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25(1 / 2)

的控制並不嚴格,只要外出不超過五日,就無需報備。當然若是自己不小心死在了外邊兒南無派也不會管,南無派保證安全的范圍僅限院內。阮昧知現下有南無派護著,自然不怕素女樓的人來抓,但,比起狐假虎威,他還是更喜歡永絕後患一點。

下了山不遠處就是直市,修真界最大交易市場。這里,就是阮昧知針對玉仙門殺局的最後落子之地。

阮昧知換了女裝,化了濃妝,遮了面龐,這才小心翼翼踏入直市。回想著當初從廚藝師傅九香那里套來的信息,阮昧知很快將手中的靈珠換為靈石。然後直奔下一個目的地。

「立卷閣,立卷閣……到了!」阮昧知仰頭看著眼前這堂皇富貴的建築,露出一個純良的笑容。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他的計劃的最後幾步,終於,可以發動了。

待得阮昧知出門時,口袋中的中下品靈石已經一顆不剩。阮昧知面上的笑容卻是越加溫柔可親:玉仙門,讓哥看看你能在這殺局中殘喘多久?

一月之後,玉仙門,酣夢殿。

「稟報老祖,又有五名外出任務弟子未能及時回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已經升作了門派管事的林青遠俯身於階梯之下,顫聲匯報。

玉仙門掌門玉傾觴斜倚在寶座上,把玩著手中茶盞,面色冷峻:「這……是這個月第十三起了吧?」

「是……老祖,我們是不是先暫停一切外派任務,召回弟子再說。出現這樣的情形,弟子的懷疑是有勢力在針對我玉仙門,謀害我門弟子。」林青遠道。

「不必,任務照派,但每個外出的隊伍後都派人暗中跟著。我倒要看看,是誰那么大膽子敢在我玉仙門的頭上做妖!」玉傾觴手腕一動,茶盞凌空飛出,重重撞上殿中漆柱,粉身碎骨。

十日之後,素女樓,頂層。

居流嵐守著兒子,愁眉苦臉:「譽非,最近門內前後已有數十人被害,這段時間你還是別出去為好。」

「不是說動手之人已經都抓到了么,怎么?這事還沒完?」居譽非坐在桌邊,漫不經心地查看著一塊血色玉簡:「到底怎么回事?說說。」

居流嵐這個兒控自然知無不言:「老祖一番設計,共抓到了十來個人,這些人里有的是散修,有的是各派門下弟子,煉器宗,積善派,五柳派,天仙門什么的都有。」

「哦,對方居然能發動如此多勢力?到底是何方神聖。」居譽非放下手中血色玉簡,眉梢挑起。

「事實上,那個人的身份目前依舊成謎,而他,也只不過是做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而已。」居流嵐說到這里,面上也不禁露出幾分無奈之色:「譽非,你可知立卷閣?」

居譽非沉吟:「好像聽說過……立卷,意指訂立各種契約互相買賣之事。想來該是一個買賣之處。」

居流嵐失笑嘆息道:「哎,你什么時候能把那個不感興趣的事轉眼就忘的毛病改改。立卷閣是直市上最有名的交易之所,不拘商品不拘形式,任何人都能在那里放出求購信息,或者擺出出售物品,進行交易。而立卷閣則作為中介,保護買賣雙方隱私,提供場地契約,保證交易的順利完成。那個人就是在立卷閣放出了求購信息,不過買的,恰是我玉仙門弟子的大好頭顱罷了。凝氣期的賣十顆下品靈石,築基期的賣一顆中品靈石,金丹期的賣十顆中品靈石。給出頭顱和對應的我門人特有的身份名牌,便可直接換得錢財。那人這番舉動,使得任何人都有可能瞬間變為我玉仙門的潛在敵人,而他自己卻隱在人後,安全得很。當真好陰險的心思。」

「不能向立卷閣打聽那人信息?」居譽非不解。

居流嵐苦笑:「立卷閣若是連為客戶保密這點都做不到,又有何資格屹立至今。而且我玉仙門說到底,不過一個二流門派,有什么能耐去逼立卷閣將人交出。縱是老祖也只能是按照立卷閣的規矩,懸賞求那人的情報罷了。這場殺局還不知要持續到什么時候,若是我門中人日日處於身死危機之下,一直抱團不出,恐怕不用對方殺,門派就先散了。」

