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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將真元緩緩渡入百會,尾閭,啞門三大死穴試試。」

陸瀟壽不疑有他,依言照做。

阮昧知趕緊抓緊時間將瓶塞化了個干凈,一顆丹葯隨之從瓶內滾入阮昧知手心。眼看陸瀟壽即將完工,阮昧知趕緊將手探入儲物袋完成最後一項任務……

「你在做什么!」陸瀟壽猛然奪過阮昧知手中的儲物袋。

「沒……沒干什么……我,我只是……我只是在找復活儀式所需物品罷了。」阮昧知的表情充分闡釋著何謂做賊心虛。

陸瀟壽眼中殺機暴漲,找儀式用品?哼!只怕是在找借口吧。居然敢瞞著自己做小動作,若非看著這小子之前所言尚有幾分可信的份上,他早就一爪子過去了。

「需要什么,我替你找。」陸瀟壽輕易地破掉阮昧知留在儲物袋上的神識,然後將手伸入儲物袋中。

「我……我……」阮昧知緩緩後退,面色慌張。

陸瀟壽早料到阮昧知會無言以對,故意慢悠悠地查探著儲物袋中的東西,還惡劣地催促道:「說啊,到底要找什么?」

「找……找一卷羊皮制的圖。」阮昧知弱弱道。

「怎么沒……」

話音未落,陸瀟壽已是咕咚一聲栽倒在地,印堂發黑。

阮昧知將手按在陸瀟壽臉上慢條斯理地擦干,然後嘿嘿一笑,翻盤成功!

阮昧知很早便發現修真界人士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搶了別人的儲物袋後,就會當成自己的財產一般伸手就去探。那么,若在儲物袋的袋口淬上毒會怎么樣?基於保衛自家財產安全的想法,阮昧知便開始思索起了這種無恥方案的可行性。在翻遍了修真界的各類毒物之後,阮昧知很遺憾的發現,基本所有的毒都是有時效性的,而且見效越快的毒越貴。本著量財而行的原則,計劃不得已擱淺,直到開始准備單挑玉仙門。

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用毒不失為一種合適的作弊器。阮昧知用重金求購到了一款名為的「無嗅」的毒,毒丸可在真元的作用下迅速化為液體,作用期維持得極短,但毒性卻極強,沾膚則入體,入體則致命,雖說隨著境界的提高,毒葯效力會逐步減弱,但也足以讓一個元嬰期從此變身植物人。這種毒無葯可解,只有瓶塞「遮感丹」化作的隔離層則能事先保護住施毒者。阮昧知當初買下這款毒就是沖著元嬰期的玉掌門去的,他清楚,以自己的實力,出手將毒抹元嬰期皮膚上,純屬撞大運,但是,沒有人會防備一個剛剛才被主人使用過的儲物袋。這會兒用在陸瀟壽身上,也算是理論聯系實踐了。

只可惜,阮昧知忽略了一個問題,陸瀟壽作為一個能通過聯手將分神期逼平的元嬰期,他的實力,遠非一般元嬰期可比。至少,他還有實力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做一件事,那就是兵解。元嬰脫離肉體,獨力化身而存。

脫離了肉體的保護,元嬰本是無比脆弱的,按理說阮昧知不會有事。但陸瀟壽偏偏恨極了這個將自己耍得團團轉的殷尋問至親,於是他在脫出身體的瞬間,下了一個瘋狂的決定,那就是自爆元嬰!

劇烈的爆炸就在阮昧知歡天喜地准備大豐的那一瞬發生,阮昧知尚未反應過來,已被徹底裹挾入爆炸的威能之中。

巨大的貔貅像在阮昧知身後浮起,張開嘴對天怒吼一聲,將那狂暴的真元統統吸入嘴中,接著嚼吧嚼吧……吞了。黑白大熊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於虛空中伸出胖爪子拍拍阮昧知的頭,然後消失了。留下驚魂未定的阮昧知留在原地,良久無語誰能告訴我這是個什么情況?

站在岩洞外的殷函子顧不得去看阮昧知的狀況,抖開袖子就去看自家兒子的狀況,結果咕嚕一聲,從袖口里滾出一個巨大的熊貓球,咂巴著嘴,睡得好不香甜……

這也勉強算是英雄救美了……對吧?

