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你說什么!」
「我說的你都聽見了,除非你是個聾子。」
阿竺:「甄文君!你知道我們女郎向來不在外面吃東西的!」
「我勸你想好了再對我大呼小叫,只要我和衛子卓一天不合離,你就是我們的家奴!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衛子卓確實待我不薄,可你問問你的好女郎究竟為何要待我不薄?她待我的十分情里可有三分是真?薄情寡恩四個字有你家女郎在此,我甄文君豈敢受領!與你家女郎相比,蛇蠍心腸都稱得上是形容良善之人了!」
女婢們大叫起來:「甄將軍你是不是瘋了!」
衛庭煦也提高了聲音:「讓她說,讓她說!憋了這么久也夠為難她的,我知道你忍很久了,不若就趁著今夜將你我恩怨徹底說個明白,好過他日你我分道揚鑣時心存怨恨。」
「你覺得你設計我的種種是口頭上能說個明白的?!」
「那你又要如何?」
甄文君將一把匕首從腰間甩了出來,「嗡」地一聲釘在桌面上,驚得眾人紛紛退後一步。
「你對我做過什么,我可以全不計較,但你傷害我阿母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原諒。當日你如何對我阿母你心中有數。」
「哦?你是要我切掉自己的手指,還給你阿母?」
甄文君冷笑:「切他人手指容易,切自己的自然難。」
衛庭煦冷笑得更大聲,一把抓起匕首。
甄文君和阿香同時睜大了雙眼,阿竺大叫一聲撲上來:「女郎不可糊塗傷了自己啊!」
阿竺將匕首搶了過來,女婢們也一擁而上,全都纏在衛庭煦身上,鎖臂鎖腿差點兒就鎖喉了,大哭大叫:「女郎不可啊女郎別傷了自己!」
阿竺趁機將匕首奪了下來,當她將匕首拿穩時,發現匕首正對著甄文君。
甄文君的親兵一直都在旁保護,忽見刀鋒逆轉,頃刻之間「唰」地涌上來,十多個手持長刀的壯漢將阿竺團團圍住,阿竺臉都青了。
「誰敢造次!」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阿竺和衛庭煦被圍的同時,帳篷的頂部「噗擦」一聲被砍成了碎布,十六位衛家暗衛齊刷刷地從天而降,差點將帳篷擠炸。擁擠之時不知誰的刀刮在對方手臂上,瞬間打了起來,場面極其混亂。
阿香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老天爺,三個多月,近百日的謀劃,甄衛二人總算是徹底鬧掰了。
這一架打到了後半夜,明日大軍還要出發長線作戰,今夜不可鬧出什么事來擾亂軍心,甄文君強行將雙方分開,帶著一身的怒氣走了。
這一夜誰也沒睡好,阿香更是興奮得難以入睡。
聽說衛庭煦走了。
衛庭煦領著衛家的兵馬大半夜離開了營地,沒告訴甄文君她們去哪里,什么都沒透露,帶著一拍兩散江湖不見的狠絕,走了個干干凈凈。
步階來找甄文君說此事的時候,阿香還留在她的帳篷內,步階看了她一眼,甄文君讓他但說無妨。
聽完之後甄文君道:「走就走吧,我也受夠了。就不信我甄文君離開了她還活不了了。」
第229章順德二年
阿香強忍想要當場跑去林子里埋密信的沖動,一直到天亮時分,確定甄文君還在睡覺,她借口為將軍抓野味又跑了出去,這才將密信埋到了同一個地方。
「事已成,衛氏單獨西行,正是狙殺良機。」
很快這封信送到了曹翡手中,曹翡將信譯出,交給姚照儀。
姚家軍立即行動,打算在光明山誅殺衛庭煦。
阿香則繼續留在甄文君身邊,讓甄文君帶著她前往巨鹿。
衛庭煦已經走了,沒有人能威脅到阿香的地位,徹底將甄文君拿下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