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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38 字 2022-07-13

若是銓選制度真如此改動,將大大削弱大聿龐大士族宗族之勢。

制衡士族穩固君權,又能招攬更多賢者培養心腹,對天子而言當然是莫大的好事。

但以庚拜為首的貴族們如何會答應?

庚拜的心思庚太後都懂,面上句句都是為了「咱們庚家」,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可是庚太後是庚家人也是天子的生母,無論站在哪邊都不吃虧卻也都不討好,她這個位置無論做什么都是兩面不是人。

衛家的作用還是很大,想要讓懷琛在這個時候動衛家她肯定不會答應。

既然怎么做都是吃力不討好,庚太後索性甩手不管。朝綱何制黨爭誰贏都不重要,只要她的懷琛還穩穩地坐在帝位上就好。庚太後的心思還是在後宮,最惦記的只有皇儲一事。

相比於衛子卓,庚太後更忌憚的還是謝氏阿歆!

這個謝氏阿歆絕不可留。

懷琛百般推脫就是不肯選秀郎立男後,庚太後心中清楚得很,皆因此女。

庚拜走了,庚太後將思緒理了理,心煩。

「此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讓吾兒魔怔了,竟不顧社稷安危一再拖延。吾兒再不生育只怕過兩年想要生都難了。哎……」庚太後想到此事就頭疼不已,讓內侍拿一管芙蓉散來卧著吸食。芙蓉散點燃之後將那縷青煙緩緩地吸入身體之中,又柔又綿延,仿佛一只溫柔的手從她的鼻腔一路撫摸至喉嚨,再鑽入她心窩里,燃起一團火。很快,煩躁的情緒被愉悅取代,庚太後卧在榻上雙頰緋紅,獨自痴痴地笑。

「太後,還要再多來一管嗎?」候在一旁的尤常侍開口問道。

庚太後緩緩地將煙管放下,細細品味芙蓉散的氣味許久後,才遲遲開口:「不必了。哀家要睡了。」

尤常侍趕緊上來將她把玉枕擺好,把毯子鋪平,點上她最喜歡的香薰。

香薰之氣彌漫整間屋子,庚太後平靜地躺在柔軟的榻上,從屋頂開啟的四方天窗中打下的水拍在長涼池中,激起水花和涼氣能極好地降暑。當初庚太後嫌長寧中太熱一直都想要改建,李延意根本沒時間理會此事,以國庫緊張為由讓庚太後再忍一忍。後來還是尤常侍想到了這個省錢又有效的法子降溫。宮外酷暑宮內如春,庚太後萬分喜歡。

「還是你照顧得好。」半晌,庚太後似乎是睡了一覺醒來了,微蹙眉頭道,「之前啊天子非要將禁苑中所有的內侍都撤走,改成什么追月禁軍來替代內侍和宮女,那些個粗手粗腳只懂得舞刀弄棍的糙娘們看個門還行,說到底根本就不懂得如何伺候人。內侍還得有,還得有啊……」

尤常侍一笑,面滑如脂,他將自個兒搭理得一絲不苟,每天光是敷粉就需要耗近半個時辰。若是別的里的小黃門是絕對不允許的,可尤常侍不一樣,他伺候太後已經二十多年,深知太後的喜惡,得太後的歡心,這是誰也取代不了的。論資論輩他都是內侍之首。也正是因此,前段時間李延意想要清除禁苑中所有黃門宦者之時尤常侍才沒被清理出去,保下了他和他身邊為太後辦事的幾個小黃門。

尤常侍見太後話頭已經到這兒了,便接了上去:「是啊,除了奴婢之外,這天底下還有誰能伺候好太後呢?奴婢這一輩子沒干什么別的事,只伺候太後。這件事便是天底下最最重要的事。」

太後睡了,尤常侍從屋內出來守在門口,一年輕的小黃門跑來在他耳邊說:

「國舅爺說,若是剪風谷不成的話,便在宴席上動手。」

尤常侍道:「宴席已經確定?」

「確定了,在紫宸宮前。只要姓衛的一回來就會大擺筵席接風洗塵。」

尤常侍冷笑道:「接風洗塵,哼,只怕她們是回不來了。想將人趕盡殺絕,就別怪他人心狠手辣。」

一根粗壯的斷木將她們前行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甄文君和左達一塊兒探了路回來,問當地車夫是否還有其他道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