103、轉戰小正太

阮昧知回過神來,將兩人屍體一齊入玉後,便匆匆往外走去。剛剛那股護著自己的奇怪力量又出現了,他得趕緊去找殷尋問,如果當初的猜測沒錯的話,殷尋問這會兒的狀況,必定堪憂。

結果,阮昧知剛走出岩洞,就撞見了一副奇景大力士單手舉毛球。

「殷掌門您這是?」阮昧知好奇地湊上前去,圍觀毛球。

「小尋不知為何化成獸形了,按理來說,他體內有封靈珠壓制,真元不足是不可能化身的,更不必說他還忽然長大了一圈。」殷函子單手托著自家熊貓兒子皺眉苦思。

阮昧知才不關心人類和熊貓間的轉換公式呢,他只在乎殷尋問的身體狀況。於是……這廝彈起一根手指,對准毛團,戳戳戳……哇哦,手感真好!

熊貓團子哼唧一聲,扭扭身子,居然順利以殷函子的手掌為支點,轉了四十五度,給予阮昧知以背相向的待遇。

殷尋問眼神不善地瞪著阮昧知那根作惡的手指,阮昧知被瞪得忍不住縮了縮手:「主君現在的狀況如何,為何昏迷不醒?」

殷函子默默扭頭,心虛道:「他這不是昏迷,是休養。他之前所受之傷正在慢慢長好,你看不出嗎?」

「傷?」阮昧知小心翼翼地將黑白團子轉過來掰開,露出雪白的肚皮和四只胖爪爪。然後那被剁掉半截的右爪便映入了阮昧知的眼簾,肉肉的爪子只剩下了光禿禿的熊貓掌,好在傷口已經愈合了,隱隱有小小的肉芽從端口處冒出,似乎正准備重新長出熊貓爪。

阮昧知淚汪汪地捧起那受傷的爪子,哀泣道:「我的熊掌嚶嚶嚶……」

喂喂,你那種食物被人搶走一樣的口氣是怎么回事?!殷函子吐槽無能,一把將兒子抱入懷中,摟緊,不給摸!

雖然口氣略顯詭異,但擔心的心情卻是半分不假的,阮昧知肅色道:「殷掌門,之前陸魔頭自爆元嬰,緊要關頭我身上忽然浮起個貔貅像,替我將所有傷害都擋……不,都吞了下去。您可知這是怎么回事?」

「那是神佑刻印。」殷函子一想到這個就心頭滴血,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此乃神獸宿主獨有之能,以自身血為引,授予唯一之人半身身份,因果同擔,身險獨當。半身若有危機,則會自發引動神獸投影前來護佑。」

「那主君替我擋了攻擊會付出什么代價?」阮昧知緊張道。

殷函子緩緩道:「會消耗他的真元,耗盡真元後則會開始消耗他的生命。」

「現下主君體內有封靈珠,真元幾近於無那豈不是……」阮昧知的臉色白了。

殷函子黑著臉沉默不語,其實心里卻是一片豁然,他終於明白自家兒子發生此等變化的原因,以及阮昧知之前為什么說的是「吞下去」了。敢情貔貅最近被餓狠了,於是在被小尋用生命召喚出來後就獸性大發自己找食了嗎?還一不小心吃撐進階,連帶得本體也受了影響。在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阮昧知被殷函子的表現誤導,面色更加難看。內疚和擔憂撕扯著每一條神經,讓整個身體都在隱隱作痛。消耗生命……難怪小尋昏迷不醒,還被打回了原形。

阮昧知卻是不知,所謂消耗生命,用科學原理來解釋那就是加速身體的新陳代謝,在幾分鍾里消耗掉幾年的成長及衰老份額,對於年僅十二的殷尋問而言,其損失不過是讓身體瞬間長到十八歲的狀態罷了。

好在,苦難對於相愛的人或許是分手的引線,對於尚未相愛的人卻多半是相戀的契機。阮昧知沉浸在我家小尋怎么可能這么可憐的世界中,戀慕之心,卻是更為明晰起來小尋,如果你醒來,咱倆就湊一對兒吧!

見阮昧知如自己所願面露疚色,殷函子趁熱打鐵落井下石:「小尋這孩子重情,對你從不曾有半分虧待。但你享受著小尋的保護,又為他做過什么?你給他帶來的永遠只有麻煩和危險。倘你還有半點良心,等小尋醒來後你就主動跟他辭行離開。老實找個僻靜地兒修煉,別再拖累小尋了,行嗎?」

阮昧知面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了下去,雙眸中涌動著深沉的夜色,遮蔽了所有光亮。良久,他終於點點頭,說了句:「……好。」

