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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貔貅和熊貓的說法,各家說法不一,這里說的,也僅是一種版本而已。蛋黃這么寫著,大家就這么扛著吧……

43、貔貅的宿主

照完了鏡子身心備受打擊的阮昧知果斷將自己扒干凈,投奔向被窩的懷抱。被窩張開寬厚的胸膛,淫.笑著摟住了迷途知返的小綿羊。功名利祿什么的都是過眼雲煙,只有床才是永恆。

而另一邊的殷函子,正追著自家兒子苦苦相勸。

「小尋,你身為貔貅宿主,承天厚賜,得養貔貅魄於魂,幼時難以控制力量,化為獸形,實乃正常。這次你能有所突破為父也是極為欣慰,但有幸為宿主之人,全憑天擇,古來罕有,我們也只能照著古籍上的寥寥數語依樣前行。你時日未到,就這樣強行恢復也不知是福是禍。謹慎起見,你還是先化為貔貅吧。」

殷尋問答得干脆:「不。」

「為何?」殷函子清楚,雖然自家兒子絕對和乖巧聽話不沾邊,但也並非冥頑不靈之輩。

殷尋問板起包子臉,嚴肅道:「他瞧不起貔貅,不能讓他知道。」

殷函子很快意識到兒子口中說的他指代何人,順便想起了那貨說的只吃不拉什么的……這不是瞧不瞧得起的問題,這完全是孤陋寡聞兼偏信流言的問題吧?!

「別任性,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為個陌生人賭上自己的前程,值得么?」殷函子的面色也嚴肅起來。

殷尋問毫不遲疑道:「值得。」

「……為什么?」一種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被別人拐走的心酸感油然而生。

「不知道。」直覺超強的天然系萌物搖搖頭。

殷函子死不瞑目。

申時,太陽困倦地打了個呵欠,慢慢模糊成了橙紅色的一團。

殷尋問坐於修煉室中,功法運轉,默默吸取靈氣。殷函子堅持不懈地杵在一旁勸說。

酉時,渴睡的夕陽也再撐不住,於是拖著軟綿綿的雲枕頭,緩緩沉入地平線下。

殷尋問將修煉室中的靈氣吸取干凈,走到屋後的溫泉里洗澡。殷函子邊幫小孩搓背邊堅韌不拔地繼續勸說。

戌時,弦月東懸,黯淡的月光在黑沉沉的大地上靜謐地綿展開來。

殷尋問洗完澡,准備回房睡覺。殷函子替自家娃整理好床鋪,喋喋不休地接著勸說。

「困……」粉嘟嘟熱乎乎的小包子仰頭四十五度,眼睛因為困倦而變得霧蒙蒙水汪汪。

殷函子慘遭秒殺,默默爬去修煉室里打坐,分神期的他早已無需睡眠,不過他這會兒估計就算想睡也睡不著,可惡,居然賣萌……

殷尋問脫得只剩褻衣,邁著小短腿,正欲翻身上床,忽而頓住,掉頭去了阮昧知房間。這人都睡了一整天了,自己身為救命恩人怎么能不去關心一下呢?

阮昧知也是累得狠了,睡得那叫一個酣甜,有人來了自己床邊也渾然不知。

阮昧知的睡相還算不錯,鼓鼓囊囊的被子花卷中露出一只白生生的纖細手臂。殷尋問小豆丁盯著那胳膊半晌,故作成熟地搖頭嘆息:「你這孩子,睡覺怎么如此不規矩。」

說罷,成功扮演了一回大人的殷尋問,心中暗爽地伸出小肉爪,去給阮昧知理被子。抓住花卷皮的一角,扯扯扯……扯開了!阮昧知被帶著打了個滾兒,被重重包裹身體就這樣突兀地,暴露到殷尋問的眼前。

目光順著那纖巧的下巴往下,細膩的肌膚裹著纖細的骨架,輪廓分明的鎖骨,微微顫動的胸口,柔軟緊致的腰腹,若隱若現的雙腿……

倒霉孩子當場就被這景象給震住了:『他……他怎么能……這樣睡?』

物極必反,阮昧知為防身份敗露,在素女樓里睡覺從來都是全副武裝,半點兒不露。這會兒逃出生天,立馬奔向另一個極端,半點兒不遮。落到別人眼中,豈一個傷風敗俗可表?

