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的,只是鳳無憂平靜的面容。
她心里涌起說不出的嫉妒。
這個女人為什么能總是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不管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篤定一定能成功。
她最討厭的就是鳳無憂這個樣子。
見山彤不肯說,鳳無憂嘆了口氣,看向雲九:「我要知道她和大周聯系的方式,盡快!」
「是!」雲九當即應了一聲,揮了揮手:「拉下去!」
用刑這事,免不了臟污,不能污了皇後娘娘的眼睛。
山彤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拖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你們干什么?我是聖女!我是被靈泉認可的人!你們不能這樣!」
「我不會說的!你們這些異鄉人,休想知道!」
「啊……好疼……」
「我說,不要再打了,我說!」
鳳無憂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慘叫,一陣無語。
從山彤被拖下去,到她說願意招,這中間……有三分鍾嗎?
山彤這個時候還要跑,可見很惜命。
惜命的人都怕死,更怕疼。
她猜到山彤堅持不了多久,但三分鍾……
還是太侮辱雲九了,簡直大材小用。
「娘娘,她說了。」雲九過來匯報:「他們會帶一個圖騰,圖案是事先約定好的。」
說著,遞過來一塊獸皮。
鳳無憂接過獸皮,沒看,先問道:「用到什么刑罰?」
雲衛審人,也是講究技術的,刑罰和工具從輕到重,從簡單到復雜。
雲九現出鄙夷的神色:「哪用到什么刑罰,才用鞭子抽了三鞭。」
沒骨氣的人不少,可這么沒骨氣的,還真不多見。
鳳無憂搖了搖頭。
貪生怕死,貪圖享樂。
蠻荒的聖女就都是這樣的嗎?
這和前世被包養的那些女人,也沒什么區別了。
不過想想,蠻荒的聖女本來就是作為生育機器供起來的,這也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娘娘,她要怎么處置?」
這個問題,倒讓鳳無憂遲疑了一下。
山彤出賣玄鳥,當然罪無可赦。
可是這個女人的段位實在是太低,低到讓人生不出對她懲罰的心思。
鳳無憂想了想,說道:「放了吧。」
「放了?」雲九有點詫異。
「嗯,放了。」鳳無憂淡聲:「冬季過後,趕出玄鳥部,隨她到哪里落腳去。」
這樣的人,就是扔在外面,也掀不起任何風浪。
她喜歡當聖女,生孩子,就讓她找地方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去。
至於玄鳥內部的情報……
她不參與布防,也不知玄鳥的物資和兵力部署,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就算知道也沒關系,鳳無憂早就和蕭驚瀾說過,要對玄鳥部的布防做一番調整。
這次寨子被攻破,同樣也給了他們調整的機會。
聽到鳳無憂的話,雲九露出了然的神色。
山彤這種人,是連被殺的價值都沒有的。
當下,應了一聲,吩咐人去處置了。
鳳無憂這才低頭看獸皮,只見上面不知用什么顏料畫了個古怪的圖形,按照山彤所說,只要拿把這個圖案給守衛的士兵,讓他們拿去給管事的將領,大周自然會接納他們。
山彤的事情告一段落,鳳無憂收好圖紙就沒再管,而是和蕭驚瀾一起盯著寨子里工事的修復,同時又一起研究了防務的布置。
不過這事兒,主要是蕭驚瀾說,她在旁邊學著。
古代打仗可不是腦袋一拍就能贏,中間有好多講究。
她在仙子關的時候,就曾見慕容毅展現過一次這種指揮藝術。
那些守城器械,並不是一股腦堆上去就是好的,而是要講究時機、方法、批次,甚至必要的時候,毀棄也是一種手段。
鳳無憂擅長的是特種作戰,小隊進攻,但她深知,特種作戰是必須要和大部隊支援結合在一起的,所以這些年也虛心地跟著蕭驚瀾學。
只是,天嵐這幾年都很和平,她就是學,也都是些理論知識,具體運用到實踐上,根本沒經驗。
現在見著蕭驚瀾布置防務,立時覺得,果然理論和實踐相差不小。
許多按著理論應該這樣的布置,到了蕭驚瀾手下,偏偏變成了那樣的布置。
而且,根據實際情況,蕭驚瀾還會不斷調整。
與其說他們是一起在布置防務,不如說,鳳無憂是在當蕭驚瀾的學生。
蕭驚瀾做正事的時候好看到驚人,那專注的神情,瀟灑的動作,簡直讓鳳無憂再愛上他一次。
蕭驚瀾布置完一部分,轉頭就看到鳳無憂崇拜的眼神,面上立時泛起笑意。
「皇後娘娘,偷師許久,學費可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