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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0 字 2022-07-13

甄文君搖頭聳肩也是認了,不僅是暗衛,就連小花也都在三步之外跟著。看上去是她們兩人單獨出來采辦些心頭好物,其實周圍十幾雙眼睛盯著。

大概也只有酒窖和衛庭煦的閨房之中無人打擾了。

甄文君拉著她的手,兩人在人聲鼎沸的市集中穿梭。

甄文君發現衛庭煦頭頂只到自己眉毛,且自己過了年才十八,還有再長高的機會,而衛庭煦已經二十二歲,個頭想要再往上拔已經沒指望了。甄文君特別得意,昂首闊步和她並肩而行。

衛庭煦的目光在某些新奇的小玩意兒上流連,卻也只是隨意一看,並不上前去買。她一路走一路看,多是淡淡一眼便回了。

「沒想要的東西嗎?」甄文君問的時候掂了掂腰間的錢袋,「我可是帶上所有的私房錢,庭煦千萬別心疼,想要什么我給你買什么。」

衛庭煦笑著搖頭,並不透露。甄文君以前以為她深藏喜惡只是為了不讓人容易猜透和拿捏,但現在她們倆都已經共赴巫山,乃是世上最最親密之人,衛庭煦依舊如此,想必是性格使然。

甄文君不再多問,暗暗觀察衛庭煦目光所到之處,將她多看了兩眼的事物全部記下。

兩人在京師最繁華的東市走了一整圈,衛庭煦的神情卻是越來越黯淡。

「怎么了?莫非是這星橋火樹張紅燃爆讓你心煩了?」甄文君見她一圈走下來非但沒有開懷,反而有些憂慮上眉梢,有些擔憂。

「不一樣了。」衛庭煦看著街道上喧雜嬉鬧的人群,以及護城河上一艘艘飄來的畫舫,無論是路上還是河面上的人,全都放浪形骸聲色犬馬,「我小的時候無論是汝寧還是平蒼,新年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禳災去穢。元旦清晨我阿母會准備椒柏酒、屠蘇酒給大家喝,我那時還是個孩童,不能飲酒只喝桃湯。每次喝桃湯時就能聽見大哥和二哥在院子里燃爆竹之聲,那是一年中我最喜歡的場景。爆竹放完就要走親訪友拜賀新年。拜賀後便開始一輪又一輪的驅鬼辟邪,一直出了正月才停止。而現在,大家好像對此事並不在意。」

甄文君道:「大概是這么多年來戰事不斷,朝廷中樞又動盪不安,朝不保夕的日子里難得有了喘息的機會,大家都想著及時行樂吧。」

衛庭煦冷笑:「所以才有那么多駭人聽聞之事。」

河中最奢華的畫舫之上有二十多位年輕男女,站在最中間的男子頭頂的玉冠歪歪斜斜地掛著,一根紅絲帶蒙著他的眼,正月里竟袒胸露懷,讓人看得都起雞皮疙瘩。不用說,此人定是剛剛吸食完芙蓉散。

只見此人張開雙手到處摸,周圍一圈男男女女全都帶著鬼臉面具,他的手掃到哪兒便引起一片驚叫聲。那男子摸了半天都摸不到人,氣急了,忽然調轉方向往後一撲,抱住個小娘子兩人一塊兒大叫著摔入河中。

「那人你可知道是誰?」衛庭煦望著在水里抽下了紅絲帶,懷抱著小娘子放聲大笑的男子,問甄文君。

甄文君用眼神告訴她「我不知道」。

「此人姓林名道淵字子臨,乃是已逝的前大司農林權宗族之人。他可是當今頗負盛名的天才。」

「他?」甄文君以為自己聽錯了,在水里拉扯著小娘子不放引得岸上無數人圍觀起哄之人居然頗負盛名?

「對,正是他。前幾日我和陛下一塊兒喬裝參加的一場清談。一直都有大臣批判清談誤國,說現在辦一場清談要耗成百上千的新鮮蔬果和百車的糧米,非常鋪張。一些自稱大家者為了效仿先人風骨,為了離經叛道博人眼球,所做之事越來越讓人不齒。陛下已經頗有一段日子沒有參加過清談,便拉上我喬裝成世家子弟去了林府。林府清談可不得了,乃是由現任少府林彭主辦,乃是汝寧最大的清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