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阿燎的心腹,對她推心置腹無微不至。
阿燎這個人甄文君一向不太喜歡,不過能讓這么多娘子都喜歡上她,甘心服侍她,阿燎一定有不為她知的魅力。
「子卓。她們都叫阿燎為『公子』……」長歌一直找不到,甄文君和阿燎及其兩位娘子面對面坐著,也不好盯著對方看,只好趴在衛庭煦耳邊說些悄悄話。
「只不過是個順口的稱呼而已。阿燎向來男裝居多,一開始是為了行走辦事的方便,如今也是習慣了,不願換回來了吧。」
「所以青轅車里的娘子們都是阿燎的紅粉知己?」甄文君好奇,「阿燎一人應付幾十人,如何應付得過來?」
衛庭煦覺得她問得多余:「只要是心愛之人,以誠相待便可,何來的應付一說?」
甄文君本來還想說什么,想了想還是作罷。
無法想象二三十個衛庭煦同時出現圍繞在她身旁是怎樣的情景。一人瞪一眼就能把她凍死。
一直奔到太陽西斜,將草原泛黃的草染得更加金黃,馬車才停了下來。
車夫本是要安營扎寨,阿敘和阿鶴都下了馬車要幫忙,阿敘在打釘子時總覺得夕陽余暉的方向有個什么事物在眼底晃動。跑至山坡之上遠望,目光一定,叫道:
「公子!女郎!你們來看!」
阿燎不太經常看見阿敘這般激動,莫不是看見了長歌國?她懷里還抱著個晚膳要用的酒壺沒來得及放,向著山頭狂奔,阿鶴緊隨其後。三個人都跑到山坡上,卻沒有欣喜之意,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萬分不確定似的不知如何開口。
甄文君牽著衛庭煦慢慢地爬上來,見柔滑起伏的草原和天相接之處有一團巨大的陰影,陰影能以肉眼看見說明已經不算遙遠,往此方向不用一個時辰,趕在天黑之前肯定能抵達。那就是長歌國?可,為什么像一團廢墟?
帳篷也不搭了,車夫趕著馬,阿燎趕著車夫,馬車在草原上飛馳得快散架了,火速殺到城池之前。
可以確定這兒曾經的確存在過一個國家,巨大的城堡比流火國和汝寧都要高,站在它面前時目所能及之處根本看不見它邊緣的盡頭。甄文君等人站在它面前就像幾只立在大象面前的螞蟻。
它是一座廢墟,最直接的證據就是它的城門敞開著,沒有任何人守護,只留下半扇門傾斜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倒塌。城內沒有一星點兒的人聲。甄文君膽大,穿過城門進去看了一圈,出來時搖了搖頭。
果然沒人。
城牆被風沙侵蝕,城中到處可見斷壁殘垣宗廟成丘墟。這座城池就像一只巨獸的殘骸,已經死亡很多很多年了。夕陽余暉落在清冷的城市中,無論多溫暖多燦爛都無法將它喚醒。
阿燎不死心地在城中疾走、大叫,希望得到回應。
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回聲。
阿燎頹然坐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詞:「怎么可能……怎么會!」
阿敘和阿鶴上來扶她:「公子先起來,地上太涼。」
「我想了一路盼了一路,到最後……卻只尋到這處廢墟?」
阿敘見勸不動她,便和她一塊兒坐在地上:「公子先別著急,咱們找錯的地方也不一定。雖說長歌國是在草原深處,可沒說草原深處就一個長歌國。可能這是另外一個國家。」
阿鶴也來寬慰:「就是就是阿敘姐姐說得對,這兒肯定不是長歌國!」
她們仨正說著,甄文君被一處石碑吸引,上前看,仿佛有些字跡。將塵土抹了又抹,石碑上的字她居然認識,乃是「長歌市集」之意。
完了。她回頭看了眼可憐的阿燎,看來阿燎所願成空了。
她不敢說出真相,否則無法解釋自己為何會識得此國文字一事,到時候衛庭煦肯定要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