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榮耀！」五名少年挺起胸膛，齊刷刷地敬了個軍禮。

一直不苟言笑的黑耀中將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五個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學生。

在離開中將辦公室的時候，黑耀叫住了水銀。

「身體還好嗎？」

使用omega的偽裝劑是有一定的副作用。普通的beta難以承受，雖然水銀受過訓練，但體質仍然會受影響。

「我很好。謝謝中將關心。」水銀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接下來是一個月的休假，好好休息，別到處跑。」水銀雖然是名beta，卻是五個人中最優秀的，無關體格和性別。可惜呀，他不是alpha。若是的話，黑耀覺得這名年輕人會比他走得更遠更高。

水銀走出辦公室，四個同伴都還呆在門外，顯然是在等他。翡翠還保持著儀態。鐵和剛立即就沒了形象，「太好了！休假萬歲！」

「藍晶，你上次說的game，我要玩。把賬號借我吧！」鐵纏上藍晶。

「你這個宅男，休假當然是出去玩了。」剛走到水銀跟前，伸出手越過他肩膀，撐在水銀身後的牆壁上。

「小美人兒，有興趣和我共度假日嗎？我會讓你欲|仙|欲|死……」還沒有說完，一道激光擦過他的臉，立即就見血了。

「我可以開槍打爆這個痴心妄想的家伙的腦袋嗎？」鐵那歡快的聲音中暗含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意，完全不像在開玩笑。

「喂，很危險耶！不要開槍了才問。」剛立即轉身抗議。

「准奏！」翡翠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激光差點射中了剛。

「翡翠！你這是赤luoluo嫉妒和借槍殺人。」

在他們鬧開的時候，水銀已經轉身走了。他總是很冷漠，就像一部冰冷的機器。不過，有一個人知道他不是。

翡翠抱著裝滿蔬菜和肉類的大紙袋走進軍方特工宿舍。他們的住宿環境很好。以軍階安排，所以晉升之後他們每人都有獨立的套間。

剛一開門，就看到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水銀。少年毫無防備的姿勢就像貓爪子搔著翡翠的心。omega的偽裝劑早已失效，因為副作用，連beta的信息素都幾不可聞。

水銀現在的各項指數必定都很低。白色的襯衣包裹著潔白的身體，就像一件脆弱的易碎品。但當翡翠俯下身之時，少年深幽的眼睛突然睜開，光乍現，猶如天邊劃過的流星。翡翠感到脖子有點癢，知道對方的指甲已經抵在自己咽喉上了。

美麗又危險的水銀花。翡翠微笑著繼續俯下身，不顧抵在咽喉的指甲，吻上少年的嘴唇。開始只是溫柔的輕吻，卻發展成互相糾纏追逐。最後就在客廳滾起床單了。

翡翠是個剛成年的alpha，信息素非常強大。當他不斂信息素的時候，會讓附近的omega都軟了腳。身為beta的水銀理應不會受到他的影響，可是每次兩人獨處時最終都會發展成滾床單。

水銀是用了抑制劑的omega這種玩笑他們開了不知多少年。可是，基因檢測的結果確切地告訴他們這是不可能。水銀的性別基因對是bo，他的父親有可能是個alpha，而母親肯定不是omega，一定是個beta。當然，水銀是個孤兒，對父母並沒有概念。

考慮到水銀的身體關系，他們很快就偃旗息鼓。畢竟水銀不是omega，無法長時間應對alpha的情、欲。

「我聽說你被調戲了。」水銀枕在翡翠的腿上，手指繚繞著對方垂下來的金絲。

翡翠危險地眯起眼，「誰告訴你的？」

「那人的心情，我了解。」水銀低喃，美麗的事物誰不喜歡呢。

翡翠現在還很年輕，但再過幾年，當他變成成熟強壯的alpha後，他們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翡翠將會離他越來越遠。

不僅是翡翠，藍晶、鐵、鋼，他們都在快速地成長。自己身為beta，或許會被拋在後面，甚至成為累贅。到那時候……

水銀的思緒被一個吻打斷了。這個吻很溫柔很深情，讓水銀產生了一種錯覺。翡翠對他動心了。不過，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

「還想再來？」水銀挑釁地捏著對方的下巴。

翡翠挑了挑眉，「不是。只是你一臉可怕的表情，我怕你會殺了我。」

「對。我正在想怎樣殺掉你們。」

「不要加『們』，只有我一個。」

「不值得。」

「嗯？」

沒有作解釋，水銀把翡翠踢去做飯了。一向優秀的水銀進了廚房立即變成『恐懼份子』。為了不再讓軍部宿舍的廚房發生爆炸，他一向是注射營養劑的。後來翡翠實在看不過，就幫他做飯了。

水銀洗完澡，關掉了蓬頭。站在鏡子前面，鏡中映出的少年只有十六七歲，黑色柔軟濕潞潞地貼在臉頰上。身上潔白的皮膚沒有一絲瑕疵。那是因為這次任務的關系。

本來他身上縱橫交錯地布滿了傷痕。可是並不符合一個omega該有身體。所以出任務前進行了皮膚修整。他足足疼了一個星期，換來這一身的潔白。但是，很快這上面又會添加新的傷痕。