『這樣睡……他,他不冷嗎?』好在唯一的看客還是個心思純良的孩子。

殷尋問伸出手,想摸摸那在月光下雪一般白的身體是否也和雪一樣冷。阮昧知被人扯了被子,這會兒當然冷,一有熱源接近,哪里肯放過,反手一抓,就將殷尋問的小胳膊捉在了掌心。掌中的物事如此溫暖,阮昧知自然更不肯放過,信手一扯,全無准備的小包子就被急需暖床的妖孽生生抓上了床,摟入懷中。這個禽獸……

阮昧知抱得死緊,兩人之間全無間隙。修仙者本就冷情,就算是父母在側,殷尋問也很少有這樣親密相擁的機會,況且還穿得這么少。寂寞已久的幼童身體忽然得了撫慰,當即心口發酥,四肢發軟,動彈不得。那一下又一下撫過臉龐的輕淺呼吸撩得殷尋問面龐滾燙,赤色從頸脖處飛速地往上蔓延,連耳珠都快滴血了,更何況那熱得冒煙的小臉蛋。

貼得太近了,那一下又一下再清晰不過的心口起伏帶動著自己的心跳:咚咚咚……一聲急過一聲。於是「噗」的一下,殷尋問變成了熊貓,啊不,是貔貅。

懷中原本暖呼呼的抱枕忽然變得毛茸茸,阮昧知無意識地勾起唇角,三下五除二扯去那遮住毛毛的衣衫,遠遠丟開。隨即將毛球摟得更緊,順便蹭了蹭,發出一聲舒爽的呻.吟。可憐的被扒掉衣裳的熊貓,這會兒都快羞得變成粉紅色了。

待得心情平復些許,熊貓崽終於想起了此行的目標,向著一旁的被子堆苦逼地伸出了小胖爪,准備給阮昧知蓋被子。奈何爪子太短,夠了半天,才終於勾住了被面。艱難地將被子拖到跟前,毛絨腳爪探入被底,靈活地一旋一踹,被子頓時飛到半空中,隨風展開,軟軟落下,將床上的阮昧知蓋得嚴嚴實實。目標完成!

不過,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熊貓呢?

悲催的殷尋問……讓被子給活埋了。

當熊貓寶寶終於從被子中探出小腦袋時,它領悟到了一個真理給人蓋被子真不愧是只有大人才能干的技術活。

阮昧知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待得第二日旭日初升,這貨才勉強睜開眼,然後迅速發現了被自己當做抱枕的熊貓……

「哪兒來的熊貓?」阮昧知看著懷中黑白萌物,爪子亂摸。

「嗷嗷……」殷尋問一邊揮舞著小爪子抵擋壞人的騷擾,一邊解釋:才……才不是熊貓呢,是貔貅!

爪子亂蹬的熊貓幼崽瞬間萌殺了阮昧知的理智,當即抱起小毛團,湊到嘴邊,親~

可憐的殷尋問,再次僵住了。長這么大,他還沒被親過呢。

掌心的小熊貓忽然變得如此乖巧,任由搓揉。阮昧知這有便宜就占的王八蛋當然不會放過,趕緊乘此機會翻開熊貓爪子,瞅准那粉嘟嘟的掌心肉墊,捏~

捏著肉肉的阮昧知幸福得淚流滿面:手感真好,真不愧是咱天朝的國寶!

