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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函子望著蒼茫大地,內心無比怨念:最近總覺得兒子被人拐走了呢……

「仙師。」阮昧知走上前,輕輕道。

「何事?」殷函子扭頭看向拐走自家兒子的壞人。

阮昧知思索片刻後道:「昨日您跟我說起因果,晚輩還是有些地方想不透。人活於世,不可能永不與人打交道,但一旦有了交集,便有了因果,這因果又怎么可能規避開來呢?」

殷函子搖搖頭道:「並非如你所想的那樣,只要有交往就就有因果。修仙者之間,若非影響重大,很難結下因果。而修真者和凡人之間,只要稍有牽連,便會產生不小的因果。這也許正是天道的平衡之術吧,否則凡人又要如何在這修真者眾多的天地中求得一席之地。」

「原來如此。」阮昧知一點就透,轉而問道:「其實晚輩蒙您所救,也算是結下了因果吧?不知您可否告知在下您的門派身份,晚輩總是要回報於您的,就算您不計較,我也需要還了這份因果不是么?」有了財源的阮昧知,總算有底氣說回報的事兒了,他還沒那么厚臉皮無視掉對方的救命之恩。

殷函子果斷道:「不必,我既是說了不需你回報,這因果自然就了了。今後此事,不必再提。」

阮昧知欲言又止,終究點頭應下。

接下來這幾天,本著富有到老天都看不過眼這一偉大目標,阮昧知一意孤行地繼續落實著他的造假走私計劃,唯一的遺憾是,打國寶君被殷函子送走後,就再見不著了。他還沒搓揉夠呢,嚶嚶嚶……雖然小豆丁也很可愛啦,他總不能把殷正太當熊貓玩吧?!

殷正太表示:阮昧知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難道自己還不如一只幼獸嗎?

於是阮昧知陷入了被殷正太二十四小時以怨念眼神攻擊的苦逼歲月中。

出門坑人時

阮昧知:「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你何必跟著?」

殷尋問:「我要去!」

阮昧知:「我要去辦的事真的一點都不好玩,你在家修煉修煉多好。」

殷尋問:「我要去!」

阮昧知:「……好吧。」

阮昧知內心苦逼:小祖宗你可千萬別再暴走殺人了啊!

殷尋問內心苦逼:只是抱腿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貔貅狀態的時候好,想抱哪里抱哪里,還可以想舔哪里舔哪里……

在外吃飯時

阮昧知:「你怎么還沒學會用筷子?」

殷尋問:「喂我。」

阮昧知:「人熊貓君都比你厲害,它還能反過來用爪子喂我呢。哎,你爹啥時候能再把小貔貅放出來呢?」

殷尋問:「喂我。」

阮昧知:「張嘴,啊~」

阮昧知內心郁悶:這孩子學這么久連勺子都不會用,是不是有什么障礙啊,到底要不要告訴他爹呢?

殷尋問內心郁悶:他才沒有和獸形的自己慪氣呢!一點都沒有!

二十日很快過去,阮昧知已將十分之九的玉礦交給了葉紂,只等這些寶貝變成美的玉器玉飾後再回到自己手上來。而玉中的玉類制物也有了近千箱,玉珠經過自己不斷的努力,數量已是破萬。萬事俱備,只待升級。

而殷尋問父子,也要回混元宗了。

殷正太扯住阮昧知的袍袖,包子臉上一雙大眼晶亮晶亮,他仰頭鄭重道:「我要回去了,阮昧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會保護你的。而且,我宗很大很厲害的,修真界無人敢惹。在那里,你會過得很好。我們一起回去,好嗎?」

阮昧知早猜到殷函子和殷尋問出自名門大派,看看那修為,看看那裝備,那必須是修仙界中的頂級門派啊。阮昧知摸摸殷尋問的頭,說出了自己早已准備好的答案

「對不起,我還有事要做,不能和你一起走。」

跟著殷尋問父子,未必不是一條出路,但他到底沒有那么厚的臉皮。殷函子從頭至尾都不曾說過願意帶自己回門派,也不曾透露過半點關於門派出身的信息,連回報都不屑要,拒絕跟隨之意再明顯不過。自己要再不識相,就太難看了。而且,接下來的行程他也早有計劃,其實按照原定的道路走,會更好吧,若不是顧忌到小尋的感情,自己當初也不會動要一起走的念頭……算了,反正人家也不稀罕,何必自找沒趣。

「真的不行么?」殷豆丁埋著頭,白胖的小拳頭攥得幾乎蹦出青筋,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

「對不起。」阮昧知心里也不好受,安慰道:「今後若有機會,我還會來找你的。」

「就算……就算你騙我,我也、也很高興你能告訴我這句話。」哽咽著說出與那夜一無二致的台詞,殷尋問倔強地咬著唇,不肯讓淚花落下。他已經是大男子漢了,不要讓阮昧知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他不需要負心漢的可憐。

