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節閱讀54(1 / 2)

習慣。

「嗚嗚汪?」殷熊貓見阮昧知面容扭曲,歪歪頭問道。

「嗯……暫時沒別的事了。」阮昧知心知自己和殷尋問在處事方式上的矛盾不是一兩句話就能磨滅的,索性什么都不說,得爭執。

殷尋問和阮昧知朝夕相對,自然也看得出阮昧知有所隱瞞,但他抖抖耳朵,到底什么都沒問。反正……他都習慣了。如果唯有隱瞞才能帶給阮昧知安全感的話,殷尋問不介意暫且裝聾作啞。

「我現在要去誠場一趟。」過於安靜的氛圍讓阮昧知有點待不住。

殷熊貓將人一把揉進懷里,狠狠搓了搓,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手,還他自由:「喵嗷喲。」

「知道啦,我會早點回來的。」阮昧知拍拍熊貓腦袋,一溜煙跑得沒影兒了。

熊貓團子默默注視了一會兒那大敞的門扉,這才緩緩化回人形,穿好衣服,大步走出阮昧知的房間。他現在,要去弄清阮昧知所做為何。

「之前在殿前你跟阮昧知說了些什么?」

可憐的余曉魚,不久前才被阮小boss刷了一遍,一轉眼又被殷尋問大boss抓來審問。余曉魚自然不敢隱瞞,趕緊將話復述了一遍。

「就這些?」殷尋問高坐寶殿,眉眼間凜然冰寒。

「就這些,再沒別的了。」余曉魚連頭都不敢抬,垂著小腦袋老實交代。

「下去。」殷尋問半垂了眼,心中已是有了計較。

余曉魚溫馴地倒退著出了大殿,直到轉身時才敢將視線悄悄掃過殿上之人,自打主君一夜長大後,那渾身的冰寒氣勢越發讓人不敢親近了。

殷尋問眉頭微蹙:阮昧知忽然想要解除主仆契約,為的就是這個?以阮昧知的性格,被中傷了定是要反擊回去的。就剛剛阮昧知的安排來看,他這次想玩的是……將計就計?

殷尋問輕嘆一聲,若是什么都要阮昧知親自出手解決,自己這個愛侶當得未也太不稱職了些。

殷尋問不再耽擱,轉頭往混元殿飛去,身為混元宗少主,也是時候讓大家看看清楚各人的位置了不是嗎?

殷函子看到自家兒子氣勢洶洶地進了大殿,不由得一愣,隨即有些心虛起來。畢竟之前他才特地跑去告訴了自家兒子阮昧知建議他找妹子的事,要說沒有一點想要挑撥離間的的心思他自己都不信,他總不能眼看著自家兒子被個男人給拐走不是?他不奇怪自家兒子氣沖沖地跑去找阮昧知對峙,但對峙完了又殺到自己這里來,未就有些詭異了。

「怎么?」殷函子心說阮昧知不會是無恥地否認了招道侶這事兒是他出的主意這事兒吧?

「父親,我記得你在我養傷的時候說過,待我傷好,便要讓我暫代掌門處理門派事務。」殷尋問淡淡道。

「……嗯。」殷函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父親您應該在著手處理那些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了對么?」殷尋問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我請求您,將那些人交給我處理。」

「可以啊。」殷函子眼中透著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你怎么忽然想起要做這個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屑於跟那些人計較嗎。」

殷尋問殺氣四溢:「他們惹我可以,但他們不該把主意打到昧知身上。」

殷函子眼中透著吾家有兒已嫁人的悲涼……

當殷尋問已經准備直接對某些家伙開刀時,阮昧知尚在自家樓里做布置。

「私下派人去接觸煉器宗和立卷閣,盡快給我買到可以存聲或儲影的法器,不拘價格。」

「是。」紀十方躬身應下。

「還有,順便給我搜集些奇珍異寶來,你們老大我,要准備娶媳婦兒了。」阮昧知勾起唇角,笑容狡黠中帶著點小甜蜜。

紀十方有些為難道:「雖然我們樓里在錢財上頗為寬裕,但真正稀罕的寶貝很多時候並非用錢就能買到。」

「確實。」阮昧知有些為難地沉吟片刻:「要不我直接送錢吧。」

紀十方汗顏:老大,你敢暴發戶得再徹底一點嗎?

「行了,到時候就送錢,反正哥啥都不多,就是錢多!」阮昧知一拍掌,打定了主意。

紀十方默默為自家老大傳說中的媳婦兒捏了一把汗。嫂子,您保重……

「記得,采買法器的活動必須隱秘,絕不能讓混元宗的人知道。」阮昧知壓低嗓子,再次提醒了一遍。

阮昧知的算計其實並不復雜,不過是順著那幫老頭的心意和殷尋問假作不合,那幫家伙若真想削了殷尋問的功勞,勢必要將自己推上前台。打草而驚蛇,蛇動而鷹出。不怕他們動,就怕他們不動,只要他們敢動,就死定了!

