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庭煦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傷口很痛但不致命,天寒地凍之間血亦流得不多。但只要開口說話,每說一個字還是會牽動傷口,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讓她發痛。
「將木盒打開,我就把你阿母還給你。」
甄文君瞪著她眼中幾乎流出血來,衛庭煦的雙眼虛弱地半睜半合,像是在對她溫柔地笑,又像是在嘲笑。
甄文君掉頭回到屋里,將木盒拿了出來,以金蟬刀探到木盒的縫隙里,嚴絲合縫,輕輕一轉只聽「啪」地一聲,木盒開了,里面有一卷小小的牛皮卷被卷得相當仔細,以一圈金絲圈著緊連在盒底。
「你要的秘卷。」甄文君將打開的木盒對准衛庭煦,讓她看見里面的事物,「我阿母在何處?」
衛庭煦沒說話,向她伸出手。
甄文君心中暗罵一聲「無恥」,把木盒丟給了她。
衛庭煦接住木盒,將里面的牛皮卷展開,當著甄文君的面將它看完了。甄文君從她的臉龐上分辨不出上面的內容為何,只有衛庭煦嘴角的鮮血分外扎眼。
衛庭煦將牛皮卷重新合上,握入手里,看向天際。
「你知道今日雲孟為何來找我嗎?我給他的命令是永不回衛家。」
甄文君眼皮一跳一跳地,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
「你阿母被人抓走了。」
「你!」甄文君大怒,上前拽住她的衣領。
衛庭煦看著盛怒的甄文君,沒有任何躲閃的打算。
「本來那阿絹是雲孟與衛家聯絡之人,每個月月初和月中她都會和雲孟會面,從不間斷。這個月月初的時候阿絹沒去,直到月中時還是沒出現,雲孟便感覺到了危險,想要迅速帶著你阿母轉移地點。沒想到剛想轉移就被連窩端了。你阿母被帶走,雲孟拼死回來報信,沒想到還是死在你手中。」
甄文君幾乎要將牙咬碎,即將開口說什么的時候,衛庭煦用沾血的手指貼在她的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眼珠一轉,轉向門口的方向。
甄文君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說「隔牆有耳」。
衛庭煦微微踮起腳,挨近她耳邊道:「多謝你手下留情,留我性命。」
甄文君將她揮開,就在這時阿燎忽然用力拍門:
「文君妹妹!你的手傷怎樣了?還有庭煦!我叫了大夫,進去給你們瞧瞧啊!」
阿燎這句話徹底讓甄文君疲憊透頂,她看了眼衛庭煦緊緊握在手里的秘卷,冷笑一聲,並未要回來。
從衛庭煦身邊離開,走到院門口將門打開,貼在門上的阿燎差點兒栽到甄文君懷中。
「她傷得不輕。」甄文君對笑得尷尬的阿燎和對她虎視眈眈的衛家人道,「你們去看看罷。」
阿燎見甄文君手背上也都是血:「你也受傷了,來,咱們去包扎。」
甄文君沒搭理她,想要從人群中離開,阿冉忽然出現將她拉住,非常不解地問道:
「今兒個是大婚之夜,文君,你要去什么地方?」
甄文君還沒說話,衛庭煦的聲音便從院中傳來:
「陛下有令。讓她走。」
阿冉大大地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