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嚴穆眉梢動了動,表情不變,顯然宋君嚴這些話,根本就沒有入他的耳。

「你憑什么坐擁整個嚴家,要不是你,我媽早就嫁給了爸爸,我也不會從小被人罵野種,我應該姓嚴!不是姓宋!」

嚴穆從這堆扔得亂七八糟的資料中找出了一堆宋君嚴非法做的那些事:「我說過,你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別沾染上我的事情。」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愛姓什么就姓什么,去民政局改了就是,沒人攔你。你又不是我的私生子,被人罵也好,被人瞧不起也好,又與我有什么關系?「

嚴穆的眼中沒有威脅,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任何情緒,但是宋君嚴卻覺得背脊發涼,因為他知道,嚴穆這些話是認真的,認真得沒有一點威脅的意思。

宋君嚴怔怔的站在原地,原本抱怨的話,也別憋在肚子里,盡管恨,卻沒法說出口。

「我不喜歡不老實的人,」嚴穆把咖啡杯放在那疊干凈的資料上,「十幾年前我已經容忍過你一次,已經沒有第二次。」

站起身,嚴穆理了理領結:「對於我不太喜歡的人,我容忍度不太高,你好自為之。」

宋君嚴看著嚴穆帶著兩個保鏢走出咖啡廳,他看著散落滿桌的咖啡,氣得踹了一腳桌子,聽著咖啡杯摔碎的聲音,他既恨又惱,偏偏無可奈何。

對方根本沒有對他說任何威脅的話,就連一個臟字都沒有出口,可是他卻害怕了,畏怯了。人家連看都懶得看他,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決定他的生死,他拿什么跟人斗?!

他眼前又浮現十幾年前那一幕,他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嚴穆就那么站在樓梯上,背脊挺直,神情冷淡,看他的眼神沒有不屑也沒有別的情緒。那時候他還小不懂那是什么,只是討厭嚴穆看自己的那種眼神。

現在他才明白那個眼神是什么意思,原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中,誰會把路邊的鵝卵石看在眼中呢?

「先生,宋家母子這邊,需要再做些什么嗎?」嚴穆坐進車里後,穿著西裝的司機壓低聲音道,「我怕他們不甘心。」

「不必了,」嚴穆回頭看了眼咖啡廳,此時宋君嚴正在埋頭撿那些資料,「他們不是蠢人。」這對母子想要的無非是錢,知道再鬧下去不僅沒有錢,甚至連自由都沒有以後,只怕躲都來不及。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後,嚴穆突然開口道:「告訴他們,下午六點之前離開京城,如果他們不願意離開,這輩子就不用走了。」

宋君嚴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留在小陸身邊做鄰居了。

「是,」西裝司機點了點頭,副駕駛上的保鏢拿出手機,把事情安排了下去。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陸承余正處理好幾份文件,准備放到總裁室去,結果出門就見嚴穆從外面回來了,他笑著道:「穆哥,你總算回來了,這里有兩份需要你緊急簽的文件。」

嚴穆接過他手里的文件,翻了一下後,掏出筆幾下簽好,「你叫他們上來拿吧。」

「算了,我還是拿到秘書部讓他們傳真過去吧,」陸承余扭了扭脖子,「我處理一天的資料,也需要走動走動。」

點了點頭,嚴穆見陸承余好像有些疲倦,便道:「那好,你注意身體。」

「沒事,」陸承余擺了擺手,進了電梯後,才打了個哈欠。雖然嚴穆今天出去了一天,作為助理他不會蠢到去問這些事情。不過他見嚴穆回來時的神情沒有異樣,應該也沒什么大事。

剛把資料給了秘書部的人,轉頭還沒有走出幾步,他就遇到了人事部的經理,記得當初他的實習合同還是由這位負責的,當下便笑道:「杜經理有事來找曹秘書長?」

「我來拿一份表格,」杜鵬看清問話的是陸承余後,頓時滿臉是笑道,「陸助理這是打哪來?」

「我幫老板拿些東西下來,」陸承余知道杜鵬這人有點像牆頭草,不過本職工作做得還不錯,又是個有些手腕的,所以面上對他還是客客氣氣的,「杜經理忙,我就不打擾了。」

「不忙不忙,」杜鵬摸了摸沒有多少頭發的腦袋,「陸助理才是真正的大忙人。」

陸承余又跟杜鵬客氣了兩句,進了電梯後,還能看到杜鵬笑呵呵的看著自己。

「經理,他不是才進公司半年時間,怎么老板這么信任他?」杜鵬身後的職員有些不敢置信道,「咱們公司的女職員提到他,一個個都臉紅心跳的,真不知道是發了什么瘋。」

「你這小子知道個屁,」杜鵬看了眼四周,發現走道上沒有人聽到這個職員的話後,才壓低聲音道,「這個人不簡單,能力那是這個!」他翹了翹大拇指,「知道?」

職員點了點頭,心里卻有些感慨,陸助理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讓公司這么多人承認他的能力,這本來就是超級牛叉的一件事情,他進公司已經一年多時間,發展得還算不錯,可是跟人家一比,簡直都快比成渣了。

