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們心都碎了。
「來。」衛庭煦向甄文君伸出手。
手掌朝上,手指微微張開朝向甄文君,邀請她,讓她過來。
「難過的時候,想哭就哭吧。」她說,「到我懷里哭。」
甄文君臉上的肌肉猛地抽動,撲到衛庭煦的懷里哭至失聲。
衛庭煦撫摸著被雨水澆濕的甄文君,指尖將她濕漉漉的頭發小心地理順,用手臂把她的臉龐嚴嚴實實地擋住,不讓任何人看見她崩潰的失態。
靈璧捂著嘴轉過身去。小花又撐起一把傘,將她們倆都遮好。
……
衛庭煦的床很軟,屋里點著的香薰是屬於她的味道。
甄文君疲憊地從熱泉中出來,一頭栽入衛庭煦的懷中。
衛庭煦將手臂穿過她的脖子,當她的枕頭。
甄文君伸手越過衛庭煦的胸口,整個人貼在她身上,扒住她另一側的手臂,緊緊不放。衛庭煦微垂著眼瞼,手中拿著手帕,看見懷中人的眼淚流出來便輕柔地拭去。
衛庭煦沒有問她為什么哭。
若是以前,甄文君或許會覺得她對別人的痛苦並不感興趣,可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卻讓甄文君切身感覺到她的沉默有另一層含義。
有些痛苦是可以訴說的,那些告訴別人就能減輕的痛苦或許不是毀滅性的,真正能夠摧人心智的痛是絕望的痛,是無論過多少年都不可能愈合的痛,更是不能向別人傾吐的痛。
衛庭煦懂。
正因為她經歷過全世界最可怕的痛苦,所以對待痛苦撕裂過的傷口格外溫柔。
無論甄文君怎么壓著衛庭煦的手臂,緊握她的胳膊和手掌,衛庭煦都沒有任何的怨言,即便早就發酸發麻了也完全沒有要縮回來的想法。
甄文君在她懷里沉沉地睡去,夢里她回到了小時候,真的變成了甄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