居譽非扯起唇角:「也不至於。老祖既抓到了人,那么那些有弟子被捉的門派總該有所斂,其余門派多半也會約束弟子才是。區區散修,應該成不了大氣候。」

「我的傻兒子誒,你還真是不懂人心。」居流嵐壓低了聲音道:「你可還記得開爐日的情形?」

居譽非一怔,旋即很快用一抹假笑遮住了面上神色,淡淡道:「記得。」那一日,一幕幕,至今歷歷在見。怎么可能忘得掉?怎么才能忘得掉……

居流嵐決定乘此機會好好教教兒子人情世故,於是細細解說道:「那日賓客阻攔我等抓捕爐鼎,雖然我樓事後並未追究,但這疙瘩並不會因此消失。那些賓客做了惡事,自然擔心我玉仙門總有一天會報復回去,不論我方作何打算,這份戒備不安始終是在的。能有實力來參加開爐大典的,自然都在各自門派中占據了重要地位。你覺得在這群人的影響下,這些門派是希望我玉仙門平安度過難關,還是就此遭受重創呢?」

居譽非恍然,吶吶不能語。

居流嵐搖頭感嘆:「一日為敵,永難釋懷,自那一夜起,我玉仙門就隱隱站在了很多門派的敵對面上。那個叫小知的好絕的算計,縱是能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我玉仙門卻也是不得不硬吃下這個虧。幸虧她已是死了,要是還活著,不知她還要掀起多大的浪來。說起來,這回的布局者風格和她倒是有幾分相似,一樣的陽謀,一樣的四兩撥千斤,一樣的無可逆轉亦難以反擊。」

隨著父親的話,居譽非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狡猾如狐的小家伙,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擺出乖巧純良的模樣,笑嘻嘻地說:「被坑害是你太蠢,而不是我太卑鄙,三觀要正啊親!」

「也許……真的是他也說不定。」居譽非的眉眼不自覺地彎起,連聲音都飄忽起來:「他逃的時候已是挖好了大坑,現在,他不過是發動了後續的計劃,要逼得我們都跳到他的坑里去罷了。」

居流嵐愕然:「你是說小知?就算她沒死,這才過去區區兩個多月而已,她哪里能積累這等財力。」

「只要他想,總有辦法。」居譽非雖已經把自己八年前給過阮昧知玉飾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但他毫不懷疑,阮昧知那妖孽有的是辦法坑蒙拐騙,迅速攫取錢財。

「她既然都逃出去了,有必要再回過頭來處心積慮地對付我玉仙門么?我待她也不算薄啊。」居流嵐還是很難相信。

「他這么干,很可能不是為了復仇,而是為了防止我們繼續派人抓他。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將追兵先解決干凈,這就是他的處事方法。」居譽非倒是極為清楚那禍害的本質。

「……」居流嵐忽然覺得自家門派死得好冤,明明就沒派人抓她好么?要不要這么被害妄想啊!

「對了。」居流嵐一拍桌子道:「我忘了跟你說,那個發布求購消息的還在契約上標明了兩不。素女樓中人的命不,女弟子的命不。也許如你所言,真是小知也說不定,她到底還是顧及幾分舊情的。」

「若他當真如此標明了,那也肯定不是出於顧念舊情這一原因。」朝夕相處八年,彼此防備彼此算計,居譽非對阮昧知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刻:「他這是要將素女樓從玉仙門里割裂出來。父親你想想,若是我們將對幕後之人身份猜測告訴老祖會有什么結果?」

居流嵐琢磨片刻後,面色難看道:「老祖會知道禍根在我們身上,必定會怪罪於我。而且小知明明是受的素女樓迫害,布局時卻偏對素女樓留情,實是引人遐想。老祖難不會猜忌我等,不,老祖現在應該已經猜忌我素女樓了。契約本身就說明了她與素女樓關系匪淺,這是明晃晃的離間計!該死,這丫頭的陽謀怎么都透著股陰險無恥的勁兒呢。你說,她是不是在發布信息的時候就預料到了我們可能會猜出她的身份?」

居譽非笑得越加愜意,一涉及到阮昧知,這研究狂的戰斗智商立馬上升好幾個檔次:「他這是在堵我們的嘴呢。就算我們猜到了也不能說,老祖若是抓不到他,回頭就會將怒火都傾瀉到我們身上。而且自我腿斷那回後,父親你對老祖也是防備的吧,或許,他連這一點也早算在內了。他就是要當著我們的面,玩弄人心,將玉仙門生生撬出縫來。」

