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憂扶著長孫雲初一路往前,後面雖然跟著一些人,可那些人在見了鳳無憂方才的舉動之後,全都離得遠遠的,根本不敢靠前。
畢竟,他們誰都不知道鳳無憂什么時候心情不好了,會不會把他們也打成豬頭。
所以,能躲遠一點,還是先躲遠一點。
「無憂,你為何拿謝思開刀?」
這些人站遠了,倒方便他們說話。
「謝家……真的有問題?」長孫雲初眉心緊緊地皺著:「他們和哥哥的死……」
「你別瞎想。」鳳無憂拍了拍長孫雲初,輕易就把她的情緒給安撫了。
關於她在江桐身上的發現,鳳無憂一個字也沒有和長孫雲初提。
長孫雲初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養好肚子里的孩子,至於其他的,有她呢。
「我只是想用她引一個人出來而已。」鳳無憂說道。
「引誰?」
長孫雲初想了想,還真沒想到謝思能引出誰來。
鳳無憂說道:「你看我打謝思打得重嗎?」
當然重了!都打成豬頭了,能不重嗎?
長孫雲初心里這樣想著,但卻沒有說出來。
若真是表面這點意思,鳳無憂不會這么問她。
鳳無憂微微一笑:「你聽說過用刑沒有,有些時候,看著外表根本沒有什么傷,可是內里已經被打爛了,可是有的時候,外面看著重,其實卻只是皮肉傷,根本沒什么要緊。」
聽鳳無憂這么一說,長孫雲初立刻明白:「你是說謝思的傷根本不重?」
「嗯。」鳳無憂隨手掐了朵花:「看著厲害罷了,只要用對了法子,三四天就能消下去,一點影響都不會有。」
「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呀?
方才見鳳無憂打謝思的時候,分明就是一副深仇大恨,鐵了心要折辱她的樣子,可結果,現在鳳無憂又這么說。
「我不是說了嘛,要用對法子。」鳳無憂眨了眨眼睛:「這天底下,能用對法子的人,可沒有多少。」
這一下,長孫雲初終於反應過來:「你是說……」
「烏覲。」鳳無憂很輕松地吐出這兩個字:「我估計,能救得了謝思的臉的,也只有烏覲了。」
謝思不能出宮,那烏覲就要進宮。
而鳳無憂,實在有太多的事情,想從烏覲這里知道。
長孫雲初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你最好能制住他!問清楚他有關祭台的事情!」
那個東西,始終都是一個禍患。
一日不弄清楚,鳳無憂就一日有危險。
哪怕她自己說,她不會離開,長孫雲初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知道的。」鳳無憂又拍了拍長孫雲初的手。
她很擅長用這種小動作來讓長孫雲初放心。
但轉過臉,她的神色卻一下低沉下來。
她要找烏覲,根本就和那個祭台無關。
她要弄清楚的,是關於長孫雲尉的事情。
此時,謝邈正怒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回少爺,小姐被鳳無憂給傷了,打得不像樣子,請大少爺立刻找人去給小姐看傷!」
出來報信的人把在宮里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急得不行。
再過半個月,可就要冬祭大宴了,可小姐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被鳳無憂打傷。
那個鳳無憂也真是可惡,不知道女孩子不能打臉嗎?
小姐傷成這個樣子,還怎么在冬祭大宴上展示?
謝邈臉色陰沉,他們謝家最近很是得意,先是他得了御林軍,緊接著,慕容毅又要選妃,眼見著就會飛黃騰達。
可這結骨眼上,偏偏鳳無憂來了。
他們謝家和鳳無憂沒有什么交集,但李家沈家乃至於前太子,都是前車之鑒。
這個鳳無憂的手段不一般,一定要防著些。
也不知道謝思怎么搞的,居然和鳳無憂扛上了。
當下之急,最重要的還是謝思臉上的傷。
他細細地向報信之人問了一遍謝思的傷勢,可是那報信的人也說得不太清楚,畢竟秀女住的地方都有規矩,不是什么人都能往里進的。
只知道,很嚴重。
謝邈仔細想了想,宮中有御醫,對這種涉及容貌之事一定有人擅長,可是現在卻有些不可靠,因為鳳無憂也在宮里,隨時都可以使絆子,而且,她自己可也是有名的醫葯大家。
那就只能從宮外找人進去,以探望秀女的名義,讓自己的母親帶人進去。
可是,帶誰去呢?
既要能進得了宮,而且,還得醫術高明到足以處理謝思的臉上的傷勢。
他思來想去,到最後,也只有一個人能滿足這個要求。
烏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