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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7 字 2021-03-20

一頭向她擺手:

回去。

聽不見阿母的聲音,只能從她的嘴型看出在說什么。

回去,你命不該此。

阿來迷茫之時三根手指落在眼前,她大為驚駭,忍不住喊出聲。

這一喊讓她醒了過來,依舊在冰天雪地中苟延殘喘。

疼痛使人清醒,痛徹心扉。她明白繼續這樣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有人嗎……」

她不能死在這兒,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有人嗎!救救我……」

連續的呼喊讓她的喉嚨仿佛被粗礪的石頭狠狠地刮磨,當無法再說出一個字的時候終於聽到一些不一樣的動靜。

有輛馬車穿過風雪而來,阿來不知道被誰抬上了上去,不知道是誰灌了她一大碗水,她只知這碗水救了她一命。

在溫暖的馬車中再次昏睡過去之前,有個念頭浮於腦海之中:

肯定是謝太行和雲孟先生的人。

既然他們盡心思想要我蟄伏在衛子卓身邊,那么肯定不會讓我死的。一切的折磨只是為了讓我嘗盡苦頭好乖乖聽話。

這群畜生。

知道自己不會死,阿來很快進入了深度睡眠,等她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硬板床上,身上蓋著張破被子,一身血污的衣服也被換成了寬松的麻衣。

床角沒有任何帷帳,甚至連屋內也不設任何擺設,只有一張簡陋的床和牆角一盆碳火。

她身上的傷被更認真地處理過,肩頭過大的傷口兩端被黑線縫合在一起。阿來略略吃驚,想起阿母曾給她說過此縫合術,據說不同部位的傷口應采用不同的縫合手法,縫合之後傷口能夠快速愈合,世間只有不到一只手的神醫能夠行此技法。

阿來試著坐起來,盡管肋骨和肩頭的痛楚依然難捱,但總算能夠自如行走。她推開小屋的門,外面是一處滿地枯葉的凌亂廊院。廊院內沒有任何雅致的景觀,只有一位瘦癟白首老者站在院中,一身薄薄的單衣被寒風吹拂緊貼身體,頭頂上的稀疏的頭發比凌亂的胡須還要少,遠看此人就像一副沒有絲毫血肉的骷髏。他手里拿著一卷竹簡,雙手捧著細細研讀,似乎沒發現身後有人在看他。

阿來覺得他很可笑,穿成這樣站在寒風中讀書,仿佛著了魔一樣。也不提醒他,就坐在原處看他,琢磨著他是否就是會縫合之術的神醫。

大半個時辰過去之後老者將全卷看完,昂首吟唱:

「……於乎,小子,告爾舊止。聽用我謀,庶無大悔。天方艱難,曰喪厥國。取譬不遠,昊天不忒。回其德,俾民大棘。」

阿來聽他高歌《大雅.盪之什》中詩句,狂悖不羈,想來應該是位官場失意的腐儒。

老者把竹簡握在手里,似早就發現阿來,問道:「你可識字?」

這禿驢肯定和雲孟先生是一伙的,阿來撐著下巴懶洋洋地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