可憐的鴛鴦,尚未攜手游湖,某一只已是慘遭棒打,而且看樣子還被打懵了。阮昧知啞著嗓子,眼神黯淡:「就算我辭行,主君也未必接受。主君依戀我,無非是因為陪著他的人太少,過於寂寞。正好小尋此次手刃了魔宗掌門,順利完成任務。您不妨助他在門中立威,站穩少主之位。繼而昭告天下,為主君選一道侶,既能再度表明主君在您眼中已然是個能獨當一面的成人,又能找個人分薄他對我的注意。」

「好主意,我果然沒看錯你。」殷函子滿意地點點頭:「就依你所言,我允你等小尋結侶大典結束後再離開。

阮昧知留戀地看著睡得昏天黑地的熊貓君,艱澀道:「殷掌門,主君暫時就托您好好照顧了,我去知跟龍驚千報個平安,然後再回宗門。」

「行,你去吧。」目的已經達到,殷函子自然痛快放行。

阮昧知也不耽擱,草草拾了自己的傷勢後便掉頭往神霄宗飛去,幾乎帶出幾分落荒而逃的狼狽感。

殷函子嘆息一聲,也有些不忍:之前見阮昧知為自家兒子拼死血戰,他亦是感激的。不過誰讓小尋對他,不止兄弟之情。混元宗的少主,怎么可以有如此污點?盡早將兩人分開,對這兩個孩子都好。

而此時終於徹底飛出殷函子的神識范圍的阮昧知,卻是輕笑著扯起了唇角,種種無錯倉皇之色消散得一干二凈,眼中盡是凜冽的戰意:「帶來的永遠只有麻煩和危險嗎?那我便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麻煩!」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所愛都不敢爭取,那還叫什么男人?!他阮昧知從來都不是個自私自利的卑鄙之徒,犧牲自己成全愛人那種事還是交給注定會被炮灰的男配去做吧。他堅信,這個世上,唯有他阮昧知才能給殷尋問最極致的幸福。所以,名為殷尋問的青少年,他禍害定了!

當阮昧知飛回神霄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朦朧的月色下,龍驚千獨立於大殿之上,不,准確來說是大殿瓦片之上,作憂郁狀。阮昧知不由得嘆息一聲:真帥!

龍驚千正用神識監控著全宗上下,隨著阮昧知的不斷靠近,他自然感覺到了這貨的存在,在微微一愣後,立馬拋下了警戒的任務,沖出大陣,將阮昧知抱了個滿懷,嗓音沙啞得一塌糊塗:「還好你沒事,我還以為你……」

阮昧知被龍驚千那巨力搞得差點舊傷復發,奄奄一息道:「再…不…放…手…就…被…你…勒…死…了!」

龍驚千訕訕放手,不滿道:「你對我真是越來越生分了,抱一下都不樂意。」

阮昧知笑笑:「怎么會,被你抱我樂意死了,就算被你抱死了也樂意啊!」

「別胡說。」龍驚千面色一黑,低斥道。

「我說真的。這輩子,我沒愛過,卻有幸被某些人深愛;我沒死過,卻成功讓很多人去死。已經是人生贏家了有沒有!」玩笑般的口氣,阮昧知的眼中卻是滿滿的認真之色。有好追的戀人,有靠譜的兄弟,他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殷尋問呢?」龍驚千總算想起了還有這么個生物存在。

「他受傷了,讓他爹圈養著呢。」阮昧知眼中掠過一抹憂色。

「哦。」說實話,龍驚千還真不怎么擔心殷尋問的死活,弟控和弟妹是天然的死敵,不論公母。

「你現在方便不,我們找個僻靜地兒說話。」杵在敵方大本營的上方講話,安全感不要太薄弱。

龍驚千點點頭,扯著阮昧知就去了後山的小樹林。

阮昧知腦子里不合時宜地忽然冒出了一個前為野後為戰的十八禁詞匯,哎,自打春天到了,腦子里的不和諧事物也開始泛濫了。

阮昧知清清嗓子,力圖讓自己看起來正經一點,緩緩道:「你們家兩位掌門的屍首我給帶來了,回頭怎么利用隨你的便。另外,我在幾個倒霉蛋的身體里成功種上噬仙草,擬造出了你當初的狀況。我之前送了兩個到某個研究狂那里去,他已經有了初步的方案。按照約定,我提供實驗對象,他提供實驗結果,所以在最終結果出來前,噬仙草還不能還你。」

「不還也無所謂。」龍驚千疑惑道:「不過你是什么時候完成這些事的?」

「就在你們倆背著我商量怎么完成生死劫的時候!」阮昧知一說起這個聲音便自動轉向陰森頻道,神情也格外猙獰起來。

龍驚千趕緊拍馬屁安撫之:「難得你在那時候還記得我,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