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種程度,就讓以最急切的心情、最復雜的心態想著「一定要好好懲罰肝膽讓法老等待這么久的王妃」來到這里的他,很是無能為力地心軟了。
不想讓這個人受傷。
一點、一點點都不行。
因為,這就是他放下作為法老的驕傲自大,一定要等來的人啊。
當然了,也幸好正用這個理由讓自己更合理地溫柔起來的法老不知道艾爾利把他比作什么什么動物的心理活動,否則,他大概就很難把「溫柔」保持下去了。
就用略帶冰涼的嘴唇,慢條斯理地一邊親吻,一邊在白皙的脖頸間霸道地落下一個又一個吻痕,這就是法老最大的包容了。
脈搏就在唇下跳動,這里也是所能觸碰到,艾爾利身上的溫度最高的位置。
總而言之,在艾爾利看不見的地方少年模樣,還沒有成為英靈的法老王彎起了眼角,笑得很是張揚。
「如今的這個程度還不夠啊……」
這么低語著,覺得象征所有權的烙印已經夠了,他就仰起頭,抬手解開了罩在青年臉前的布條。
艾爾利終於見著了光亮。
不第一眼望見的,並不是停駐在這寬敞室內的陽光。而是近在咫尺之間,睜眼就以不容抵抗之勢映入眼中的另一個人的雙眼。
就如正午的太陽,光芒就在熾金的眸中灼灼生輝。
將天生自來的強勢高傲與後來才擁有的熱烈愛意融匯,絲毫不顯得突兀,反而讓那光更奪目了。
他一眼望見他,直至這時,往昔早已淡去的回憶就在這一刻盡數歸來。
果真……是這么耀眼的少年啊。
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幾百年前,他坐在神廟前的台階上,抬眼望見的也是這張年輕的面孔。
十幾歲的埃及少年雙眼格外明亮,從不落幕的自信和高貴為他增添輝煌。現在終於明白了,在遇到奧茲曼迪亞斯時,艾爾利看到他的光,那一刻,他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移不開目光。
現在也是一樣的情況。
「奧茲……」
奧茲曼迪亞斯……
先前的形容果然是錯誤的。這個少年不是牙齒鋒利的狼犬,而是翱翔天際的神鷹。
他勇猛,強大,目光同樣銳利,如神鷹一般守護著腳下的這片土地。
而艾爾利,既是這只僅僅是外表幼小的鷹所一眼看中的獵物,也是它勢必要守護的對象
熟悉的感覺也跟著回來了。
像是……每一次,只要回到奧茲曼迪亞斯,這個男人的身邊,就會感到無以倫比的安心。
這時候的艾爾利大概早就把少年奧茲曼迪亞斯恐嚇他的話給忘得一干二凈了估計少年本人也忘了。
他很安心,全身不由自主地徹底放松了下來。但是,在心中微微觸動的同時,某件介意了很久的事情還是要用嚴肅的語氣提出來:
「眼睛能看見了,那么,現在快把我的手和腳解開。」
奧茲曼迪亞斯:「呼不解。」
艾爾利盯著他,表情也很嚴肅:「有人跟我說過,幼稚的男人很不討人喜歡,我覺得很有道理。」
外表是少年,內心其實是成年男人的某人挑眉,關注點卻是大有問題:「什么人?和你什么關系?哦,幼稚在說余么?根本就沒有質疑的必要。」
「你喜歡余吧,不可能不喜歡吧。」如果給出否定的回答,估計這位果然被身體年齡影響得幼稚了起來的法老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