居流嵐已經不想對那妖孽做任何評價,就事論事道:「那她要求不殺女弟子的動機莫非也是如此?制造男女弟子間隙,引起門派內亂?」

「不……應該不止如此。他肯定還有後招。」居譽非斷然道。

明明是在議論自家的慘事,居譽非面上的笑卻是越加燦爛:是你嗎?你還活著對么?我就在這里,等著你報復回來。小知……我,想你了。

58、禍害青少年5

將玉仙門狠狠坑了一把的阮昧知,這會兒卻是將玉仙門拋在腦後,沒事人一樣該干啥干啥去了,之後的好一段時間里,他除了以事先商量好的隱蔽途徑送錢給立卷閣,以保證玉仙門「屠宰有獎」的福利外,都不會再采取任何額外行動。

不難猜出玉仙門此時必定正忙著做兩件事,一,固守大本營,避弟子繼續受害。二,瘋狂尋找他,以求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他的目的不是復仇,而是逃避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追捕,完全不用在意玉仙門死得快還是慢。反正這會兒玉仙門肯定沒空派人來抓他這個小爐鼎,他大可以假裝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優哉游哉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反正他不急。玉仙門的畜生們,慢慢找去吧!

況且,有些東西只有經過足夠時間的醞釀後,才會爆發出真正的威力……

「練習劈掛拳一要神,二要眼,三要力氣,四要膽。滾、勒、劈、掛、斬、卸、剪、采、掠、擯、伸、、摸、探、彈、砸、擂、猛這十八字便是拳法的基礎所在……」後院空地上,一身勁裝的龍驚千為阮昧知認真演示著自家拳法。

阮昧知有神識這一外掛在,若僅是模仿龍驚千的動作,要做到分毫不差並不算難。但……

「喂,手不是這么放的。」龍驚千嘆息一聲,手上前,捏住阮昧知的小嫩爪,為他糾正姿勢:「你真是我教過的最笨的人,從頭到尾,居然從沒擺對過一回姿勢!也算是天賦異稟啊……」

阮昧知就著兩人的接觸之處,逮著某只自己撲上來的大肥兔子猛吸陽氣,笑而不語。守著「笨蛋」這棵株其實也挺好的,對吧?

「算了,休息一下吧。你也練了一個上午了。」龍驚千仰頭看著那日漸升至頂端的太陽,無奈地扯扯唇角。

「好,你也辛苦了。」阮昧知深諳獵物要慢慢宰的道理,掏出手帕遞給龍驚千讓他擦汗。

龍驚千將帕子抹過鬢邊,汗水瞬間被吸了個一干二凈。龍驚千將臉上身上的汗擦了一遍,再去看那帕子時,驚訝了:「你這帕子什么做的?特別吸水不說,擦完汗居然還一點都不見濕。」

用我小時候的衣服做的。阮昧知在心中答道,嘴上自然不會說實話,避實就虛道:「用的是修真界的布料做的,自然不同。」

「這帕子叫什么,回頭我也多買幾張。」作為一個勤練武,勤出汗的青少年,龍驚千對這玩意兒的需求確實很大。

「叫衛生巾。」阮昧知不厚道地忽悠正直少年,同時從儲物袋中取出厚厚一沓遞給龍驚千道:「不必買,我做了很多,你拿去用就是。」

「你做了很多?」龍驚千愕然,兄弟,你略有點賢良淑德啊!

「……我買了很多。」阮昧知亡羊補牢。會自己綉帕子做女紅的漢子你傷不起!

兩人在門口的大榕樹下尋了個地兒坐下,阮昧知打儲物袋中取出一壺茶水遞給龍驚千。

龍驚千也不矯情,信手接過,仰起脖子就大喝起來。

「你這茶哪兒來的?我這輩子第一回喝到味道這么好的茶。」龍驚千將茶水遞回給阮昧知,由衷贊嘆。

那是,哥的茶藝可不是白學的!阮昧知自己並不喝,直接將茶水了起來。「這是靈茶,和你以前喝到的凡界之茶豈能一概而論。」

「你不喝?」龍驚千隨口問道。

阮昧知避而不答道:「你還要喝?喜歡就只管開口,我這兒管夠。」

「兄弟你真夠意思!」龍驚千豪氣地拍拍阮昧知的肩膀,深覺下這么個人.妻屬性的小弟實乃明智之舉。但他很快又替自家小弟苦惱起來:「昧知啊,你這學武的天賦委實差了點啊,想我五歲開始學拳,一開始時也沒像你這么不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