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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9 字 2022-07-13

一位獨身女子。

待那人從雪地里爬起來,拍去身上和臉上的雪塊之時甄文君認出了他。

「原來是薄公。」甄文君自然知道他,他以前成天和長孫悟混在一塊兒,出入些難以啟齒的煙柳之地,甄文君是親眼見過的。沒想到才幾年的時間薄蘭已經搖身一變從紈絝子弟往上跨了一大步,坐上了大聿外交的第一把交椅,據說這段時間猛達汗的所有起居飲食都由這位大鴻臚負責。

薄蘭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他父親本就是前任大鴻臚,因身體不適致仕之後子承父業,薄蘭連升兩級直接接手的父親職位,看來大聿當真人才凋零,連這等資歷都能位列九卿成為肱股之臣。

「哎,別這樣叫,把我叫老了。文君妹妹叫我薄公子薄郎都行。」薄蘭拋了一番媚眼,看得甄文君莫名其妙。這廝不是好男風么?為何對著女人也這般惺惺作態?

甄文君本就對長孫悟沒什么好感,連帶著他的一幫狐朋狗友都不太想見到。這薄蘭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偷溜進衛庭煦的馬車,如此禮儀怎么能勝任大鴻臚?只怕在番邦外賓面前丟盡大聿的臉面。甄文君嘴上不說心中確是萬分鄙夷,可她不似這紈絝,自小的教養讓她明白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還是客氣道:

「薄公子為何鑽上我家女郎的馬車,即便是大雪天,若被旁人看見只怕是對公子和我家女郎的名聲都不太好吧。」

薄蘭卻擺擺手,嫌棄甄文君危言聳聽:「噫,都什么年歲了,馬上詔武三年啦,男女大防的年代馬上就要過去,天子和秘書丞不都在鼓勵大聿的女兒家走出閨房,來太學院里讀書學經么?我和秘書丞同朝共事已有一載,日日相對親密無間,又何懼他人口舌?清者自清啊文君妹妹。你的想法不會還落在神初年間,覺得男女有別吧?」

甄文君嘴角劃出大大的笑意:「薄公子所言極是,只不過這車輿實在太過狹窄,薄公子人高馬大擠進去的話只怕委屈了薄公子。」

「不委屈不委屈,其實挺寬敞的。我家的馬夫啊前兩日摔斷了腿,沒法趕車,我一個大鴻臚總不能步行去早朝吧。」說著薄蘭回頭對衛庭煦笑道,「你說說我和子卓多有緣分,這冰天雪地的都能走到一塊兒。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帶我一程吧,否則一會兒早朝遲到了天子一怒之下打爛我屁股那就不體面了。」

衛庭煦微笑著點頭,讓薄蘭上車。

甄文君十分不爽卻又不便多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薄蘭一大步登上馬車,迅速往車廂里鑽。

薄蘭進去衛庭煦卻站了出來,薄蘭挑了挑濃眉道:「莫非秘書丞也覺得男女授受不親?覺得和薄某搭同一車不太方便?」

衛庭煦笑道:「小小車輿若是硬擠二人的話才是不便,大鴻臚位高權重,下官理應禮讓。」

薄蘭還想追著說什么,眉峰提起半晌之後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話,便露出笑意閉了嘴,將布簾一蓋,安然坐在里面。

「什么人啊這是。」甄文君小聲埋怨道。

「不必和他置氣,不知所謂的人實在太多了。一旦你入仕將會面對無數個薄蘭,若與他們正面交鋒只怕會落下把柄,不知他們背後是誰,現在的點滴都是為了將哪條路鋪好。一旦暗路鋪就遍布陷阱,待你踏上此路說不定不經意的一步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甄文君嚴肅地點頭,看似同意衛庭煦的話,實則心中頗為不安。這份不安並不是來自於薄蘭。

這薄蘭甄文君以前也是留意過的,並不是個無腦之人,如今他一口一個「男女大防」地得寸進尺,目的很明確,其實就是想要試探甄文君會在什么時候動怒,即便不動怒他也能從甄文君反饋的細節之中看出她們兩人的感情深淺。

薄蘭本人想必沒有多大的興趣知道她們二人之事,恐怕還是受天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