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氣。
緩過氣,她又坐起來,拉著楚寒的手一陣討好:「生氣了?別氣,外面那些妖艷賤貨哪比得上你,我最喜歡你了。」
楚寒眉心一跳,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抵觸和厭惡。
莫許視若無睹,攀著他的胳膊向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嘴唇快要貼上他的:「就算我跟別人睡,也只是找個伴,你知道的,我害怕一個人,怕你侄子半夜來找我討命……」
下一秒,楚寒毫無懸念地推開她,怒呵:「閉嘴!說了別再提他!」
莫許像是沒聽到,一頭倒在床上捧腹大笑:「開個玩笑而已,楚總這么激動做什么,該不會以為我真的要親你吧,放心,不會,我知道你有潔癖,知道你嫌我臟,嫌我跟你侄子上過床。」
楚寒冷冷吸氣,鼻翼聳動,聲音低啞得發沙:「你還要置氣到什么時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莫許趴床上兩腿翹起來打晃,捧著臉莫名奇妙:「置氣?置什么氣?氣你把我當棋子塞給你侄子還是氣你跟別的女人結婚?」
楚寒:「這幾年你變著花樣作,難道不是?」
「呵呵……」莫許笑了:「楚總你想多了,你家孩子都上小學了吧,過了那么多年,我早就不在意了。」
她笑得雲淡風輕不計前嫌,以為楚寒會像以往一樣警告她下不為例,然後就放過她,哪知他臉一拉,俯下身在她頭上籠罩出一片陰影,手指捏著她的下巴:「這都不在意了?那你還在意什么?你特么到底在意什么才讓你自甘下賤一二再二三挑戰我底線?」
莫許被捏得下巴生痛,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又討好:「還在意楚總你呀。」
話落,卻聽楚寒咬牙瞪眼一聲低吼:「說人話!」
「……」
莫許不知道他到底想聽什么,干脆翻了個白眼不吭聲。
但楚寒捏著她不依不饒:「說!」
莫許痛得哆嗦,再也沒心情笑了,冷下臉怔怔地看著他,眉毛挑得老高:「我在意什么跟你有關系嗎?我自甘下賤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你一個有婦之夫有什么資格指責我?」
她使勁推開他:「有這個閑心還不如回家帶孩子,別三天兩頭來我這里鬧,弄得好像我們有一腿似的,我比竇娥還冤。」
楚寒一把抓著她的手往回拉,怒不可止:「你冤?你哪里冤?你身上哪樣東西不是我給的?車子房子、名氣地位、甚至你連身上的一絲一線都是我給的,你有什么資格喊冤?」
莫許對上他的目光理直氣壯:「但你也別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有我一半功勞,楚徊遇不死,楚家的一切還輪不到你,我並不欠你什么。」
「不欠?」楚寒瞪著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忘了當年是怎么像狗一樣爬到腳下求我救你的?你的命是我給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你欠我的,這輩子也還不完!」
「……」
莫許渾身一怔,放棄了掙扎,攤坐在床上久久說不出話。
是的,他救過她。
他像救世主一樣將她從那個人間地獄帶離。
最感恩戴德熱血上腦的時候,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甚至死。
可事實證明,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需要她。
而她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慷慨大方。
從他把她推給楚徊遇的那天起,一切都變了樣。
楚寒見她沉默,兩手扣著她的肩,聲音和眼神都柔和下來了:「小許,你乖一點,乖乖呆在我身邊,別再搞什么幺蛾子,你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包括楚太太的位子。」
莫許兩眼空洞地看著他,身體像木偶一樣僵著不動,半晌之後,一頭倒在床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