚瀾賀蘭玖慕容毅幾人護著她,她也要被機關傷到。
可見,她說的是真的,她的確不知那些機關的破解之法。
「陛下當年總說帝女性子太跳脫,若是學了機關術,恐怕更無法無天,所以要先養一養性子,等七歲定必屯才准跟著皇夫學機關術。」甘雨心一邊思索著一邊開口,含著幾分悲意:「沒想到,帝女竟是永遠也等不到這一天了。」
說完,她就別過了臉,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到她臉上的淚水。
而這話,又恰好印證了,鳳無憂說的不是謊話,卷軸里真的是這么寫的。
鳳無憂道:「我連外面的機關都不知道,這里面的就更不知道,所以,恐怕要麻煩各位磕頭了。」
她口中說著麻煩,可臉上卻笑兮兮的,分明就是樂得看熱鬧。
別人也就罷了,看拓跋烈磕頭,她可是樂意得很。
拓跋烈臉色鐵青。
鳳無憂這個混帳女人,竟讓他堂堂大王去給別人磕頭。
就算那人是天神也不行!
鳳無憂往前走了一步,在剩下的一個蒲團上一跪,道:「我先磕為敬,諸位有一個算一個,就跟著我一起磕吧。」
說完,往旁邊的蕭驚瀾看了一眼,問道:「王爺介意么?」
這一百個頭,可不是開玩笑,磕起來也是挺累人的。
蕭驚瀾寵溺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和鳳無憂在一起,無論做什么他都願意,磕幾個頭算什么?
更何況,這又不是給別人磕,是給自己的岳父和岳母大人磕。
蕭驚瀾對此事可算是樂在其中,他們的屬下也沒有什么意見,鳳無憂的父母,那可是他們也要敬著的人。
但其他人就沒有那么樂意了,尤其是拓跋烈,臉都快抽了。
鳳無憂道:「烈王子,我父後可能別的不行,但機關卻絕對是一流的,當初在天神寶藏,明明我們什么都沒做,可他卻就是知道你們那邊有兩個人,而我們這邊有四個人,最後還讓銅人打了聶錚和長孫雲尉一拳,害他們生生成了好幾根肋骨,要不是這樣,在寶藏里的時候,我們才沒那么容易被你和術侖算計。現在我們在這里,你猜我父後知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若是少了那么幾個人磕頭,你覺得我父後的機關,能不能察覺出來?」
這話,絕對不是威脅,當初天神寶藏里面的事情,他可都是親歷的。
楚軒,絕對有這個本事。
不僅拓跋烈的臉色變了,就連慕容毅的臉色也變得難看,那個時候他可是也在,還親眼看到銅人發動。
若不是他和鳳無憂先一步出去,被打傷的人就很可能是他。
難不成,真的要給楚軒磕頭?
鳳無憂跪在蒲團上,回身看著他們:「你們到底還想不想出去?」
話音落下,賀蘭玖一撩袍擺,當先跪了下來。
一襲紅色翻飛,俊美的人當真是占便宜,就連一個跪下的動作,也可以做得這么好看。
「王太子!」他身邊的人立刻出聲。
賀蘭玖何等身份,怎么可以跪一個外人?
而且,雖然是因為王太子提供的秘道才讓芳洲被破,可是那個時候芳洲已經被三國團團圍住,就算沒有王太子,之後也一定會被別的方式攻破。
王太子頂多就是加速了這個進程而已,但芳洲被滅的罪魁禍首,卻絕對歸不到王太子的頭上來。
王太子……根本不用跪。
可……
「不必再說。」賀蘭玖一抬手:「南越之人,聽本太子之令,跪下!」
不論芳洲是不是因他而滅亡,他騙了小魚,背叛了小魚,害得她父母俱亡,家園被毀,這是事實。
這一跪,這些磕頭,是他應該的。
賀蘭玖發話,南越的人再不能說什么,一個個都跪了下來。
拓跋烈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咚地一聲也跪了下來。
「鳳無憂,你給本大王記著!」
與面子相比,當然是活著更重要,更何況,楚軒是草原的天神,他跪一下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拓跋烈都跪了,術侖他們自然不可能站著,也在拓跋烈身後跪了一排。只不過,面上的表情都和拓跋烈一樣,只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但鳳無憂才懶得管他們是不是真心,總之,跪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