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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差了,人就暴躁,說不定天一亮就跑她房里發神經?

到頭來遭罪的還是她自己……

思來想去,黎邀覺得還是不能讓鬼嬰被搶走。

她深吸了口氣,把武警放回陣里,再用袁志剛的屍體蓋在上面,往外看時,那人正拉著鏈子大力地扯,而鬼嬰被他拉得嘰嘰地叫,四個又尖又瘦的爪子抓在地上咯吱作響。

要是他膚色再白一點,五官一再分明一點,一定能看出他有多面紅耳朵赤。

黎邀快步移到鬼嬰跟前抓住那根鏈子冷冷道:「不管你是誰,都不能帶他走。」

鬼嬰大概是脖子不痛了,也不叫了,干巴巴地眨眼,望著黎邀一臉好奇。

而對面的男人,對上黎邀臉的瞬間,面具下的兩只瞳孔驟然縮了縮,但他沒有吭聲,而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過很快發現自己使多大力也沒用,因為黎邀穩穩抓著鏈子竟然沒有一點變化也沒有。

幾秒種後,男人識趣地扔了鏈子後退,目光在黎邀臉上最後掃一眼,抽身離去。

死氣太重,黎邀撫著胸口干咳了兩聲,蹲下身摸了摸鬼嬰問:「鬧夠了嗎,鬧夠了就把嘴閉上吧。」

鬼嬰還是聽不懂,只能干巴巴地眨眼。

黎邀握著鏈子站起身,再回陣里扶起那個武警,身形一閃,朝死氣團外奔去。

死氣團外,驅魔協會的三人合力施法控制死氣外泄氣,而顏灼急得原地打轉,兩手在頭上亂抓:「不對!以她的速度不應該用這么長時間!應該很快能出來!一定有事!」

顏灼一口咬破指頭貼在地上,又想干一回大的,卻見黑團里閃出一道白影,下一秒,黎邀已經出現在他前眼。

她把武警扔到地上,轉身背對顏灼喘氣,而她腳邊的鬼嬰被鏈子栓得像只哈巴狗望她。

顏灼看看鬼嬰,再看看那後背和臉上的皮膚都被腐蝕得血肉模糊的武警不由得眉心一緊,「沒事……」

「吧」字還沒出嘴,他就愣住了。

黎邀雖然背對著他,但那一只握著鏈子的手血肉模糊,連手臂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腐蝕掉了。

「沒事,你別過來。」

黎邀背對著他,手指上的血不經意地滴到了血肉模糊的武警身上。

「手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顏灼咬牙瞪眼暴吼,又要上前,但黎邀一下子閃到了幾米之外的寫字樓下背對著他心平氣和地說:「兩分鍾,給我兩分鍾,很快就沒事。」

顏灼見她流著血的手微微發顫,深吸一口氣點頭,語氣也緩和下來,像是在哄:「好,好,別說兩分鍾,多久都行,只要你別走遠行嗎?」

黎邀背對他『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周圍一下子靜下來,顏灼面色青冷,木樁子似地站在幾米之外地緊緊盯著黎邀的背。

兩分鍾後,黎邀轉身回頭,微微一笑:「好了,沒事了。」

她除了被腐蝕掉一半的袖子,以及胸前幾滴不大不小的血跡,全身上下完好如初,甚至一點皮也沒破。

顏灼原地調整了呼吸慢慢走過去,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地說:「不是讓你看著就行嗎?插什么手?」

黎邀還是笑:「看你打得火熱,我手癢行不……」

話沒說完就被顏灼堵了回去。

他毫無征兆地湊上來把她抵在牆上,雙手捧著她的臉激動得近乎嘶咬,直到她喘不過氣才放松她一聲勒令:「以後這種事留給男人做知道嗎!」

黎邀嘴皮子發痛,一陣無奈:「死氣太重,不是你能抵不住的。」

顏灼再厲害也只是肉體凡胎,哪經得住死氣腐蝕。

進去容易,出來難。

但她不一樣,她能比普通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