下午陸承余打車回家,剛走到門口,就被劉大叔拉住了,「陸先生,你樓上那位宋先生搬走了。」

「搬走了?」陸承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昨天晚上宋君嚴才挑撥他與嚴穆之間的關系,對方還沒有看到結果,怎么就走了,「什么時候走的?」

「今天中午他一回來,就匆匆忙忙拾東西走了,下午來了搬家公司把里面的家具全部搬空了,」劉大叔皺眉道,「那樣子,好像是忙著逃難似的。陸先生,你說這個人是不是很奇怪?」

「管他是什么人,現在搬走了我們也好放心,」陸承余在劉大叔期待的眼神下嘆了口氣,「上次你跟我說起他那些行為,我一直都在擔心,幸好現在搬走了。」

「可不是,」劉大叔笑得一臉憨厚與得意,「我就說他不是什么好人,現在走得這么急,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不得不避難離開了。」

陸承余跟著點頭,跟劉大叔道別後就回家了。

回到家,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啃了一個梨子後,才慢悠悠站起身在門口的四周一寸寸摸索整理,最後果然從鞋櫃下面找出兩個比指甲蓋還小的竊聽器。

看著掌心的兩個竊聽器,陸承余笑了笑,這肯定是昨天下午宋君嚴趁他轉身拿車鑰匙錢夾時扔到鞋櫃里去的,要知道那時候鞋櫃可是特意為宋君嚴開著的。

在兩個竊聽器上敲了敲,陸承余走到衛生間,把竊聽器扔進馬桶里,用水一沖,笑眯眯的看著這兩個小東西被沖進下水道里。

某個房間里,負責監聽的人被巨大的聲音刺激得取下了耳機,等他揉了揉耳朵再戴上耳機後,就發現什么也聽不見了。他臉色變了變,忙拿出手機跟雇主聯系:「宋先生,竊聽器被對方發現了。」

「我明白了,」他放下手機,略一思索後,對旁邊的助手道,「伙計們,咱們趕緊工。」

「我們不監視了?」助手疑惑的看著頭兒,「不是還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嗎?」

「管他呢,既然雇主都發話了,我們拿錢辦事的照著做就行了,」他看了眼已經沒有聲響的耳機,「大約這一位雇主是遇到硬茬兒了,我們還是快點拾東西換地方,得錢沒有賺到,反惹一身騷。」

助手們聞言,頓時紛紛起身跟著東西,結果幾人還沒有來得及走出門,房門就被人踹開了。然後他們就看到一群舉著槍的警察沖了進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些警察按在了地上。

為首的警察打量了一遍屋子里的監聽設備,面色嚴肅道:「東西挺齊全,是想做間諜?」他看了眼被銬住的兩人,「看來你們也是老手了,知不知道做這些事兒是違法的?帶走!」

這幾人被帶走後,嘴巴倒是挺嚴,警察了不少的勁才問出背後的人是誰。可惜此時這位宋先生已經攜款逃出國外,他們只好把這事交給外交部,希望接納宋君嚴的國家能把他遣送回國。

至於宋君嚴國內的賬戶自然被全部凍結,而他在梁氏的那部分股份,也由官方來處理了。這輩子宋君嚴除非整容換個身份,不然別想回國了,這還是在嚴穆沒有發現他這些動作的前提下。

宋君嚴雇佣的這些人監聽對象不僅僅有陸承余,還有梁氏的一些大股東以及梁德佑這個新總裁。所以這事一鬧出來,還沒緩過氣的梁氏又亂作一團。不少大股東開始指責梁德佑竟然給梁氏找這種合作伙伴,沒有一點領導人的眼光與能力,讓梁氏陷入萬劫不復的泥潭

媒體聞訊後,更是大肆渲染此事,大有看到梁氏不開心,大家就高興了的氛圍。至於官方提到的華鼎內部某職員也被宋某監聽這事,只是被媒體一筆帶過了,畢竟大家更想看的是豪門笑話,而不是那些商業競爭。

這事曝出後,陸承余感到十分的意外,他沒有想到宋君嚴心這么大,居然想對梁氏內部下手,可惜顯然這位運氣不太好,東西沒有到手,自己卻先倒霉了。

難道宋君嚴急著搬走,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他看著網上一些嘲笑梁氏的笑話段子,還有官網上有關宋君嚴的通緝令,心里疑雲叢生,這事好像沒有那么簡單。宋君嚴手段雖然不算高明,但是不會傻到這么容易被警察發現,除非背後有人在整他。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嚴穆說過會處理宋君嚴一事的話,難道這事是嚴穆的手筆?

作者有話要說:我已經用繩命在更新了,你們要是再說少,我、我就只有哭給你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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