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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50 字 2022-07-13

黃土義士」,在東西二市縱火劫肆,十分猖狂。金吾衛正想方設法打擊「黃土義士」,可加入「黃土義士」的人越來越多,許多災民早就藏了一肚子對中樞的不滿,如今有了宣泄口便肆無忌憚起來。

李舉一個頭兩個大,只回復一個「殺」字,便無心再理會。

最讓他愁煩的還是謝扶宸遞來的密折。折上說李舉前腳走,後腳衛綸便回來了,聯合長孫曜一塊兒彈劾了嚴震。彈劾他的奏疏直接遞給了庚太後,都沒經謝扶宸這位監國司馬的手。庚太後看過之後遞給了李延意,讓她定奪。李延意一口氣給嚴震灌了六十五條罪狀,甚至說他坑蒙拐騙來的尚書令不能算數,按照官銜連詔獄都沒資格進,直接打入了大牢之中。嚴震連喊冤都未能喊兩天便被滿門抄斬,此令也是庚太後拿出了先帝的玉璽給李延意,讓她主持朝政之事。嚴震一家連同姬妾三百余口死得不明不白,謝扶宸拿出了李舉交給他的監國之印都沒用。李延意手中先帝的玉璽壓他那監國之印好幾頭,謝扶宸甚至在早朝之上當場被趕出了太極殿。

李延意正是趁著李舉不在汝寧便瘋狂攬權,和庚太後一同聯手要以迅雷之勢剪除異黨。謝扶宸如今假裝抱病在家想要躲過此難,希望李舉能夠早日回朝掌管朝政。

李舉氣得五臟廟崩裂,劇烈咳嗽幾乎咳出血來。

無論是胡族也好災民也罷,全都和李延意一樣,都是虎視眈眈惦記著寡人江山的財狼!

李舉不能在孟梁久留,他要正面迎敵速戰速決,將沖晉打回北邊荒地!

他連夜找來孟梁太守劉觀、新任安北將軍王危、新任平川將軍賀延年,以及眾校尉、中郎將、中監軍等,商量守城對策。

……

「其實李舉說得對啊,主力不可分流。就算綏川和洞春被奪,三大胡族想要從北邊還有綏東山脈之險難以跨越。如果他們跨越了呢?他們能過踏過綏東山脈,亦有平蒼一整個郡抵擋。平蒼乃是軍事重郡,且士族眾多,想要盪平平蒼可沒那么容易。但孟梁不一樣,孟梁是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孟梁尚還有高城深池抵擋,可是再往南的官仰乃是坐落於平地之上,非常容易攻破,所以決戰之地只能選在孟梁。」

黑夜之中,甄文君坐在火堆邊上,一邊嚼著干硬的蒸餅一邊用樹枝在地上畫出大聿的地形圖。

大聿之地形她三歲時就會畫了,五歲時能夠標出各大山岳、河道、關卡的位置。阿母曾經將大聿地圖畫在老樹皮上,撿了幾個石子兒和她玩打戰的游戲,這便是最初的「紙上談兵」。

在前海關驚魂之後,甄文君連同殘兵一塊兒退到了孟梁。這一路上她不僅沒有找到刺殺李舉的機會,甚至連自個兒的性命都險些丟了。連續幾晚的覺沒睡好,無論何時一閉眼都是奔馬長刀和滿地的人頭腸子,攪得她寢食難安。十日過去總算有了些胃口,尋了點兒比石頭還硬的蒸餅坐在沙地上,隨意分析一番情況。

關於軍情之事她是方才去給中監軍送酒時聽到了些只言片語後拼湊出來的。以前阿母的故事里總有些小兵喜歡給監軍送酒,借機得一些情報,從而在心里制定計劃,以備他日一鳴驚人。

作為掌握軍情最多的監軍一職,所有的情況都要匯總到他們這兒再傳達出去。中監軍全都是些糙漢子,甄文君一張好皮囊頗受他們喜歡。每次甄文君端酒進去沒人轟她,她便繼續倒酒,能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留得越久,能夠竊取到的軍情就越多。

以她現在最最低等的女部士兵身份根本接近不了李舉,來這么多日只遠遠地聽過他喊過兩次話,一旦喊話結束她根本不知道李舉駐扎在何地,談什么行刺?

而且甄文君心中不止是行刺李舉這么簡單。如今大聿男丁難征,她既然有機會進入軍中且想要一舉扳倒謝扶宸,便要趁機學習歷練才是。

自言自語地分析當前局面,沒發現身後悄悄靠近過來一人,那人故意掩藏了腳步聲,「啪」地一下拍在甄文君的肩頭,嚇得她蒸餅都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