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47(1 / 2)

有所斬獲,這才有膽子公然抗命。為了方便說話,我便將人都叫下去了。」

陸瀟汜微微頷首,攜著陸瀟壽坐回寶座,一同等著聽匯報。

龍驚千孤身立在有些空的大殿之中,無懼無畏,朗聲道:「回稟兩位掌門,弟子十日前一到門派急召令,便知道我宗定是有大事發生。弟子實在擔心宗門安危,當時又身處直市,一來因著離宗門不遠要趕回來也快。二來,因著直市本就是個集情報的便宜之地。便在出發前斗膽打探了一下我神霄宗的近況。這才發現,那些與我宗素來有仇的門派,竟是不約而同地率了弟子往我宗方向匯聚。我想,掌門對全宗弟子發出門派急召令也正是因為發現了此等異狀,准備防患於未然。」

「的確如此。」陸瀟汜沉聲道,眼中寒光閃爍。十幾日前,那些派入敵對門派的探子便陸陸續續地向宗內匯報了異狀。只可恨那些掌門消息瞞得死緊,直到他們開始調集銳弟子自己這邊才反應過來。可縱然反應過來,倉促間能知道的也僅僅是些皮毛消息,連他們因何聚集起來,所圖為何都無法確認,更別說他們行動的細節了。

龍驚千:「所謂反常必有妖,弟子便暗中抓了幾個修士來審問,得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什么消息?」陸瀟汜傾身,緊緊盯住龍驚千。

龍驚千微微壓低了嗓子道:「這些門派在近期內都見過一個人,那就是混元宗少主殷尋問。」

「可是一個築基期的少年人?」陸瀟汜問道。

「掌門英明。」龍驚千點頭。

陸瀟汜冷哼道:「區區築基期卻能得各大掌門親自接待,想不注意都難,若非那些探子無用,都是些外圍弟子,本君何至於一直沒搞清那小鬼的身份。」

「是我等無用,勞掌門心了。」龍驚千告罪了一句,繼續道:「弟子雖拜入宗門不久,可也知道我神霄宗和混元宗,一個在向枯海一個在盤龍山,相隔萬里,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殷尋問忽然和那群烏合之眾攪合在一起必有緣由。而這一切僅僅是弟子的私下猜測,無憑無據,弟子深恐混元宗欲對我宗不利,看時間尚足,便斗膽去了趟混元宗。弟子無用,只探聽到了一個小消息,那就是殷尋問因為犯了錯,正在接受他們混元宗生死劫的懲罰考驗,而考核的內容,似乎是要取得《攝生要義》的全本。」

「當真?」陸瀟汜蹙眉:「僅僅是為著《攝生要義》何至於如此興師動眾。」

副掌門陸瀟壽忽然插嘴道:「我聽說混元宗的生死劫是特地准備給犯了大錯的弟子的,生死劫中的任務往往極其凶險,而且在歷劫過程中還不得借助宗門力量,只能獨自赴險。堂堂宗門少主被人逼得不得不來歷生死劫,如此作為,恐怕一是為了借力,二是為了拿我神霄宗的覆滅當踏腳石立威。」

「豎子何敢!」陸瀟汜激怒,霎時將掌心的翡翠扶手捏成了碎末。

龍驚千又道:「弟子自知犯下大錯,是以在趕回的途中抓了一個殷尋問曾拜訪過,卻又沒參與進來的小門派掌門,就關在地下囚室里,弟子不敢僭越,還請掌門親自審問。」消息渠道過於單一總是不那么可信的,龍驚千索性丟出一個倒霉蛋繼續完成自己未完的泄密使命,誰叫這廝當初在殷尋問拜訪的時候把主意打到昧知身上,活該!

見陸瀟汜還在生氣,陸瀟壽開口對龍驚千道:「做得好,這回的阻擊之事依舊交予你來安排,別讓我們失望。」

「掌門放心。」龍驚千露出一個信心滿滿的笑容,恭敬退下,繼續吃里扒外大業。

前情追敘完畢,讓我們回到現場。

殷尋問看著那幾個掌門不善的目光,卻是微微揚起了眉梢,計劃,一切順利。

97、轉戰小正太

「不給個解釋嗎?少……主。」有人忍不住開了口催促,少主那兩個字喚得意味深長。這幫結仇門派本就是沖著混元宗這個名頭才有膽子聚在一起打秋風的,如今底氣的泡泡讓人給戳破了,哪里還沉得住氣。

副掌門陸瀟壽趁機落井下石道:「小少主你瞪著我作甚,你敢做卻不敢讓人說嗎?你敢對天道賭咒說本君剛剛所言皆為污蔑么?你敢說你來我神霄宗不是為了這……《攝生要義》么?」墨色的玉簡在陸瀟壽的指尖光華流轉,分外奪人眼球。

看殷尋問依舊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有附屬門派的忍不住出頭了,畢竟他們受殷函子所托,要是由著別人將少主欺負了去,回頭也不好交代:「你個魔頭知道什么,殷少主那可是……」

