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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阮爾踱對自己學《坤元經》那強烈的反對態度,他最終還是決定主動進取,也許,《坤元經》里就藏著自己的保命之法。他可還記著某人曾表示過自己肯定活不久呢!

將經脈穴道又詳細無比地背誦了一遍後,阮昧知果斷撒嬌賣萌求教材:「娘,都會,不背,學別的……」

伊逝煙猶豫片刻,摸摸自己的肚子,最終一把抱起阮昧知,進了修煉室。

阮昧知一進修煉室,便清楚地感覺到,這里的靈氣要比宅院的其他地方充裕不少。

伊逝煙讓阮昧知在蒲團上盤腿坐好,隨即從懷里掏出了那塊玉簡。愛惜地摸了摸,臉上滿是懷念。她喃喃開口,也不知是說給阮昧知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小知,這是我天仙門至高寶典《坤元經》,只有純陰或次一等的漸陰體質者可修習。此功法最厲害之處,便是吸靈氣的速度遠超其他功法,靈氣一旦積累到能在體內自然運轉的程度,不必刻意修煉也能源源不絕地將天地間的陰性靈氣吸入體內。

也就是說,只要靈氣充足,修習此功法者便能以遠超同等靈根者十倍的速度積累靈氣,進而進階。你娘我不過是普通的凡靈根,自五歲起習此功法,十五歲便練至凝氣期十層,二十五歲築基,一百三十歲便築基期大圓滿……若非,若非受人暗害,丹田受損,修為盡廢,想必此時早已結丹。」

阮昧知此時看著伊逝煙輕蹙的眉眼,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保養得真好,完全不像是一百多歲的老奶奶呢!

提起往事,伊逝煙神色黯然,不過她很快又振奮起神,撇撇嘴冷笑道:「他們將我趕離門派又如何,殊不知我早已將《坤元經》偷錄完全!我伊逝煙靈根廢了,可體質沒廢,待我養出一個純陰體質的金丹期,我倒要看看那群人到時如何求我回去!」

說到最後,伊逝煙已是有了幾分癲狂之態。阮昧知有些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腦中忍不住浮現出影視劇中那些心培養孩子,只為有當一日讓孩子親手刺殺孩子他爹的經典女性角色。擦,真不吉利。

伊逝煙低頭看向阮昧知,正色道:「小知,娘這便將《坤元經》傳於你。只可惜,娘現下是偽靈根,無法儲存靈氣,不然調轉靈氣在你體內走上一圈你便什么都明白了,又何須這樣一句一句空口白話地教。」

阮昧知將不懷好意的視線轉向了伊逝煙手中的玉簡,他開始思索自學速成的可能性。

伊逝煙思索片刻,忽而轉身出了門。再進門時,手里已是多了一小盆冰,一小爐炭。

這是要干嘛?阮昧知歪歪頭,滿腦子霧水。

伊逝煙走上前來,捏起阮昧知的小胖爪,一把塞進海碗大的冰盆。

阮昧知被凍得一個哆嗦,想要抽回手,沒想到伊逝煙卻是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將他的手又往冰盆里多按了兩分。

「這是冷,小知,你記住了么?」

阮昧知忙不迭地點頭,哆嗦著道:「記……記住了。」

伊逝煙又帶著阮昧知的剛剛挨凍的手靠近了小炭爐。一陣陣的熱浪涌來,驅走了寒意,阮昧知忍不住舒服地嘆息一聲。

「這是暖。小知你要記住。」伊逝煙再次開口。

阮昧知隱隱猜出母親想干嘛了,配合道:「暖。」

對阮昧知那近乎過耳不忘的記憶力,伊逝煙是很清楚的。不再多說,扯住阮昧知的手又往炭爐中探去。

眼看自己的手離火紅的炭越來越近,阮昧知開始死命掙扎:媽呀!你不是來真的吧?就算修仙界治個燙傷很容易你也不必這么狠啊!

好在,伊逝煙並沒有真將阮昧知的手挨上火炭:「這是熱。」

「我記住了。」阮昧知回終於被母親放開的手,心有余悸。這下該完了吧?