從親吻中回魂的殷尋問,一見阮昧知那兩眼放光的模樣,立馬撲騰著小短腿,掙扎不休。

阮昧知猝不及防,松了手。

小毛團一個翻滾,穩穩落上床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被窩,只露出半截圓滾滾的熊貓屁股,和一簇毛茸茸的小尾巴。

阮昧知頓時笑彎了眼,猛然伸手,揪住了那小絨球一樣的尾巴。

「嚶……」被揪住尾巴的小熊貓扭動著小屁股抗議。

可惜壞心眼的阮昧知一點放手的意思都沒有,還變本加厲地低下頭,在那肉嘟嘟的熊貓屁股上輕輕啃了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被從頭到尾非禮了一遍的殷尋問終於怒了,後爪一勾一掃就踹開了阮昧知那一雙魔爪,後肢蹬住床板重重一踏,騰空前躍。被子也隨之被飛帶起,反罩住了阮昧知。記仇的小熊貓立馬轉身急撲,隔著被子將阮昧知壓倒在床,抬起熊貓爪,對准被子下的那張壞人臉……踩踩踩。

阮昧知只覺得像是被一個軟乎乎的小布球,連綿不絕地打在臉上,心中知道自己怕是把這國寶惹急了,當即也不反抗,任由殷尋問拿自己踩臉泄憤。

踩了近一百下,氣鼓鼓的小熊貓終於算是泄憤完畢,感受到身下人那近乎寵溺的順從,黑白腦袋盯住那被子下那被自己踩了個夠的圓潤凸起,猶豫片刻,低下腦袋,隔著被子,飛速地一探頭,啾~

偷偷親回來的熊貓再扛不住那心底那澎湃的羞意,一扭身,飛快地沖出了房門,逃之夭夭。

正在屋外迎接朝陽的殷函子忽而見到一只小毛團風馳電卷地竄入竹林中,不由得滿意一笑:這別扭孩子,其實還是很聽話的嘛。

殷函子正沉浸於自家兒子很乖的幻想中時,忽而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一扭頭,卻是愣住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雙眼,細細長長的眼,密密卷卷的睫,幽幽暗暗的瞳,眼梢挑起,就像那桃花瓣羽尾勾起的淺弧,整個季節的春色都被勾在了那微微一挑間。勾魂攝魄。

濃密的墨發軟軟地散在身後臉側,那張漂亮的小臉在這美人遍地的修仙界中,並不算多么罕有,但那一蹙眉,一勾唇,卻是活色生香,令人挪不開眼的驚艷。

「仙人早上好。」門邊的少年微微躬身。連聲音都微沙得那么引人遐思……

阮昧知邁著步向殷函子走過去,交錯的腿帶起衣擺的漣漪,細細的腰身隨之款款擺動。

殷函子卻是皺起眉,總覺得眼前少年有種違和感,卻說不出哪里不對。

整整八年的妖姬教程,春哥都能給養成著姐了,更何況阮昧知。一舉手一投足,盡是女兒家的味道,偏他是個少年,於是魅惑得更加不著痕跡。那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陰柔風情,難以輕忽,亦不可磨滅。

轉眼間,人已到了跟前。

「睡得可好。」殷函子趕緊寒暄道。

「很好。」阮昧知笑笑,轉而問道:「請問仙人,您家是不是養著一只熊貓。」

「熊貓?」殷函子不解。

「就是黑白色毛茸茸圓滾滾的那個。」阮昧知連說帶比劃。

「你是說貔貅。」殷函子恍然。

為什么貔貅那種獅子一樣的生物會是熊貓,這不科學!阮昧知壓下心中的感嘆,問道:「是啊,早上起床的時候還看到的,這會兒就不見了。」這貨還意猶未盡賊心不死呢。

「他去竹林里了。」殷函子迅速地出賣了自家兒子。

阮昧知環顧四周:「哦,對了,怎么沒見殷尋問,我見他的卧房門開著,卻是沒人在。」

「我剛不是說了……」殷函子忽而想起自家兒子貌似不願讓阮昧知知道自己就是貔貅,況且這事本也算是門派機密,於是轉而道:「他被送走了,過陣子再接回來。」

「哦。」阮昧知覺得閑話扯得差不多了,這才直奔主題道:「殷仙師,請問我們現在身處何地?」

殷函子:「這里是逆水平原的西南部,刑缺山。」

「漢氏王朝的地界?」阮昧知反應迅速,女紅老師和推拿老師的老家所在,他當然不會不知道。

「大概吧。」修仙者對於凡界向來不太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