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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萬、數十萬可能還要更多?集結了一個強大國家的所有士兵組建而成的軍隊來到了這里。

他們義不容辭地討伐罪人,無論是道德還是個人的不能明言的私欲,都占據了可以說服任何人的最高點。

這個男人既是罪人,也是萬惡至極之人。然而,他們想要將他打倒,掠奪他所擁有的珍寶,結果卻大失所望。所有如暴雨般落下的利劍與長槍都被折斷,沖他而來的士兵一排排地倒下,數日之後,便形成了如此恐怖而陰森的驚人殘骸。

最後剩下的,就只有這個男人,還有艱難地翻過屍山,一下匍匐在男人腳前的「威克翰」。

男人本來應是銀發,可銀色很早之前就被赤紅覆蓋,血污在全身上下的任何地方凝結。他的頭發被染紅了,他的臉被染紅了,他的面容被猙獰的顏色攪得讓人難以看清就只有眼睛!

越到絕境,那雙眼睛就越不會被自己亦或是他人之血覆蓋,只會讓黃金瞳被一點一點地點燃,即使相隔遙遠隔去那宛如人間地獄的屍山血海,那道火焰,仍舊能夠在金瞳中不屈地燃燒。

威克翰能夠顫顫巍巍地爬到這里,已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

但隨後,他又不知為何也許是意識到面前這個恐怖的男人雖然還活著,卻在短時間內不能動彈吧。又有可能是因為,男人在最初跟他說了一句話後,就徹底陷入了安靜,那駭人的金瞳也閉合了起來將此生、亦或是下輩子的勇氣一鼓作氣全攢上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依舊不肯離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避開斜插進深紅顏色的殘破的劍刃,在男人的身邊試探,沒得到回應,又在惶恐而焦躁的內心的驅使下,終於忍不住,開始苦苦地小聲哀求。

「請求你……不要堅持了……現在這副模樣,還能……到什么時候……」

干巴巴地翻來覆去都是這些話,他勸說、亦或是哀求給出的理由都格外蒼白,就算是自我催眠暗示過後的自己,也完全說服不過去。

然而,就算再怎么委婉,再怎么用勉強而敷衍的詞語加以掩飾,也更改不了充滿尖酸氣息與惡意的真正目的:

還掙扎什么呢?都變成這種鬼樣子了。

死了吧,你為什么還沒死掉。趕緊,快點去死啊!

在旁邊名為守候,實為等待,焦急等待著的就是這個男人的死亡,迫不及待地想要等到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然而,他就是沒有,為什么,他就是死不了?!

太焦急了。

太生氣了。

若不是內心對這個男人的恐懼仍舊未消,他巴不得抓起一把斷劍,再往這個男人的心臟捅上一下。

他請求男人順應死亡的呼喚,不要再疲憊地支撐下去,如所有安然回歸天主懷抱的凡人一般,也安詳地合上雙眼。

可是,男人顯然聽出了他隱晦不發的真實想法。

「原來如此,這么迫切地想我去死啊。光看到你這個蠢貨,就差不多要把我惡心得快死了。」

威克翰頓時劇烈地顫抖起來,在莫大的沉重殺意的威懾下,只差一點就要暈厥過去。

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暈過去。

因為在下一刻,男人說出來的話無比冷漠,仿佛隨口提起的只是一件無需在意的小事。可它卻猶如一道利箭,猛地扎進他這顆惶惶不安又貪念不止的心中。

男人似是毫不在意地說:「行啊,那我就去死吧。」

男人之所以沒死……或者說,之所以流浪了數百年、數千年都沒能迎來死亡,歸根究底,是因為他擁有的某一項能力。

「不過是一個破爛,我不想要了,誰想要誰拿去哦?你想要,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