伊逝煙將冰盆放上小炭爐,手指在炭爐側面的花紋上輕輕一撥,那炭爐忽而發出一圈紅光,冰盆瞬間變水盆。

阮昧知贊嘆地圍觀著修真界的高科技產物:真有意思啊,要是能往盆里再擱點兒棒子骨什么的就更好了。

伊逝煙端起水盆,挨上了阮昧知的唇:「張嘴。」

阮昧知乖乖張口,任由灌水……嚶嚶嚶,為什么是白開水,母親你哪怕只是撒點兒糖也好啊。

待得阮昧知被強灌著喂了半盆水,伊逝煙摸摸阮昧知鼓起的小肚肚,一本正經道:「這是漲,你要記住。」

阮昧知捧著肚子,有氣無力:「記住了。」

伊逝煙忽而伸手在阮昧知屁屁上掐了一把,阮昧知倒吸一口氣,怒目而視。

伊逝煙淡定開口:「這是痛。「

「記住了。」阮昧知欲哭無淚。

「能告訴娘剛剛你記住了哪些么?」伊逝煙開始檢查作業。

「冷,溫,熱,漲,痛。」阮昧知趕緊回答,生怕還需復習一遍。

「很好。」伊逝煙摸摸阮昧知的頭,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小知,娘修為盡廢,無法探知你體內的靈力運行狀況。你爹不過是凝氣期四層,對靈氣的掌控尚不足以在不傷你經脈的情況下查探你的修行狀況。所以,一旦有任何疑問或是不妥,你都要立刻停止修煉,然後將感覺告訴娘。千萬不可冒進,知道么?」

阮昧知聞言不禁一愣,他之前本還有些懷疑伊逝煙突然興起教養自己的動機。沒想到,她卻是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想來母親雖然培養孩子的方式凶殘了點兒,但到底還是愛的吧。

「嗯。」阮昧知笑著重重點頭。

伊逝煙手把手將阮昧知擺作五心向天的姿勢:「閉上眼,靜下心,感受天地間的靈氣,感受你的丹田所在……」

隨著伊逝煙的指導,阮昧知很快有了異樣的感覺……

「怎么了?」看出阮昧知神色不對,伊逝煙急忙問道。

阮昧知羞澀地指指肚子:「漲。」

伊逝煙疑惑地皺緊了眉:「應該不會啊,這還沒吸靈氣呢,丹田怎會覺得漲?」

阮昧知咬牙:我的親娘誒,你難道忘了你剛剛給我灌了一肚子水咩?身在一個全家都用辟谷丹解決伙食,根本不存在上廁所問題的修仙家庭里,阮昧知就如何說出他從來沒有學過的不雅詞匯這個問題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伊逝煙按按阮昧知的肚子,企圖用手感知其中奧妙。

『不要按啊!忍不住了……』阮昧知淚流滿面地發現到他居然……居然那啥了。小孩子的身體控制力果然很差,嚶嚶嚶。

不過……為啥屁屁好像是干的呢?

阮昧知疑惑地往下看,竟然一點濕痕都沒有。他記得他穿的只是一般的褻褲,並沒有墊過尿不濕什么的啊!

伊逝煙依然在思考這小孩兒為什么丹田會漲的問題。

就算看不出來,阮昧知也一點不想再穿著這一身繼續修煉。他毫不猶豫地站起來,一腳踹翻了水盆,喝剩下的半盆水頓時滴滴答答地淋了阮昧知一身。但神奇的是,一眨眼的功夫,褲子就又變得干干爽爽的了。

阮昧知頓時悟了:原來這衣服褲子本就是一張巨大的尿不濕啊!

8、口中丹有毒

「阮爾踱!」伊逝煙高聲呼喚。

召喚獸阮爾踱應聲出場:「怎么了?」

「帶小知去換了衣服再過來。」伊逝煙看看那被踢翻的盆,再看看阮昧知稍稍扁回去的肚子,好像明白了點兒。

「好。」阮爾踱點頭,於是可憐的小豆丁就被爹爹帶著換衣服去了。

阮昧知的衣服每三日便要被阮爾踱換一次,早已習慣。淡定地任由阮爾踱將他扒光,穿上肚兜褻褲,套上外衫,系好腰帶,完工!

