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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38 字 2021-03-20

所以此刻拉著相見恐怕是要設下陷阱套出話來。

甄文君掐了一把大腿,提起十二分的神跟著靈璧穿過被心打掃修整過的長廊。

深夜長廊頂端兩排幽幽燈火映在她的臉上,驀地看見圓月當空,想起阿母最最重視的中秋。

阿母說她們倆母女相依為命寄人籬下,可是只要她們母女在一起,身在何處,何處便是家。

腳下踏過燒制美的白橡色地磚,猶如踩在刀鋒之上。

她步伐沉穩眼神堅毅,胸口燃著一團火。

回廊正中的那處燈火燦爛的主院里蟄伏這一只吞噬了許多人性命的猛獸。

那猛獸正是她要獵殺的目標。

第26章神初七年

靈璧領著她進入主院,穿過假山和花園來到屋前。靈璧上前敲門,說文君娘子來了。

甄文君站在台階下輕輕呼吸,想要調整緊張的情緒,好讓面對衛子卓的時候能夠從容些。

靈璧敲門時她又想,作為戲班子的一員,甄文君剛眼睜睜地目睹一場屠殺,留她的貴人正是殺人凶手,普通人不可能從容面對殺人魔。「甄文君」本人自小在山中長大,之後跟著的養父母也不是什么富貴之人,她或許機靈,但應該沒見過什么大世面,以及笄的年齡而言不會太沉穩。

曾經作為「阿來」時她也時常沉不住氣,其身世和甄文君到底有些相似的地方,就偽裝而言是再好不過的先決條件。她和甄文君最大的不同便是她已經提前知曉衛子卓的身份而有所防備。

所以真正的「甄文君」最可能表現出的情緒應該多少有些惶恐和無所適從才對。

屋內本就有些人聲,聽到靈璧的通報後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進來。」

說話的正是衛子卓。

靈璧讓開門口沒有要陪著進去的意思,對甄文君微笑:「女郎有請。」

甄文君進了門,心里盤算著如何應付衛子卓深夜這一番投石問路。這是奠定整個計劃成敗的關鍵,今夜她所說的話日後都不好再改口。謊言最難的地方不在於說,而在於記。她能夠將清流一黨編出的虛假身世背誦,但殺衛子卓並非朝夕之事,若與衛子卓長期相處必定會被問及其他不曾設想之事,她需要將所有說過的話都記下,以前後不一。

其實這些都還好辦,甄文君相信自己的記憶力。最讓她擔憂不是謊言如何記憶,而是只有衛子卓和真正的甄文君知曉的相處細節該怎么應付。

一旦涉及到這些只埋在她們記憶深處旁人不可能知道的細節,她答錯的話必定引起懷疑。而具體的細節只是有可能談及的一小部分,更讓甄文君頭疼的是以細節為根基發展出盤根錯節的後續結果。如果真正的甄文君是個自小習文而體弱的人,她便不好展現出靈活的身手;若甄文君習武,她習的是哪派的武術?腿腳功夫厲害還是拳頭了得?亦或是像阿熏一樣有習慣使用的武器?這武器會是什么?是否更有可能她文武雙全或干脆只是目不識丁腿腳無力的普通野姑?

這便是最讓人頭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