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書牆供她們使用。
甄文君握著兩卷古籍正要擺上架子,誰知一懟沒懟好,掉了出來,砸在了下方的樂器之上。甄文君心中「哎喲」一聲,生怕將衛庭煦心愛的樂器和書籍一並弄壞。書砸上去發出「嗡」地一聲,甄文君趕緊去揭開裹在樂器之上的布,想查看它是否完好。
這布蓋還非常結實,甄文君了好大的勁才打開。
幸好樂器沒有損壞。
甄文君將書拾起來正要將它繼續擺好,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方才那「嗡」的一聲有些熟悉。
好像在什么地方聽過。
她低頭,注意力重新落了回去。
一面長長的樂器。樂器之上緊綳著十三條弦,看上去和箏有些相似,但音色渾厚,全然不同。
甄文君撫摸這架樂器,思索著,用穿成卷帙的竹片再撥了撥。
忽然,她的指尖像被火舌燙個正著,猛地縮了回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她想起來了。
第152章詔武二年
明月如鉤,寒風四起。
李延意和衛庭煦一直密談至半夜,甄文君打了兩套拳又喝了碗參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衛庭煦還沒出來,她熬不住就先睡了。
不知到了哪個時辰衛庭煦進到了屋里,脫去衣衫掀開帶著甄文君體溫的香軟被子鑽了進去,貼著甄文君的後背,單臂環著她。
「嗯?」甄文君迷蒙之中翻過身來將衛庭煦攬入懷中,眼睛還閉著,聞到了懷中人好聞的香味,順了順她的長發便很快又沒了動靜,重新睡了。
衛庭煦抱著甄文君睡得很踏實。
只要感受到甄文君的體溫,她便能一夜不提防,睡到天亮。
第二日衛庭煦醒來時甄文君已經不見,被子掀起一角,還殘留著甄文君的氣息。
衛庭煦昨天一整天只吃了一杯茶,回來之後天子登門沒法不搭理,偏偏天子力特別旺盛,一談就到後半夜。衛庭煦其實是有點兒餓的,阿竺也給她做好了宵夜,但她沒什么胃口,沐浴後直接睡了。
這會兒醒來腹中空盪盪的,有些饞。
從床上下來對著鏡子梳妝洗漱,一邊梳頭一邊看著銅鏡內的自己,臉胖了一圈,雙頰若隱若現著紅潤。
自從搬到卓君府之後每晚回府甄文君都會備好了酒菜等她,無論什么時辰回來都有人與她共進晚膳。日子愈發規律,就算朝堂瑣事繁多卻也不至於教衛庭煦焦頭爛額,她能夠分出一大部分的力放在和甄文君共處上。如此一來身心都舒服,體重自然往上漲。
前幾日早上起床時甄文君還說有點兒懷念以前她腿腳不便去哪兒都需要抱的日子,委屈了起來。衛庭煦見她這副模樣當真太可愛,忍不住笑了,坐在床上向她伸手。甄文君欣喜地將她橫抱了起來,衛庭煦問她:
「這樣是不是又找到了點兒當初的感覺?」
沒想到甄文君竟搖了搖頭道:「有點兒不一樣。」
「嗯?哪兒不一樣?」
「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