阮昧知狠狠瞪了一眼被丟棄在地上舊衣,他一定要牢牢記住這款衣服長什么樣子,然後這一輩子都絕對,絕對不要再穿它!誰知道這吸水的玩意兒是怎么洗的……

解決完雜事,阮昧知回到修煉房,正式開始了修練之旅。

在伊逝煙的悉心指導下,阮昧知很快便成功將一絲清涼的靈氣納入經脈,匯入了體內的靈氣大軍中。引導著冰礦泉水牌靈氣大軍緩緩前行,最終匯於丹田……擦!丹田正被溫開水牌靈氣占著呢。

於是本就日夜不休的靈氣內耗之戰,在阮昧知調集大軍齊攻丹田的情況下,迎來了新的高.潮。不過區區幾息時間,這一年來本就少了一小半的涼性靈氣,瞬間就被.干.掉了十分之一,而盤踞在丹田中的溫和之氣,雖然耗得少,可也已去了至少百分之一。

阮昧知恨不能捶地撓牆:好不容易學到頂級功法,結果剛一練習的就猛掉級,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編劇啊,調.教.系.a.片都不帶這么摧殘主角的!

阮昧知不敢再運轉功法,立馬遣散涼性靈氣大軍,讓它們各歸各位,各回各家,務必遠離丹田這個凶殘的戰場。

阮昧知睜開眼,皺著眉向母親軟軟匯報道:「丹田,兩種氣,暖,冷,變少。」

伊逝煙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你是說,你丹田里還有一種暖暖的氣,所以靈氣無法進入,並且兩種氣在接觸時還會變少是么?」

阮昧知點頭。

「果然是先天真氣,難怪……」伊逝煙看向阮昧知,眼神復雜,但很快又歸於平靜:「小知,你還記得你丹田處的先天真氣是如何得來的么?」

阮昧知自然不會傻到直說他在胎兒時就有意識和記憶,所以他只是一臉懵懂地搖搖頭。

伊逝煙有些遺憾地嘆息一聲:「所謂凝氣期,就是一個不斷吸天地靈氣,直至體內靈氣充盈到極致的過程。雖說丹田是儲存靈氣的核心,不過也不一定非要一開始便全儲在丹田中。小知,你且先將靈氣吸入體內,順著功法中所講路徑不斷運轉,直至體內除丹田以外之處都被靈氣所充斥再說。」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深,伊逝煙又問了一句:「娘這么說,你能聽懂么?」

「懂,只路過,不進去。」

偽兒童阮昧知不再多說,閉上眼,依言而行,雖然靈氣每次路過丹田時,依然會被先天真氣消耗掉一部分,不過已然比之前的自由圍毆和大軍對陣兩種狀態要好得多了。

而在靈氣運轉的過程中,那些原本存於血肉中的靈氣也紛紛回歸經脈,一個時辰後,阮昧知體內的靈氣已然能夠首尾相接形成循環。

在循環形成的那一剎那,阮昧知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儼然化身成了一個吸塵器,周圍的靈氣只要離自己稍近點兒便會瞬間被清空,而自己全身上下似乎無一處不可吸納靈氣,無一處不可作為靈氣通道。不肖一個時辰,這房間里的靈氣便被阮昧知洗劫一空。

阮昧知感受著體內被補足不說還略有增長的靈氣,暗爽不已:這難道便是母親所說的「靈氣一旦積累到能在體內自然運轉的程度,不必刻意修煉也能源源不絕地將天地間的陰性靈氣吸入體內。進而便能以遠超同等靈根者十倍的速度積累靈氣」?這種速度何止十倍啊!說百倍都不為過。

阮昧知心滿意足地張開眼,見母親正一臉關切地看過來,笑道:「房里,靈氣……沒有了。」

「真不愧是地靈根啊,只可惜……」母親垂了眼,摸摸阮昧知的頭:「這兒的陰性靈氣雖較其他地方充沛不少,可到底也比不上那些門派所占據的靈脈所在。」

阮昧知見母親情緒低落,趁她未注意,將玉簡一把搶入手中,學著她之前的樣子將玉簡貼上了額頭。故意驚呼出聲:「啊!」

「怎么?」伊逝煙捏住阮昧知的小肉爪。

阮昧知抓住玉簡死不放手,無恥賣萌:「這個里,有東西,想看。」

「你能看見?」伊逝煙對於阮昧知無師自通了探神識讀玉簡這一技能深感驚喜。

「能。」阮昧知抓緊時間將玉簡貼回額頭,努力記住其中文字。他不介意讓伊逝煙了解自己的進度,但他很介意讓阮爾踱了解自己的實力,所以,自學成才,隱瞞修為才是正道。

「里面的便是文字,娘教你認字好不好?」伊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