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們先前做過的那些事情,這個女人會看不出來嗎?
既然她知道,又怎么會和曾經害她的人合作?
可,就算他心里猶豫,但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畢竟,鳳無憂表現出來的能力,太讓他們心動了。
當下,都沁上前一步,以手按胸:「姑娘,我們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要是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嗎?
鳳無憂很想把這句前世偶像劇里的經典台詞搬出來,不過忍了忍,還是算了。
說了之後又要解釋,她又沒想開班授課。
她的反應是直接無視。
「能走不能?」鳳無憂問聞英。
聞英的傷口包扎好之後,疼痛已經減輕很多了。
其實,很有可能是烈酒澆傷的疼痛太過劇烈,所以後面無論有什么樣的疼,他都不覺得了。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傷並不至於讓他連行走都沒有辦法。
見聞英點頭,鳳無憂就道:「那就走吧。」
都沁這些人害過她,她也看了他們的熱鬧,大家扯平。
鳳無憂向來都是個很大氣的人。
見鳳無憂真的轉身就走,都沁急了,大叫道:「姑娘留步!」
留個鬼!
鳳無憂只當沒聽到,大步繼續往前。
「姑娘!」一陣腳步聲響,然後鳳無憂的衣袖就被人給拉住了。
「姑娘!」阿木爾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她:「姑娘,我哥哥是阿木古郎,是大王帳下最歡迎的勇士,姑娘和我們一道去王庭吧。你不是來北涼行商的嗎?我去和哥哥說,一定會讓你在北涼收到最好的駿馬和毛皮。」
阿木古郎?
鳳無憂這一次真的停下了。
她知道這個人,就是她二闖北涼大營救人的時候,識破她的那個年輕軍官。
其實,她本來是不知道的,後來蕭驚瀾去北涼支持拓跋勒破壞拓跋烈的蘇慕遮大會,就在拓跋勒占據上風的時候,就是這個阿木古郎突然反水,帶著軍隊從背後捅了拓跋勒一刀,這才讓拓跋勒不得不倉皇逃竄,一直到現在還是草原上到處流浪。
蕭驚瀾當時就對阿木古郎留了心,調查了不少關於他的事情,鳳無憂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和阿木古郎早就打過照面。
她要是記得不錯,阿木古郎是個小酋領的子弟,不過那個酋十分沒落,只能苟延殘喘的那種,而至於阿木古郎的家人,她還真沒留心。
畢竟,她不是那種會用對方的家人來脅迫別人做事情的人。
此時阿木爾一口叫破她自己的身份,倒讓鳳無憂多看了她兩眼。
阿木古郎是拓跋烈這邊的人,拓跋烈又是采日蘭的兒子,所以,雖然他向來表現的冷酷殘忍,可很有可能,是主張草原人向天嵐人學習,而仔細想想,拓跋烈其實真的沒有對天嵐人表現過極端敵意。
而相反,蒙金則是非常看不起鳳無憂他們這一行人,他的政治立場,是和拓跋烈對立的。
拓跋烈雖然借助天神之名坐上了大王的寶座,但也不可能徹底清除掉王庭中反對他的勢力。
尤其,在草原上,各牧手中都握有一定的兵力和權力,對王庭的服從只是一種相對松散的聯盟形式,想要清除就更不可能。
在北涼王庭中,一定不缺乏兩方勢力之間的斗爭。
而蒙金追捕阿木爾,很可能就是這種斗爭的延伸。
鳳無憂挑了挑眉。
她運氣也太好了吧,當個俘虜,千挑萬選的路線,居然也能遇上阿木古郎的妹妹。
「阿木爾!」呼和大叫。
他雖然要借助鳳無憂的能力,可是,阿木爾也不就能這樣把自己的身份叫出來。
「呼和,我們已經害過一次這位姑娘了,難道還不對她說實話嗎?」阿木爾難得強硬了一次,她雖然語氣里還是有些征詢的意思,但眼神卻是很堅定的。
呼和嘴唇微動,但到底也沒有再說什么。
阿木爾轉向鳳無憂,道:「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和你手下的這位公子今天幾次救了我們,請和我一起去王庭,我一定會讓哥哥好好答謝你。」
答謝?
開玩笑!
阿木古郎要是不把她五花大綁送到拓跋烈跟前去,那才有鬼。
鳳無憂抿了抿唇,道:「你真想答謝我?」
「是的,天神可以證明我的誠心。」阿木爾連忙說道。
「好,那就給我一樣信物吧。」鳳無憂伸出手,說道:「這件信物代表一個要求,若是有一天我拿著這件信物找到你,那你無論如何,都要在你的能力范圍內幫助我。」
阿木爾一怔。
「這怎么可以!」呼和已經叫出聲:「若是你要求的事情,是對阿木爾不利的,又或者讓她為難的呢?」
鳳無憂看了呼和一眼,想起一句名言:玩戰術的人,心都臟。
她把目光重新調回阿木爾,說道:「若是那樣,你可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