殷尋問卻是忽而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的確如你所言,我是在歷生死劫,最終目的是拿到《攝生要義》以完成任務。可那又如何?如今爾等皆為牢中困獸,這番挑撥,不過垂死掙扎罷了。」

陸瀟壽扯起唇角,笑得諷刺:「好一個垂死掙扎,各位掌門,我竟不知你們卻是願做這小兒足下走狗的,被人哄了拼命也無怨無悔,一心只想為個無權無勢無能無德的豎子做嫁衣。」

殷尋問卻像是對現在的狀況毫不了解一般,居然扭頭去看那些結仇門派掌門們,倨傲道:「我們都是有約在先的,我想你們不會做那背信棄義的小人對吧?」

這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主君這是故意的。」阮昧知倒抽一口氣,憂慮如濃重的霧靄,籠住了整個眼眸。

殷函子並不喜歡眼下這種無法預料也不好掌控的狀況,他側頭看著阮昧知:「你能猜出小尋究竟是想做什么嗎?」

「我在想……」阮昧知揉著眉心,有些暴躁地回答道。

眼前的畫面越加叫人焦心,結仇門派的掌門們聽到殷尋問那欠抽之言,果然都露出了不快的神色,甚至有掌門已經毫不客氣地宣布道:「殷尋問,你不誠在先,欺瞞在後,現在你狼子野心暴露無疑,這同盟關系也算到頭了。不過,我提議,我們幾派的同盟關系還在,僅將這無恥小兒驅逐出我們的同盟!」

隨後那結仇門派自然是附和聲一片,反正已經集齊幫凶打到神霄宗門口了,而對付神霄宗陣法和掌門的具體方法殷尋問也已經透露完了,這會兒過河拆橋,正合適,還能將剿滅第一魔宗的頭號榮譽占為己有,多好?

「萬萬不可,殷少主雖是來歷生死劫,卻並非因為犯錯,而是為了歷練。我敢以掌門之位保證,殷少主在門派中的地位並無任何動搖。」殷函子威逼利誘在先,附屬門派的掌門們自然沒人敢背叛殷尋問,眼看情況要糟,趕緊幫殷尋問辯解。

附屬門派的掌門們也紛紛站出為殷尋問做擔保,這同盟踢了誰都不能踢了殷尋問啊,他身後可是站著殷掌門那個可恥的兒控。

結仇門派面露不快,卻也沒人再說要踢走殷尋問的話,場面一時間膠著起來。畢竟沒了同盟門派的幫忙,結仇門派也沒那么大的把握能吃下神霄宗。但要就這么繼續乖乖屈服在殷尋問之下,被人當刀使,到底還是意難平。

「這幫螻蟻……」殷函子看得咬牙切齒。

阮昧知卻是深吸一口氣,索性閉上眼,不聽,不看,盡力不讓神識中的情境干擾自己的思維,關心則亂,今夜的他,有些失常了。他必須徹底擺脫感情的影響,才能盡快弄清殷尋問這一連串設計的最終指向……

之前設伏的是龍驚千,結果是結仇門派損失了不少築基期弟子。這就引發了兩重影響,一是為此時結仇門派的倒戈埋下伏筆。二是有助於龍驚千立下功勛,取信於神霄宗,甚至繼續掌控領兵之權。

若是想要里應外合,外方的力量絕對不可缺少,可殷尋問現下的種種消極反應分明是要將助力都推到對立面去。外都不合了,還要里應做什么?所以說,殷尋問之前的布置並非為了龍驚千能掌兵然後給他的隊伍大開方便之門,而純粹就是為了提高龍驚千的威望。但神霄宗馬上就要被剿滅了,這會兒提高威望有什么意義,除非……殷尋問根本就沒想要滅了神霄宗!

奪《攝生要義》卻不傷神霄宗嗎?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沒想過真要讓那些結仇門派出力,殷尋問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

阮昧知猛然張開眼:「不好!殷尋問他想要玩單挑。」

阮昧知話音剛落,就看到殷尋問上前一步對那幾個結仇門派的掌門傲然道:「如今鬧成這樣,不過是因為你們不甘被我白白驅使罷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殷尋問從未打過躲在你們身後白撿便宜的主意。既然你們生怕我占了你等的便宜,那便休怪我不顧同盟之誼了。」

殷尋問旋身,面向神霄宗的兩位掌門,冷然道:「兩位掌門,我們來打個商量如何,給我一個時辰的時間,與你們中的一人單獨切磋,在你們保證不傷我性命的前提下奪取《攝生要義》。無論成敗,我都帶著人走。」

「區區築基期卻敢單挑元嬰期,你倒是好膽魄。」陸瀟汜冷笑,眼中盡是譏嘲:「不過你有什么資格要我接受你的挑戰卻不傷你性命呢?還無論成敗,帶著人走?眼下你可是被你的盟友們踢出來的。」

殷尋問卻只是看向附屬門派的掌門們,朗聲問道:「你們可還承認我盟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