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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魚肉 寧遠 1245 字 2022-07-13

長歌國這個名號放在十多年前,或許還有那么幾位耄耋老者能神秘兮兮地說上幾句,可到了光興三年的時候,一提到這三個字,大家心中想的全是水之南那個迅速崛起的富饒國度。

說起來長歌國也算是大蒼的友邦,畢竟長歌國君和大蒼天子交情匪淺。

曾經為蒼立下赫赫戰功的大將軍,曾是天子妻子,雖然沒有正式封後其實和皇後沒有多少差別的甄文君,為何會到南邊圈地自立?這事兒百姓們沒少議論。在公開場合說天子的閑話當然不妥,輕則三十大板重則流放,可是私底下百姓這張嘴是不可能堵上的。

天子和將軍徹底決裂了?還是一時爭吵,正在冷戰?真是神仙打架。尋常夫妻若是有個什么不痛快,頂多不讓上床。這二位隔水而立,直接建立了兩個王朝。

這些暗地里流傳的市井流言還有諸多版本,一些名士們卻不這么想,周圍敵對小國的國君們更不這么想。他們總覺得這一對默契的妻妻又在耍什么陰謀詭計。莫非要展示內斗的表象,好讓他人放松警惕,甚至發兵攻打?怎么可能。

吃了這么多次血虧,他們是不會再上當的。

光興三年,又是個百花怒放的春日。戍苑內有人終於批完了最後一道奏疏,轉了轉酸脹的手腕,吹熄了油燈,才發現已經天亮了。

「陛下,衛尚書求見。」

衛庭煦沒應,反而將一個全新打磨的小人偶從木箱里拿出來,用畫筆小心地為它描眉。人偶小巧致,臉龐更是只有指甲蓋大小,她動作很輕也很仔細,輕輕一筆下去,力道正好。

長眉入鬢,故人如斯。

人偶畫好了,重新放入木箱內,這時才宣衛合進屋。

衛庭煦並不常單獨將衛合叫來,通常情況下是衛合有許多「要事」稟報天子。今天一大早就讓他火速進宮面聖,衛合心里有不詳之感。

他庶妻了老家太守一車上好的絹帛,被他好一頓罵,覺得大禍臨頭。那太守本來就一心想要進京當差,一直沒有好機會,衛合也知道他資質尚欠,來中樞未必是好事。如今這絹帛一,事兒馬上就變了味道。

自知自個兒成天給天子找不痛快,這事兒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去,受賄之罪怕是沒跑。

誰知衛庭煦居然消息這般靈通,昨晚剛發生的事今天一早就讓他單獨去戍苑。若是說衛合不怕那是不可能,進屋的腳步都已經發顫了。

「叔叔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衛合剛要行禮便聽衛庭煦如此說,詫異地抬頭道:「今日是……老臣年事已高,記不得了,請陛下明示。」

「叔叔,來。」衛庭煦將他扶起來,坐到一旁,「今日是子鳴的冥誕。」

衛合一愣,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子鳴的冥誕。想起已逝的愛子,這么多年過去,衛合還是心痛。

「是啊,是子鳴的冥誕。臣是真老了,居然忘記了。」

「不怪叔叔,要怪朕。叔叔為衛氏江山殫竭慮,這些年來老了這許多。」

話說到這衛合便明白天子是要他退了。天子終於要向他下手了。

衛合一咬牙便要開口,沒想到衛庭煦卻說:

「但衛氏的江山需要叔叔,朕也還需要叔叔。叔叔沒辦法,只得繼續操勞了。」

這番話衛庭煦說得格外真摯,衛合一時沒能有任何反應。

「朕需要離開博陵一段時日。」衛庭煦將一道聖旨給他,「朝中一切大小事就交給叔叔了。」

衛合跪地接旨,還有些不可思議。

腦袋沒掉,居然還將監國重任交予他……

子卓這是要去什么地方?是否留了一手在博陵?這是考驗?還是設下了圈套等著他犯下更大的紕漏再將他治罪?

衛合拿不定主意,他甚至不知道衛庭煦是不是真的離開博陵。

可是監國事務極其繁忙,衛合來不及去考慮太多,只能集中力投入其中,以出任何的錯漏,自己腦袋不保還讓百姓也遭殃。

衛庭煦真的離開了博陵。

三年了。

三年以來,衛庭煦全部的時間和力都投入到大蒼的奠基之中,從未離開過博陵一步。她一直在加快腳步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