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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8 字 2021-03-20

「保重。」

一向寡言的小花也來為她送行,甄文君嘴角難以抑制地往上揚。

「駕!」她不再回頭看也不再留戀,懷著胸中火焰堅定地離開此地。

來時她一無所有,走的時候行囊沉沉心中滿滿。

跟著李延意的馬車車隊一路向東,甄文君把那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小木偶放在衣襟里,只露出個小腦袋。現在想起來或許衛庭煦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木偶既是生日禮物也是離別相贈的信物。

她將它貼在胸口,一塊兒前行,無論前方將會遇到任何事,她都不會畏懼。

「女郎,文君走了。」待甄文君離開之後靈璧和小花一同進屋,發現衛庭煦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頭,手中拿著朵已經干癟褪色的徘徊花出神。聽到她的話後「嗯」了一聲,將花好後道:

「小花,你的毒解得如何了?」

小花說:「回女郎,我已無礙。」

靈璧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

「好,那我們也該啟程了。」

李延意的車馬並不豪華,和衛庭煦的相差無幾,護衛卻是衛庭煦的兩倍有余,還不包括活動在四周從未露面的暗衛。李延意幾次邀請甄文君進馬車里躲躲風寒歇歇腳,甄文君卻執意要騎在馬上。在衛庭煦身邊總是有被盯梢的感覺,現下離開了她自由許多,馳騁之意難得舒展。李延意快人快語性子和陰沉不定的衛庭煦不同,更何況甄文君是以衛庭煦親信身份來到她身邊,李延意很難猜得到她是謝家派來的細作。里外里一倒手,她倒是穩定了許多。

想起昨夜衛庭煦將李舉所用的離間計告訴了她,現在細細想來衛庭煦破解的手法也頗為巧妙,很有意思。

那劉奉乃是虎賁中郎將,現下護著李延意的虎賁軍恐怕都是他的部下,李延意能將自身安全交到劉奉的手中,想必是對此人頗為信任。衛庭煦將劉奉要去的時候是試探李延意,李延意二話不說便給了,回頭衛庭煦再送一親信給她,多少有些交換「人質」的意思。消除李延意疑心不說,還加重了在李延意心中砝碼的重量,讓她日後即便想要出手都需有忌憚,立即就將局面恢復了平穩之態。當日甄文君也是親眼見證離間計是如何開始的,只不過她只看到了表面卻未深究背後的意思,更是全然沒有想到事情竟會有一系列復雜的後續發展。阿母說她眼皮子淺的確沒說錯,若今日她是衛庭煦,恐怕早就被離間。她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沒想到在高手面前還是個孩童。

下一站目的地乃是龍蛇混雜的汝寧,她必須提起十二分的神好好剖析大局,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如今她從衛庭煦身邊轉到了斗爭最最核心的李延意身邊,對於謝家而言她的權重又增加了不少,這是她反擊的好時機。她要將此事告知謝扶宸,逐漸反客為主。

衛庭煦身體不好,通常情況下為了照顧她馬車都不會駕得太快。而李延意年近三十正是年輕力壯之時,性子也烈,車隊一旦上了無人的官道勢若奔雷,很快就出了綏川界。車隊連續跑了一天一夜才在野外歇腳。這兒離前方的縣城不到十里地,李延意卻沒有要去的意思。按理來說在縣城里扒個縣令的府宅歇息肯定比在野外搭帳篷要舒坦,可近在咫尺的縣城她沒准備去,甚至第二日再啟程時都繞開城池,快速從野外通過。

她這是要搞突然襲擊。甄文君琢磨著李延意是要殺李舉個出其不意。

將一路上聽來的談話碎片組合在一起,甄文君大致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當初衛庭煦讓她賣糧給姓洪的刺史,如此此人已經被抓,竟是她那五萬車糧食惹的禍。若不是李延意她們說起,甄文君到現在都不知道原來米桶中竟藏了泥石夾層。也不知道衛庭煦是什么時候找人動的手腳,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把糧給賣了,自然不露痕跡,洪璦就更無從察覺。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如今洪璦被押在詔獄,廷尉關訓親自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