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這份決絕而熾烈的感情,就是『愛』。」
對你的愛。
它使我痛苦絕望,又讓我再見到你時,陷落進比以往更加不堪的深淵。
可即使如此……
再無法抑制了,因為,他所追逐的光停駐了下來,此時,就在他的面前。
於是,他在無聲地嘶吼。
「我深愛你!」
「不、不、不回應,還不能夠,時機未成熟,聆聽了我真正心聲的你,還未成長到能夠回應我的程度。」
艾爾利的心也在掙扎,甚至,比男人得到的還要痛苦。
他低聲說:「不要這樣說,埃德蒙。我可以學習,從人類的書籍,還有任何能夠給予我啟示的事物那里……什么都……」
「不。」
埃德蒙又一次否認了他。
「愛,不是能夠學習領悟得到的感情。只有緩慢地積累,或者僅僅只是一瞬間的觸動。」
「等待吧。」
無論是處於迷茫中苦苦掙扎的你,還是非常想要掠奪、但最終仍然強行忍耐了下來的我。
「然後,心懷希望。」
……
……
多年之後。
臨近法國馬賽的一片海域,正遭受著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的肆掠。
此時,就在噬人的海浪翻卷得最為猛烈的漩渦的中心,有一條商船還在苦苦地支撐。
堆積在甲板上的貨物早就被海水卷走了,甚至連之前竭盡全力拉緊帆繩的水手們的身影也少去了大半。其中,多么地不幸也包括了最近才接過了掌舵的重任,深受法老號船長看中的年輕水手,埃德蒙唐太斯。
他得有多年輕?
也就十五六歲而已吧。
擁有一頭清爽的黑發,膚色被大海上的陽光曬得很黑,他經常對同在一艘船上的同事露出真誠而開朗的微笑,也露出格外潔白的牙齒。
而如今,真誠的、年輕的唐太斯,在海浪翻滾起來的第一時間,就被卷入了船底的漩渦之中。
他拼命地擺動四肢想要逃脫,但還是無法擺脫大自然的無窮無盡的力量,他在越來越深越來越黑的海水里窒息,眼前再也沒有任何光明。
救……神啊……請求……
似乎就是生命的最後時刻,唐太斯在無助地祈求神帶給他奇跡。
可奇跡……
奇跡……
沉寂。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之後。
「…………」
「是他嗎?」
「嘖,如果這算是宿命,我絕對不會承認……算了,先撈上來吧。」
半昏半醒的唐太斯身體一輕,伴隨著嘩啦水手,他像是被幾個人抬了起來,搬進了溫暖的室內,放在了有著柔軟床墊與火爐的榻上。
最先迷迷糊糊鑽入耳中的有些低沉的嗓音,屬於一個男人。而此時,又有人說話了,比前一個人的聲音更加清冽,但不知為何,在聽到他傳到耳邊就變得斷斷續續的話音時,本應該無知無覺的唐太斯,忽然更覺得溫暖了起來。
「雖然本質上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外表……一樣?以前的你,就是這……的嗎?埃德蒙?」
「……」
被詢問的男人看來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沒錯,以前的我就是這樣愚蠢,帶著比你最先遇到的那個我還要讓人厭惡的陽光的氣息難道要這么回答嗎?!
接下來的話語就變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