一攻一受為著干掉這個共同目標各自努力中,只是這兩人各自使力之後會產生什么樣的結果就不可預知了。

112、坑爹感情戲

不幸被一正一邪兩大boss盯上的混元宗諸位尚未預感到大難臨頭,依舊優哉游哉地坐在一起看著雲海,喝著仙茶。

「聽說,剛剛小少主和那阮昧知吵了一架。」身為內務掌事的郁笛長老優雅地撫著自己的胡須,笑容滿面。

「這都要多虧郁長老的安排布置。」作為郁笛直系下屬的內務執事肖白識趣地捧了一把。

「應該不是為的傳言中事吧,似乎兩人吵架之前,掌門先是招了阮昧知去說話,隨後又親自去了趟玄明殿。」一個眉目略顯刻薄的美麗女人開口不緊不慢地反駁道,這位名叫白漣,乃是門下弟子皆為女性的清微峰峰主,伺候在玄明殿中的侍女里便有她的人。

要是阮昧知乖乖去報名,多半就成為這位峰主手下弟子了。誰讓混元宗的規矩就是按照體質來將人分入不同峰下,修習不同功法呢。

「那阮昧知也算是個人物,有勇有謀,不怪小少主忌憚。」又一位老者開了口,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圓了回來。這是大長老凌煥,雖並無實權在身,卻是混元宗內僅次於殷函子的第二高手。「那阮昧知確實厲害,上次少主因他發火屠戮同門,他久戰之下竟還有余力將少主的全力攻擊一一擋下,可見此子實力不弱。」戒律掌事的舒翳長老自打無意坑得殷尋問去歷生死劫後,就被迫站入了顛覆者正營。

肖白眉眼彎彎地恭維道:「那阮昧知算什么,要說,還是咱們凌少君才算真正的少年英才。」

凌煥之子凌飛揚輕撫著手中彎刀,面上露出一個嗜血的笑:「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阮昧知那以一敵百的風采。」

「飛揚,不可亂來。」長老凌煥提醒道。

核心弟子新首席凌飛揚冷笑一聲,道:「放心,我可不是宋鈞堯那只傻孔雀。」可憐的宋鈞堯,在被阮昧知和殷尋問聯手轟成渣渣後,之前的那點天之驕子形象已算是徹底崩了。

「聽說前幾日小少主又從丹庫里取走了大量仙丹。」肖白搖搖頭嘖嘖出聲:「咱混元宗便是核心弟子也是要為門派做任務的,這位可是什么貢獻都不曾為門派做過。真虧得他還能這么理所當然地享用咱混元宗的東西。」

「哼,還不是仗著掌門的偏護。」白漣冷哼。

「這小子也得意不了幾日了,這次挑唆得他自斷臂膀只是個開始,強占侍者功勞,這少主身份還是不適合就得另說。待得殷尋問失了身份,這殷函子也該為這些年的執意偏袒付點代價了。」郁笛長老越想越美。

幾人的討論第一千零一次地滑向了殷尋問屍位素餐,殷函子遲早小可這一主題,不得不承認,這些年里殷函子對殷尋問的溺愛,確實給這倒霉孩子拉了無數仇恨。

阮昧知交代完事情,很快便回了混元宗玄明殿,而殷尋問也在阮昧知抵達之前回到殿中,好假裝自己什么都沒干過。

「你去了混元殿?」結果阮昧知剛進門就說出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殷尋問不解。

非「哦,我就隨口問問。」阮昧知笑容散漫。

凡「……」殷尋問死不瞑目。

阮昧知笑笑道:「你是去跟你爹說我解除契約的事?」

「算是吧。」殷尋問敷衍道。

阮昧知卻是微微沉了臉色,緩緩道:「殷尋問,你之前說過,我要有什么看不順眼的地方,都可以跟你提,然後大家商量著改對吧?」

「這是自然。」殷尋問頷首。

阮昧知肅色道:「我知道我之後要說的要求於你而言有些苛刻,但我必須得說,我既是答應了與你做道侶,便是不再拿你當小孩,而是當一個獨立自主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別再拿自己當個孩子,什么都要跑去告訴爸爸媽媽。」

阮昧知這話說得實在有點誅心,殷尋問無辜中箭,有冤無處訴,只得悶悶點頭不言不語。

阮昧知也知道自己跟個十三歲的娃說這話不合適,但他不得不說。他手中還握著個「坑爹」計劃呢,要是被殷尋問不小心給露了底,前功盡棄就算了,麻煩的事,很可能再也尋不到第二個機會讓殷函子承認自己與他兒子的關系了。

「昧知,你准備什么時候和我解除主從契約?」殷尋問不想和阮昧知在之前的話題上多糾纏,轉而問道。「一月後如何?」阮昧知眯起眼,笑容純良。

「隨你。」殷尋問面上淡淡,心底卻確定了要盡快解決那幫螻蟻的決心。

阮昧知忽地竄到殷尋問跟前,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一碰:「謝謝。」謝謝你對我的理解、信任以及……縱容。

殷尋問沒想到阮昧知忽然來了這么一手,腦子忽而一呆,「撲哧」一聲變成了萌貔貅。

「嗷喲!」殷尋問窘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之前變身得太頻繁,這會兒後遺症出來了。

阮昧知看著眼前的黑白熊熊,捂著肚子狂笑:「哈哈哈,人家是一吻之後,青蛙變王子,你怎么是反著來的啊,王子變熊貓哈哈!」

殷尋問惱羞成怒,怒吼一聲撲上前去,泰山壓頂。於是,阮昧知悲劇了……圓滾滾的熊貓團子下,四節嫩生生的小胳膊小腿可憐兮兮地抽搐著掙扎不休。