「走吧。」殷函子牽起兒子的手,放出飛劍,御空而去,再不回頭。

阮昧知將嘆息咽回心口:殷尋問,殷仙師,願你們一生順遂,得登大道。

待得殷函子將兒子帶回盤龍山脈,立於混元宗的大門前,殷尋問的眼眶還是紅紅的。

「知道我為什么會放任阮昧知接近你么?」殷函子起飛劍,開口道。

殷尋問搖搖頭,眼中盡是茫然。

「因為他會給你上很重要的一課。」殷函子俯視著眼前小小的身軀,神色淡漠:「得到後再失去,往往比從未得到過更加令人痛苦。這個道理,如今你可懂了?」

殷尋問狠狠地皺起眉頭:「我失去他的時候,他也失去了我,既然都會痛苦,為什么還要離開?」

殷函子嘆息道:「於你而言,他是重要的,所以分別是苦。但於他而言,你無關緊要,所以他無謂分別。」

殷尋問愣住,繼而漲紅了臉,驚愕又憤怒:「壞人!」

殷函子拍拍兒子單薄的肩,語重心長:「這無關善惡,感情這物事本就是永遠無法度量也無法對等的,所以,他並無錯處。小尋,你要記住,世間種種,不過白雲蒼狗,動心動情,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殷尋問沉默不語,一些柔軟的東西,在心中一點點變得堅硬冰涼。

殷函子掰開兒子緊握的拳頭,塞入一顆小小的丹葯:「吃吧,這是洗髓丸。世上有些東西,就像你在凡界吃下的食物,縱然美味,卻是有毒。」

殷尋問張開嘴,任丹葯的澀味在唇齒間一點點化開:「我記住了。」

看著兒子無悲無喜的臉,殷函子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若要問鼎仙途,唯有一心向道,無心無情。所謂感情羈絆,不過……障礙罷了。阮昧知,不過是他用來砍去兒子多余感情的一把刀,否則他憑什么會容忍一個陌生人與自己的兒子肆意親密。吃了我宗門的仙丹,總是要發揮點作用吧。誰讓,小尋那么喜歡你呢?

殷函子此時尚未意識到,有一個詞叫弄巧成拙。小孩子的愛如此純粹卻又如此短暫,也許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決定是否喜歡,然後全心投入,恨不能吃飯睡覺都將那所愛帶在身邊一刻不離。但不知哪一天,那愛便又會像來時一樣飛速消逝,無影無蹤。深刻,卻又淺薄。

況且修真者的歲月如此之長,殷尋問終究會長大,沒有永不消退的熱情,也沒有永遠無需理由的痴戀,也許,將阮昧知留在他身邊,殷尋問也會有那么一天,厭倦,放手,離開。

但殷函子這神來之筆,生生將這份愛阻斷在了最濃之時。求而不得,這是世上最無葯可解的毒,正因為得不到,才心心念念,才時時銘記,才無法放手。當然,也可以給這份感情換一個更直白的形容童年陰影。

殷尋問小朋友已然不幸中毒,只待隨著年歲增長,名為阮昧知的毒日漸入骨……再無救葯。

慘被人當了刀,順便被人惦記牢了的阮昧知這會兒當然還渾然不知,這貨正駕駛著風奔向下一個目的地呢。

已知:

一、陽氣只能從男性身上吸取。

二、處男的陽氣轉化率比一般男性更高。

請問:

何處為處男聚集之吸陽寶地?

答:

佛修門派!

全是爺們兒啊有木有,全是萬年處男啊有木有,只要打進和尚團體內部,就想怎么吸就怎么吸了有木有!

根據以上結論,卑鄙無恥的二十一世紀盜版碟小販,毫不猶豫地將魔爪伸向了純潔的佛門凈地,阿彌陀佛,節哀順變……小師傅們,請務必堅強。

54、禍害青少年1

元辰大陸,修仙盛行,佛修門派就跟電線桿上貼的專治性.病.梅.毒的小門診一樣多,但有資格稱之為佛修第一的門派,唯有「南無派」一門而已。

南無派,元辰世界最大的佛修門派,位於魔道佛混雜的向枯海域,其下又分專俗家弟子的廣慧門,和只養佛家弟子的天心門、但無論想進哪個門,都必須先在外院修煉佛門法訣一段時間,直到五年一度的考核時刻到來,再量其資質決定是否為弟子,適合的走,不適合地踹走,然後大開院門迎接下一批預備役。畢竟佛修還要看心性悟性之類,個人體質牛逼無比但就是死活練不好佛修功法的倒霉孩子也不在少數。

為了能廣門徒,南無派的外院開了十多個,就跟連鎖店似的遍布各大城市。而阮昧知選擇的,正是南無派下靠近修真界最大交易市場「直市」附近的一家。至於為什么選擇此處?佛曰:下回告訴你。

南無派第十外院前,面容妖媚的少年仰頭看著那高大的山門,和自紅牆頂冒出的一層高似一層的巍峨殿檐,默默咽了口唾沫。看起來很牛逼的樣子啊,要是自己干的壞事被發現了,會死得特別凄慘吧……

猶豫片刻後,心懷不軌的黃鼠狼還是果斷敲響了寺院大門,給小雞們拜年。

「喀拉……」山門緩緩打開,現出一位光頭大叔的身影來。

「大師,弟子對南無派心慕已久,不知能否有幸入得貴門?」行罷禮,阮昧知有些緊張地看著眼前這位頭顱亮閃閃的哥們兒,畢竟自己的動機不純,面對受害人難有那么一點點心虛。

開門的和尚大叔彬彬有禮地回了個佛禮,干脆利落道:「不行。」

「為何?」阮昧知好不冤枉,他這不還沒下手么?不帶這么歧視嫌疑犯的。

和尚大叔淡定解釋道:「抱歉,本門不女弟子。」

「……」

默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