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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2 字 2021-03-20

臣敬酒之後他沒動幾箸便咳嗽連連,攜皇後早早回宮去了,剩下官員們自行攀談閑敘。

姚懋臨本就毫無酒量,沒想到這大宴之上先灌一肚子酒才讓吃飯,空腹灌酒,可不醉得厲害。

酒勁一盛她便開始憶苦思甜。憶起學堂苦讀的日子,眼淚花兒在眼眶里打著滾,又念起了美麗溫柔卻「身陷艱險」的甄將軍。

每想起甄將軍一次她心中就疼一分。她不相信甄將軍會心甘情願和奸臣攪和在一起,她肯定是受了脅迫。那姓衛的奸佞定是掌握了甄將軍的把柄,逼她就范。不然一身正氣的甄將軍如何與奸人為伍?

對,一定是這樣。

甄將軍你莫怕,待我幫你脫離苦海。

豪情一起,姚懋臨便又開始在人群中積極尋覓甄文君的身影。傳杯送盞間她又喝了不少酒,這翡翠蒲桃酒早被劉侍郎去了酒勁,極少貪杯的姚懋臨還是臉頰通紅,雙目迷離。

季春時節百花怒放,桂蘭宴上更是少不了各種應季、反季的鮮花充園造景。姚懋臨手中握著酒頭腦已是不清醒,腳下如同踏著泥,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花圃中前進。忽見一抹蓮青從眼底一閃而過,那背影和甄將軍好生相似。她急匆匆地推撥身邊的人,往那抹身影的地方去了。

撩開蔓蔓紫藤,如同在夢中穿梭。

姚懋臨跌跌撞撞地來到一處回廊。回廊之上掛著幾盞色紗燈,庭中小池內幾尾黃金鯉活潑地破開水中燈影,嬉游不止。

與身後喧鬧筵席不同,回廊中空無一人,庭院內的植物更是不言不語地交疊在一塊兒,仿佛交換著她聽不到的耳語,悄聲議論這貿然闖入的外人。

姚懋臨四下望去不見甄將軍的身影,待要再尋,忽然聽見黑暗處有人開口道:

「太子王侯都還在席上,你卻獨自跑到此處獨飲,好大的膽子。」

這句責備輕輕柔柔甚至帶了幾分看好戲的輕巧,落在姚懋臨的耳朵里卻像是枚巨石,轟然一聲砸碎了醉意,頃刻間讓她冷汗淋漓。她甚至不知說話人是誰便暈頭暈腦地作揖,正要開口解釋時,忽聞另一女聲含著笑意,輕哼一聲。

「宴席俗悶,不如這兒清凈。怎么,你倒是有工夫找來?」竟是接過了先前那句斥責。

姚懋臨這才看明白,小池那頭有處廊中院,廊中院深處的石凳上有名女子坐著,另一位正走向她,這一斥一笑正是她們間的對話,根本沒別人什么事。

姚懋臨松了口氣正打算離開,忽又覺得先開口的那聲音有些熟悉,強行定神望去,那人不是她一直苦苦尋找的甄文君是誰?

夜色中的甄文君明艷端庄,坐在她身前的女子背對著姚懋臨,一襲湖碧金絲窄袖衫,素白八幅棉綾裙,與甄文君的長裙相映成趣。雖顏色款式都不同,但兩人出現在同一視野中馬上就能讓人留意到她們衣款和暗紋這些細節上有著道不出的和諧微妙,像是出自同一手工。

著湖碧衫的女子梳著高高的單環靈蛇髻,站起身側過臉,螓首蛾眉眼若深湖,一雙薄唇輕抿,冷清間帶著銳氣,不怒自威。目光從遠處流轉至甄文君臉龐時定定的一眼,教姚懋臨心中緊了幾分。

這女子莫名讓人害怕,她站起時不像一般女子將雙手交疊於身前,而是負於身後,挺拔如松又艷美如虹。器宇不凡,絕非普通人。

甄文君也被她這一眼瞧得怔了一怔,盡管她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甄文君還是從只字片語中解讀出了一些思緒,拱手作揖連連道歉,那人卻不識好歹根本不搭理,一時氣氛頗為尷尬。

姚懋臨心中憤懣,這不識體的女子從何而來,甄將軍做錯了何事要一直道歉?她正要上前伸張正義,甄文君一聲稱呼結結實實地把她嚇回了朱漆圓柱之後。

「到處尋不到夫人身影,不想竟是躲了熱鬧來此獨自喝酒賞月來了。我在北邊獵的兩只狐狸給你做了披肩。夜里風涼,你披著吧。」甄文君懷里的確抱著件裘皮大衣,她溫潤而澤又誠心實意,和對方的冷冽完全不同。

一來一往分明是一個佯嗔一個寵愛,在姚懋臨聽來卻是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