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讓我於心不忍。送他們上路之前總該教他們知道我到底是誰。」
原來在此之前衛庭煦就已經掌握了殺機,為了折磨於人才忍到今日動手……
遙記阿椒曾說,人在丟亢進之時最不設防。無法想象衛庭煦坐著的四輪車碾過地面會發出多大的動靜,阿椒她們竟絲毫沒察覺。這一步謝家算是輸了個徹底。
等等……謝家?
甄文君忽然想到一件特別古怪的事。
「謝家的套路真是越來越無趣。」
「謝家這幫人自稱清流卻總是往下三路走……」
衛庭煦念在嘴邊的的確是謝家,她所說的全是「謝家一黨」。
小小謝家如何是她的對手?謝太行那等蠢人別說和衛庭煦過招,還未動手前便能嚇死了。謝家是清流一黨的小小棋子,為什么衛庭煦要如此大看他們?甄文君想不明白。
「能在此遇見你,是我萬萬沒想到的。」衛庭煦結束了刀光劍影的話題,小花遞上來一個長長的木盒,她將木盒打開,里面是一朵早已經枯萎的徘徊花。
「這是你當年摘給我的。」
透過衛庭煦虔誠的眼睛,甄文君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一個矛盾的人。
衛庭煦如此的小心翼翼,又如此珍惜與甄文君的情誼,就連一朵小花她都小心翼翼地珍藏著。
她對「甄文君」的情感絕非一般。
衛庭煦偶爾凝視她的眼神讓她想起阿椒望向江道常時的神情。
那是一種壓抑的情感,不願表露的愛。就像對別人可以凶殘,萬事不過心中,在內心誰也觸碰不到的最深處,給最特別的人留有最特別的位置。
甄文君便是那個人。
假冒了別人的摯愛,欺騙了別人的情感。阿來應該有罪惡感。
但她沒有,一丁點兒都沒有。
她告訴自己要好好利用衛庭煦的軟肋。一個人一旦有了弱點便容易受制於人。
第28章神初七年
衛庭煦問了她許多近年狀況,她便將阿父怎么去世,她又如何與養父母相遇說了個仔細。
這些話當然是在舊廊院時就已經編排好,阿椒與她探討過無數次。阿椒裝作衛子卓來拷問她,諸多細節翻來覆去地提問,就是讓她深刻記下脈絡,得往後說起時前後矛盾。這仿冒的一家三口還真的去了甄文君建彰老家住過一段時間,阿椒和江道常易了容出門讓街坊鄰里熟悉他們的模樣,江道常當真挖了一車草葯去市集上買。阿來被抓去幫忙,她不僅給江道常幫忙,還經常幫助街坊鄰里,為的就是讓大家能對她有更深刻的印象,為他日衛家查到這兒做好充足的准備。
燈又撥了兩回,明月藏入烏雲之後,庭院寂然,有一些不知從何而來躲避嚴寒的鳥棲息於枝頭,偶爾鳴叫兩聲。
衛庭煦終於有些累了,讓靈璧過來接甄文君回屋。
衛庭煦問她:「靈璧伺候的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