其實他不明白這么惡心的身體，翡翠卻還能一臉坦誠地抱他。就算是解決彼此的需求，翡翠也做得滴水不漏，果然是間諜領域的no1。

水銀從暗格中拿出一個小瓶，倒了一點液體在手心，按在自己的後腦。然後他用手指那刮下那處的皮膚，從內里抽出一塊小芯片。

這塊芯片記錄了他記憶海綿體的信息，也就是他的記憶。不過這些信息都加了密，只有通過解碼器才能讀取。將芯片好，重新在腦後貼好假皮膚，穿上衣服走浴室。眼前已經是一桌香噴噴的好菜。

「……那棵樹的四周有能夠維持生命的力場，所以枝葉才能長在太空中。」飯桌上兩人又討論起這次的行動。水銀的逃生計劃其實並不像藍晶想的那么危險。水晶在看到那棵樹的時候就想到了，所以就算飄浮在要塞外，只要不離開得太遠其實也沒問題。

「真是不可思議的要塞。不像是我們所知的文明產物。」翡翠發出贊嘆。

「原來你不知道嗎？」對於翡翠的一無所知，水銀很驚訝。他還以為翡翠必定也猜到才會跟按他的計劃行動。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水銀實在無語。

「我只是相信你，水銀。」翡翠笑著給他添了幾塊燉肉，「你也相信我，對吧？」

「不對。」

「太無情了~~~」

晚飯後兩人決定到經常去的酒吧。軍人的生活都很枯燥，特工的生活就更慘。有諸多限制和規定。就算是休假也根本不能離開駐地。不過在軍部登記過的酒吧倒是不禁止。

這家小酒吧在軍方宿舍附近，很多軍人都喜歡到這里來。老板是個有著奇怪愛好的家伙。他瘋狂地集紙幣。紙幣這種東西早已淘汰。可是，想喝老板手工釀制的酒就必須交上紙幣，無論面額大小。

兩個喘著氣的少年走進酒吧，今天人並不多。他們兩也是熟客了。一進來老板就熱情地招呼他們坐到吧台前。

「可愛的小水銀，還有翡翠美人兒，你們很久沒來了。」老板是個大胡子beta，耳朵上還戴著顆金屬耳釘。很難想象他是被壓的那個。

他一邊擦著杯子一邊調戲小年輕，「我還以為你們私奔了呢。」

「剛私奔回來。」翡翠兩只手指夾出一張紙幣。他們倆賽跑過來，輸的人要請喝手工釀制的酒。可是翡翠從來就沒有贏過，因為每次起跑都被水銀耍陰招。

水銀非常喜歡這里的手工釀酒，所以他總是想辦法找紙幣。久而久之，翡翠也養成了藏紙幣的習慣。只是為了請他喝酒，看他滿足地表情。

紙幣剛遞出去，就被水銀一手搶過。

「老板，我知道你自己藏了一瓶特別的酒。」

「原來沖著那瓶酒呀。」老板哼哼兩聲，「談。」

「宇宙歷1087年，帝國成立200周年紀年紙幣，印有帝國第一世皇帝阿拉貢*加斯帕的冠冕照。這個號碼是……0001。是第一張紀念幣哦。」

水銀夾著紙幣在老板面前晃動，後者瞪著那張紙幣，兩眼發光，腦袋跟著晃。

「算了，我們去別處喝吧，老板太吝嗇。」

「等一下！」老板咬牙切齒，「算你狠。」

不多時，他拿出一瓶一看就知道封陳很久的酒瓶，「不能全給你們哦。只能一人一杯！」

水銀將夾著的紙幣遞給老板，後者立即一手捉過。兩人喝完酒，又聊了一會兒才回宿舍。

翡翠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即使不結婚，他也會與水銀一起，直到死亡。可是，突變卻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發生了。

剛踏進宿舍區，他們就被包圍了。數盞射燈打在他們身上，照得水銀的臉色異常蒼白。

「『天劍』編號第1134，水銀中尉，你被逮捕了。別做無謂反抗！」幾十個紅外線瞄准點就集中在水銀身上，只要他一動，就會被射成蜂窩。

「等一下！這肯定是有誤會。」翡翠擋在水銀跟前。

「很抱歉，翡翠中尉。這是命令，請勿妨礙。」一名軍人舉著槍上前一步說道。

「我要見黑耀中將！我們都是他的直屬部下，其余機關無權逮捕我們！」

「就是黑耀中將直接下的命令，請您配合。」

水銀從頭到尾都很安靜，直到被銬上帶走，翡翠才在後面大喊，「我會去接你的，等我！」

第5章選擇

坐到車上，那名軍人說道：「他還傻呼呼地相信你。水銀中尉，不，應該叫聯邦的『種子計劃』幸存者，代號a53。」

水銀自始至終沒有發出聲音，臉上只有冷漠，如一尊冰冷的雕像。特工組織本來就負責處理內、奸，所以對於水銀，他們是有自主處理權。

聯邦在十二年前啟動「種子計劃」。選取七歲以下的孩子，對其進行催眠以及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