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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想起來是不是?」

顏灼一頓,一頭埋在她頸窩悶著聲恐嚇:「你敢!不准想!敢想他,老子就死給看!」

溫熱的氣息掃得癢癢的,唐笙被他逗笑了:「不想,不想還不行嗎,你不要嚇我,我好怕。」

「這還差不多……」

顏灼滿意了,嘴唇沿著她的脖鎖骨慢慢向下啃,手撐探進她衣服肆意地揉捏。

唐笙被他弄得全身發軟,只能喘氣:「唔……輕點……」

顏灼從她胸口抬起頭得意地笑:「知道怕了?以後只能想我一個人知道嗎?」

唐笙兩眼潮濕,臉色泛紅,訕訕點頭:「知道……」

顏灼斂了笑,眸光幽黑而又澄凈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卻不吭聲,最後低頭輕輕覆在她唇上。

由淺入深,不急不躁,直到唐笙透不過氣,他才松開她,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上臉頰摩娑了兩下,前所未有的認真和虔誠:「我的確不能為你屠屍百萬,任意枉顧他人性命我做不到……」

沒等她說完唐笙就打斷他:「還嫌我背的債不夠多嗎?胡亥有病,你別理他。」

但顏灼一本正經地繼續:「能給的,只有我自己這條,你若要,誰時都可以拿。」

唐笙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之後,她點頭:「好,你這條命我下了,以後不管你跟人打架也要拼命也好,一定要記得把命留著,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丟。」

顏灼愣一下:「好。」

顏灼重新躺回床上,唐笙窩在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平靜地眨眼,半晌開口說:「太子王兄和荊軻密謀刺秦失敗後,秦國重兵壓境,王兄為保燕國子民安危,跪求父王斬下他的首級以泄秦兵之憤,而我正好躲在門後親眼看見了,那一年我四歲……」

顏灼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自己的過去,渾身一怔,下意識握緊她的肩:「那些不開心的事忘了就忘了,別去想。」

他雖然無理取鬧了一通,但只是想刷點存在感,並沒有刨根究底的意思。

她不願意提,他可以一輩子不問。

唐笙卻堅持:「不,你聽我說……」

那些過去,沉重像塊巨石壓在她心底,久久喘不過氣,是該找個人說了

公元前226年荊軻刺秦失敗惹怒秦王,燕王喜為息秦怒,親手斬下太子丹的頭,而躲在門外親眼目睹這一幕的姬嬋嚇破了膽。

她幾乎每晚一閉眼就會看見太子丹腦袋從脖子上掉下來的畫面,鮮血濺了燕王喜一臉,而燕王喜淚流滿面,血腥、恐懼、尖叫、眼淚交織成一段揮之不去的噩夢,每一個夜晚如影隨行。

久而久之,姬嬋身體越來越差,落下了病根,成了名副其實的葯罐子。

公元前222年,秦軍先後滅六國,燕王喜及他的家眷在邊遼東被俘,押往西安的路上燕王喜病逝,九歲的姬和她的母親被押往秦宮,由於姬嬋母親是楚國人,家里曾在而始皇逃離楚國時出過力,始皇並沒有為難他們,即便如此,姬嬋的日子並沒有因此變得輕松。

大概所有亡國公主都對復仇有著迷一樣的執著,姬嬋也不例外,她甚至在沒有任何儀式和囑托的情況下暗自在心里繼承了太子丹和荊軻的衣缽,勵志要讓始皇死在她的赤焓之下。

為此,她托著病弱的身子一面苦習歌舞,勢必要把自己塑造成琴棋書畫樣樣通的絕世才女吸引始皇,一面背地里拿著荊軻傳給她的劍譜偷偷練習,設想七步之內秒殺始皇。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等她覺得可以把復仇提上日程時,晚年的始王已經對歌舞完全沒興趣,迷上了修仙,玩起了神隱,只要他不願意,沒人敢透露他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